第17章 女帝背后的男人
就在女帝心中踹踹之际。
有小太监赶紧出去打听了一番。
而后飞快的返回，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上带着惊喜：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此乃城中百姓游街高呼万岁，是对陛下感恩呐！都说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称，陛下施恩于民，乃千古明君。”
还没等小太监说完，便见一条明黄色的身影猛的冲出了殿门。
女帝疾步走到殿外。
耳旁听着越发清晰的高呼，整个胸膛都在微微起伏。
她的眼中带着深邃，看着远处都城的虚空，耳中不断传来万岁之声，哪怕是身为九五至尊，喜怒不形于色。
但此时的女帝，
依然压不住心中的心潮澎湃！
这就是民意！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所言果然不错！百姓是水，朕便是那水上之舟，顺水而行，依水而靠，便能够冲破艰难险阻！而对于那些氏族来说，一旦他们阻断民意，逆水而行，洪水滔天之下，岂有囫囵之舟？”
女帝倒吸一口凉气，终于彻底明白了姬穷昨日对她说的话到底是何意！
“如果真是他隐藏至今，那此子真乃。惊才绝绝！”
女帝立于楼宇之上，久久不语。
宫城外。
茶楼之上，一条火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姬穷身后。
“你蛊惑陛下如此做，就不怕下面那些氏族刁难陛下！？”
姬穷微笑：“氏族刁难？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是水，氏族是舟，一旦氏族将百姓的活路给断了，百姓的吐沫就能够把氏族给淹死！所以我敢保证，那些氏族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阻挠陛下！现在，是咱们陛下声誉最盛的时候！也是推行红昭烈债最合适的时候！”
商樱雪倒吸一口凉气，震惊的看着姬穷。
她从来没有想过，姬穷会说出如此之话！
即使朝中那些说是退隐，但依然掌氏族之权的老臣估计对民意都不会有这么深刻的理解！
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想利用百姓，压制氏族！？
商樱雪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如果真是如此，那红昭恐怕会经历一场旷日持久的腥风血雨！
“夫君大人，您如此，怕是会激起氏族的强烈反弹，你这是要从虎口夺食！他们一旦知晓背后是您的主意，怕是会。”
姬穷脸上尴尬一闪，摇头故作镇定：“不会的，你不说我不说，陛下不说，谁知晓这是我这个懦弱夫君的主意？难道商大人你会告发夫君？咱俩的关系你那样做，可让夫君太失望了！”
商樱雪俏脸突然一红，感觉姬穷话中有话。
“夫君大人不要胡说八道！让陛下知道了，又要骂臣下了！而且。而且您也不懦弱。”
懦弱么？
不知道为何，这句话从此时的姬穷口中说出来，令商樱雪感觉无比荒唐可笑。
姬穷看着面色恼羞的商樱雪，突然凑近了商樱雪道：“哦？那你到底是怕陛下骂你，还是自己不愿听本君说这些话？”
“都不愿！”商樱雪俏脸微红的喊了一句。
姬穷眼中那能够令人沦陷的旋涡让她吃不消。
她分不清姬穷睿智中带着强烈的攻击性的眼神，是开玩笑还是真有意。
这个人，简直太胡闹了！
商樱雪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李氏宗族。
数位老人集聚一堂。
气氛很是压抑，而地上，是一地的碎茶盏。
“胡闹！简直是胡闹！陛下这是想要做什么！？难道真的要将咱们几大氏族给抹杀才行！？”
“晨间红昭烈债发售，午时已然有人排队抢购，而朝廷更是扬言所得银钱，全部用于收购粮食用于百姓！我商家下面城中十几家粮铺，今日一粒米都没卖出去！可以预见的是，只要朝廷银钱足够，外面的粮食进来，那粮价肯定一天数降！那咱们从南楚高价购来的粮食就全砸手里了！”
“行了！都不要吵了！此事已经超出我等预料，还是议一议该怎么对应吧！只有一同应对，咱们大家才都有活路！”
最后说话的是李力鉴。
前几日就是他挑头给女帝施压，气的女帝连朝都不上了。
本来他还暗暗得意。
结果今天人家的应对就化成了巴掌打在了脸上，令他颜面扫地！
其实这种隐退的老臣，挂着副相称号的还有好几位氏族老祖，都是舍不得权势，人都走了还把手伸进朝堂，吃拿卡要，贪欲之相丑恶至极。
这也是红昭女帝最大的一块心病。
“李相所言极是！依本官看，她宫家这是忘了当初咱们祖上一起和她们建立红昭的功绩，想要独吞红昭朝！这事儿不能答应！”
一名老者身子气的发软。
“不对不对！依照老夫对那丫头的了解，她断不会想出如此主意！这主意如果没有几十年宦海沉浮，没有几十年商海争斗，是断然不会想出来的！即使咱们这些老家伙扪心自问，谁能想出来这种主意？”
厅内，本来正在议论的声音顿时就是一静。
说到这里，周相脸色阴沉：“把百姓拉到了咱们的对立面！如此阴毒主意，如果没人给她支招，我周某人脑袋揪掉给你们！”
“会不会是宫宁那老妖婆的主意！？”
李力鉴突然说了一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很可能！这老妖婆奸诈无比，没想到现在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还坑咱们一道！这老妖婆很可能为了宫家独占红昭，欲将咱们这些氏族给一网打尽啊！”
“这老妖婆霸占着红昭丞相正位，又是宫家的老祖，没成想竟然临死还想着给小丫头铺路！武相，你在宫中应该还有不少游司卫吧？趁机查查这老妖婆最近在干什么勾当！”
“另外收紧各家库房，哄抬粮价！即使她发售了红昭烈债，咱们也让她买不到粮食！”
所有人震惊的看着李力鉴，心中泛着丝丝的凉气。
哄抬粮价？
谁都知道如此做，会死更多的百姓！
但他们已经身不由己了。
“今日之事不会如此结束！必须给宫家小丫头个教训！让咱们的人在朝中谏言！先把老妖婆给起出来，奏她个扰乱朝纲！”
“还有小丫头那个便宜夫君也一并搞掉！那姓姬的劣迹斑斑，可以谏他个祸乱宫闱！以前是给小丫头颜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既然她要撕破脸，咱们就看看谁笑到最后！”
周相闻言皱眉：“李相，如此做是不是有些过了？毕竟那姓姬的就是一草包，咱们。”
“隔山打牛你不知道！？就是要把皇宫中的这俩人给搞臭搞垮，咱们氏族才能够真正的掌控朝局！”
众人默然点头。
而宫中，女帝也在等待着红昭烈债发行的情况。
而且很快，第一批售卖详情，第一时间密报到了宫中！
“报！京都债务司递来红昭烈债售卖详情呈送于陛下！”
女帝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往日威严无比的女帝，竟然少有的有了一丝紧张神情。
“宣！”
自有小黄门高举奏折小跑着到了女帝跟前，而后打开宣读。
“奏，京都债务司主事朱晓锦，奏为京都债务司红昭烈债事。至午时三刻，本司受理红昭烈债售买八十四份，收金银器皿、银钱共计九万八千五百六十两，收粮计一万石！”
九万余白银，一万石粮食！
女帝的呼吸突然急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