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往事
几分钟后，叶霜和秦正匆匆入叶家老宅，，这一路，秦正看着熟悉的景物，不免有点伤感。
等来到叶家正厅的时候，他看到了拄着拐杖的叶蒿，四目对视的时候，叶蒿眼神难以掩饰激动，拄着拐杖就往秦正过去，嘴中道：“正儿，可算见到你这小兔贼子了，来，跟爷爷进来！”
说着，叶蒿拉起秦正的手，秦正鼻子莫名一酸，封存已久的记忆从脑海涌现。
那时他年幼，跟随自己爷爷来到了叶家，每天在这叶家老宅上房揭瓦，两个老人就乐呵呵在院子里看他胡闹，那也是最开心的时光之一。
想着的时候，已经入厅，叶蒿拿起摆放好的绿豆糕，开口道：“小时候你最爱吃这个了，每天嚷着让我跟你爷爷给你做，快尝尝，味道对不对！”
秦正见状，下意识道：“您！”
“什么都不要说，别人不了解爷爷我，你还不了解吗？就秦川小儿，还奈何不得爷爷，倒是你这孩子，十年音讯全无，回来了也不来看看我这老头子，怎么，是家找不到了，还是生分了？”
说着，叶蒿将绿豆糕抬了抬，多年未流泪的秦正眼圈一红，呢喃道：“没有，是孙儿错了！”
然后秦正也没废话，大口大口吃着绿豆糕，边上的叶霜则呆愣了。
自己爷爷似乎跟秦正关系不一般啊，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事情。
但她也没问，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
因为她看到秦正落泪了，这个传说的玉面阎君，在秦家陵园杀人不眨眼的男人，吃着绿豆糕，竟然落泪了。
最后叶蒿抓住了秦正手，眼神中有着愧疚，看着厅外一颗树木道：“十年了，你家出事开始，我便在找你，这颗你种下的树，每年我都会划一刀，你说你这个孩子，怎么那么倔强，就不来找爷爷我呢，你小奶奶临走时还牵挂你呢，说你没了父母，在外面是不是饿着了，苦着了，每次就站在这颗树下发呆！”
短短一句话，仿佛破开了秦正的内心，那泪水不再压制，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小爷爷！”
是的，这是秦正对叶蒿的昵称，他爷爷和叶蒿是生死兄弟，秦正出生那年，便被叶蒿认做了干孙子。
叶蒿年纪比秦正爷爷小，故而为了区分，秦正一直喊叶蒿小爷爷。
这一刻，叶霜才明白，为什么叶蒿得知自己隐瞒了秦正回来的消息，会如此的愤怒，更是会直接插手了。
秦正跟自己爷爷，并不是一纸婚约那么简单，那是真的有感情在的。
故而，刚才秦正知道林风关在秦家老宅的焦急，那也是真情流露，他是真的担心。
听秦正开口，叶蒿柔声道：“傻孩子，跟爷爷道什么歉，你没事就好，来，继续吃，爷爷可等了你十年呢！”
“恩！”
随即，叶蒿看向叶霜道：“霜儿，你该回去处理你的事情了，林风已经送去警卫局了，老夫没别的要求，秉公办理，钉死了秦昊！”
叶霜见状皱眉道：“爷爷，原本的！”
“照老夫说的做！”
没等叶霜说完，叶蒿沉声开口，叶霜顿时道：“好！”
然后，叶霜看了一眼秦正，迈步出了正厅。
出来后，遇到了福伯，叶霜就拉着福伯一起上车，便是为了问关于秦正和自己爷爷的事情。
福伯也知道叶霜的意思，他也是从小看叶霜长大的，更是叶霜的师父，便将秦正小时候每年来叶家老宅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那时候，这小子可闹腾呢，老夫人那会儿天天追着给他喂饭，跟老爷是真的将他当成亲孙子，你不是以前老问老夫人床头那张照片的小男孩是谁吗？就是他！”
福伯回答后，叶霜疑惑道：“那我为何从来没见过他？”
“他六岁前每年都会跟秦老家主一起来，秦老家主去世后，这孩子经受不住打击，生了大病，怕触景伤情，便没再来过了，你和他相差六岁，那时候你还是婴儿呢，怎么会见过他呢，不过，你刚出生那会儿，他可是抱过你的，你还在他身上撒尿呢！”
福伯后面话落，叶霜俏脸一红道：“福爷爷，您别说了！”
福伯见状道：“还害羞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说吧，除去这些，还想问什么？”
叶霜听到后面，直接道：“爷爷到底是什么态度？不会真要跟秦家明着干吧？”
福伯这时脸色变的严肃，没有回答，而是认真问出一句话。
“我记得，小时候教你的时候，你总是问，为什么哥哥姐姐都不用练武，而你就必须练，偷懒都不行，就是最疼你的老夫人都不会出来劝阻，以前我回答不了你，现在可以了。”
叶霜听到眉头一皱，心底有了一丝涟漪。
福伯长出一口气道：“一切都是因为秦正，你们自小有婚约，秦正家里出事后，老爷一直在查他的下落，老夫人更是因为找不到这孩子思念成疾，不然的话，以老夫人的底子，不会那么早过世！”
“而当年老爷不是没想过跟秦家开战，可是考虑到膝下子女，他隐忍了，但一直念着你们的婚约，和老夫人也是商量好的，让你练武，以后若是秦正回来，你嫁给他后，可以保护他！”
“至于今天所做的事情，那是老爷十年愤怒的爆发，你不懂秦正对于你爷爷那一代人的意义，当年是这孩子出生，秦老家主和你爷爷才放下雄心，荣归故里休息的，而你奶奶跟秦正奶奶也是如亲姐妹一般！”
“故而，当年无论老爷和老夫人如何心疼，都逼着你练武，等的便是秦正回来，你可以保护他，如当年秦老家主护着你爷爷一般，可是你这孩子啊，太意气用事了，毁了婚约，差点没把你爷爷气死，记住，接下来你爷爷做什么，你都不要反对，秦正对于他而言，不是故人之孙那么简单，那是他们那一代人情感结晶，也是寄托！”
听到后面，叶霜内心十分复杂，有委屈，也有一丝后悔。
见叶霜不开口，福伯开口道：“你也不要有其他想法，老爷和老夫人肯定是爱你的，虽然对你苛刻，但叶家的所有资源都在你身上，你也是唯一可以继承叶家产业的孙女，算是对你的弥补！”
”恩，我明白，我不怪他们，既然如此，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放心吧，秦正一脉虽然没落，但他是嫡脉，当年秦老家主还是有很多忠心之人的，现在这场争斗才只是开始，你要做的，便是听老爷安排！”
福伯话落，叶霜点头，然后快去赶往了警卫局。
另外一边，叶家老宅。
等秦正吃饱喝足，叶蒿带着他去了宅子的一个偏房，这里供奉着他夫人的灵位。
秦正恭敬磕头上香，脑海里也回想起那个慈祥的老人，鼻子不禁一酸。
随后，叶蒿拉着秦正在边上坐下，话也步入了正题，直接开口道：“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准备了十年，孩子，不要有任何顾及，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有爷爷在你身后，你大可以放开手去做！”
秦正闻声道：“小爷爷，我，我不想你们卷进来，叶家有今天安宁和富贵，是您一辈子打拼下来的，不该为了我，让叶家人也卷入风波中！”
此话落，叶蒿老眼一沉道：“你这是不将我当爷爷了？”
秦正连忙摇头，要解释的时候，叶蒿开口道：“正儿，既然我还是你爷爷，那么，就不要跟我见外，这口气我憋了整整十年，该做的安排早做好了，若是不解决这两个秦家叛逆，看你重新入主秦家家主位，我有何颜面去见我那老哥哥和老嫂子，就是你小奶奶都不会饶了我！”
听着话，秦正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老人的心意了，他们那一代人的情谊之重，不是话语能表达的。
也是这时，叶蒿迈步走到墙边，就见其拐杖敲击了墙面几下，就见那墙面发出荧光，然后上面出现了无数的照片，还有一些字迹。
秦正大致看了看，眼神满是震惊，因为上面是秦家人的照片，还有他们的活动轨迹，这也证明了叶蒿没说假话，这十年，他是真的没闲着。
再看叶蒿的时候，他从兜里拿出泛黄的照片，里面是两对老人一对年轻夫妇，还有一个扑在两个老人中间胖孩子。
就听叶蒿呢喃道“爷爷老了，等不及了，既然你开了这一局，那我也不用再留手，这些人身边我都安排了人，今晚之后，秦川肯定会反应过来，故而，我得先下手为强！”
秦正眼神一缩，他知道叶蒿不是简单人物，毕竟自己爷爷那年代可比现在要混乱，在那个时代能跟在自己爷爷身边为秦家开疆扩土，还能独善其身的，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
但没成想叶蒿如此狠，这是要下杀手啊。
当即开口道：“小爷爷，这么干，躲不过大炎中心府的！”
“这是一场交易，孩子！”
叶蒿看着秦正微笑，秦正感觉有点不对劲，然后叶蒿拿出了一个卫星电话，那边拨通后，他淡淡道：“可以开始了！”
这一夜，海州的风波并没有让大炎震动，可随着叶蒿这一通电话后，大炎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