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成功
“祭酒大人，稍安勿躁，赵澄不会害你……给我一刻钟的时间解释，有什么，一会儿再说可以吗？”
赵澄的声音响起。
黑暗之中，二人这种姿势，暧昧至极。顾渔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完全都落入赵澄的怀抱之中，死不死的，这厮那呵气，还在自己脖颈的敏感之处喷着，一下子，顾家千金浑身都开始发软。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顾渔娇羞不已，心乱如麻。
此时，贼毛已经将床头挪开，一个地洞出现在那里，听到动静的顾渔随之看去，登时目瞪口呆。
原来这家伙，早有准备！
谁知，赵澄下一句，让她再次崩溃。
“赵澄，说什么都不会逃！若祭酒大人信我，给我两刻钟时间，我来告诉你，咱们如何力挽狂澜……”
“你说什么？谁跟你咱……”
顾渔没好气骂道。
而后，顾渔才反应过来，俏脸一变：“你说什么？不逃在这里等死吗？”
赵澄呵呵一笑：“祭酒大人，愿意再信我一次吗？”
顾渔沉默不语，自嘲一笑。
明知不可信，不能信，但她当真很想看看，这赵澄口中力挽狂澜，又是什么。
“好！”
于是，顾渔冲着窗外喊了一声：“我无大碍，你们把守在门外，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千牛卫纷纷应和。
赵澄暗赞顾渔果然是个聪明人，这才将她放开，和贼毛，带着顾渔，往那地洞里钻去。看到旁边洞壁都是新凿出来的，顾渔忍不住震惊：“这几天你把自己关在家里，原来是在干这个？”
赵澄笑而不语。
顾渔深深看了赵澄一眼，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说道：“但你想挖到城外，怕是太难了。宁古塔天寒地冻，质地坚硬……”
赵澄依然不语。
三人走了几步，这才来到地洞里面，让顾渔再次懵逼的是，这地洞里，竟然别有洞天，根本不是她想象的，想要用来逃生的地道，而是一个不小的地窖。
地窖里，寒气逼人，顾渔忍不住一个喷嚏。
不清楚赵澄要搞什么的顾渔，环顾一圈，只见这地窖中，一旁堆着木柴，一旁放着木炭，还有其他锅碗瓢盆，杂七杂八的东西。
“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顾渔看向贼毛。
贼毛也是苦着脸，摇了摇头。身为赵澄最亲近的人，连他也不知道。反正殿下下达什么命令，他就执行就对了。
赵澄道：“干活儿吧，祭酒大人放心，赵澄怎说，都不会让你成为寡妇。”
顾渔又是一阵羞恼。
她不知道的是，她即将亲眼见证的，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绝对是一场奇迹。
没错。
赵澄终于是要自制白糖了！
糖。这个东西，在古代本来就贵，更何况是白糖了。
在大燕，就流传着一句话“一两糖霜一两金”！这里的糖霜，说的便是白糖！不仅是大燕，其实在古代的欧洲，白糖也是极其珍贵的。在当时，白糖在欧洲里可是限量出售的“名贵药品”，能不能在生病的时候，吃一口白糖，就是欧洲那些国家，贵族的象征。但在华夏文明中，白糖的出现还是比较早的。当时的做法，便是大名鼎鼎的黄泥水淋糖法。这种做法，只需要一个大锅，和几个漏斗就可以了。成本较低。
赵澄买来木炭，是另外一种做法。这是小学科学课上，就教过的东西。
木炭提纯法！
正是因为这种提纯法，提纯出来的白糖，比例会在二比一！
高出黄泥提纯法太高的比例！
最大程度压缩成本，赵澄必须这样做。
“贼毛，点火！”
赵澄呵呵一笑。
贼毛二话不说，将火点燃。这地窖中，才暖和了几分。赵澄又让顾渔帮忙添柴，顾渔虽不知这货要干什么，但也听话地去做了。
当火燃到一定程度，赵澄才将今日的主角给请了出来。
黑糖！
贼毛和顾渔都看懵了。
只见赵澄将五斤黑糖，全部倒入火上的大锅之中。
“赵澄，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渔真的看不懂了。
贼毛在旁边惊喜道：“莫非殿下，想要捏糖人赚钱，对不对！”
赵澄听得哭笑不得。
那我得捏多少才能赚回来这二十万石粮草？何况自己还真没有那个手艺。
“按照我说的做就完了！”
赵澄也不解释。
顾渔几次都想提醒，但想到此时周显肯定已经得到消息，自己在醉仙楼将赵澄掳走，那自己今日之安排，早已泡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如此一来，这边顾渔添柴，贼毛拉风箱。
整个地窖开始了雾气腾腾，锅里的黑糖，也开始溶解成汤汁。
一股奇怪的香甜焦味扑鼻而来。
赵澄看到火候差不多，拿起旁边的木炭，直接扔了进去。
这一下，把顾渔和贼毛吓了一跳。
这黑糖虽然便宜，但也不是普通人家可以经常消受的，这可是五斤黑糖，这么一搞，吃都不能吃了。
赵澄却不管他们，只吩咐维持现在的火候，跟着拿出两双筷子来，就在锅里搅拌起来。
木炭，是具有多孔结构的固体，具有很强的吸附性，能吸附有害气体、色素和异味。古代人自然觉得木炭很脏，其实不然。在经过几道过滤之后，赵澄这才将准备好的布匹给拿过来，用铁勺子舀起几勺汤汁来，用布匹过滤，如此几番，最后神奇的现象发生了，布匹过滤了大部分的杂质和浑浊，当汤汁来到碗里的时候，已经是无色的液体。
“啊这……”
古代人，哪里见过这个，顾渔和贼毛，同时惊呼出来。
然而工序还没完成，将这些汤汁全部过滤好，赵澄直接在火上换上蒸锅。而后将这些碗，全部摆在里面，进行蒸馏。
深深吸了口气。
这个才是最关键的工序，赵澄在心中算着时间。
大概将这些溶液蒸馏到一半体积的时候，赵澄下令灭火。
再从蒸锅中，将那些碗取出来，然后自然冷却。
直到此时，顾渔和贼毛再啥，也看出一些门道来了。
这碗里……
白花花的一片。
顾渔甚至狠狠抹了一下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看着。
突然，她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来。
不！
这不可能！
在急速降温的地窖中，冷却还是很快的。
很快。
碗里的那些半浓稠的溶液，已经彻底冷却完成。
出现在三个人面前的，赫然已经是晶体状的糖霜！一粒一粒的，白花花的晶体，耀眼地在碗里躺着，看得让人眼花缭乱。
惊！
震惊！
“这是……”
“我的天！”
“啊！”
赵澄笑了。
顾渔和贼毛，则是已经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