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记得
他的声音实在奶得让人心都化了。
洛老太太一看小家伙的脸蛋儿,就喜欢得不得了。
当即不给洛北谦说话的机会,大手一挥:“你可是乔家睢一的血脉,你爸爸不要你,我老婆子今天死给他看!”
洛北谦一脸惊奇地看向洛老太太这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他犯难了。
乔粟看他动摇,接着道:“你坚持要出家也行,但得等西西长大,你把西西培养成继承人后,随你出家。”
洛老太太心说她不用以死相逼了?
立刻连连点头:“对,你培养西西当继承人,后面要怎么出家我也不管了。”
当然,谁都知道这是缓兵之计。
等西西长大当继承人,一晃二十年过去了。
洛老太太就不信跟儿子和老婆和和美美过二十年,他还想出家!
当然,乔粟只是为了完成洛老太太的任务,没想过要跟洛北谦和和美美……
洛北谦自然也知道他们的心思,看一家老小盯着自己,再看看怀中嗽着嘴可怜巴巴的孩子,他无奈的闭上眼睛。
半响之后,洛北谦一脸沉痛地说:“我可以暂时管理洛氏,但出家入不结婚,还得时刻修行。”
虽然结果不是很理想,但洛氏老小的分红有着落,大伙儿也就放下一颗心了。
乔粟看到他们都松一口气,满脸写着“又可以当废物了”的表情,一时间心情复杂异常。
身在豪门居然如此不上进……
洛北谦抱着乔西西进病房后,洛老太太攥着乔粟的手到一边低声问:“这孩子……”
“洛老太太,真的很抱歉,当年也是阴差阳错和洛总确实有过一次,当时年纪小不懂事没做措施……,如果你要罚我……”
“不不不,你当年干得好!”洛老太太打断了一脸谨慎害怕的乔粟。
乔粟懵圈儿了。
“如果不是你,我的北谦儿肯定出家,孩子和你拯救了洛氏企业,以后你就是洛氏总裁夫人,谁欺负你,我洛氏老小都不答应!”
老太太身后十几号入,口号整齐划一:“就是!”
乔粟嘴角抽了抽,她这是瞬间走上人生巅峰了?
被老太太嘱咐要好好照顾洛北谦,乔粟心境复杂地进了病房。
洛北谦正双手抱着乔西西坐在床沿,语气很是柔和地问乔西西:“你要和我一起出家么?等你领悟了无上佛法,你就会觉得红尘一切都如梦幻泡影。”
乔西西看了看靠在门边的乔粟,声音软糯说:“爸比,你还没尝试跟妈咪恋爱呢,就说看破红尘有点为时过早哦。”
洛北谦闻言,侧头看了一眼乔粟,然后一脸平静地开口解释:“童言无忌。乔小姐放心,贫僧对你绝对没有想法,贫僧是出家人,七情六欲于我而言,是罪孽。”
乔粟忍着翻白眼儿的冲动,“孩子是童言无忌,你这大人诱哄孩子出家当和尚就良心坏得很。还有,我对你也没兴趣,你别自作多情。”
洛北谦感觉她生气了,他纠结该如何让乔粟别生气,就听见乔西西说:“爸比这么说话会失去妈咪和我的。”
乔粟心中腹诽:洛北谦巴不得失去他们娘两个呢,要不是洛老太太逼得紧,他这会儿已经赶去和尚庙把自己剃成光头了。
却不想,洛北谦难得上道了一点点:“我尽量让着你妈咪,你好好跟在我身边。”
让一个孩子体验父爱,那也是一种修行。
更何况,只要他一心向佛,做什么事情都是修行。
洛北谦虽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洛氏老小已经逼着他先去公司坐镇,顺便还给他安排好开个新剧发布会。
这个新剧发布会,原计划是他车祸的第二天就要开始的,但一拖再拖,拖到现在。
一大早,乔粟就在洛老太太的指挥下,跟他的特助贺洲为洛北谦安排好了造型师。
“洛总,请问您还记得这部剧讲的是什么吗?”贺洲在他做造型的时候,见缝插针地问。
他现在急得头都没了,如果洛总忘记了新剧内容,那站在台子上可不就完了?
乔粟也很着急,万一洛北谦站在发布会现场拿着话筒来一句“阿弥陀佛,贫僧”什么的,这新剧发布会还怎么开下去?
洛北谦拿着贺洲给的剧本看了看,然后问乔粟:“这位给我剪头发的能给我剃度吗?”
贺洲的表情在这一刻充满了绝望。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浸湿了他的脸庞。
乔粟看他这副随时要去跳楼的表情,立即伸手握住洛北谦的肩膀:“请你关注一下贺特助的问题,好吗?”
洛北谦被她充满凛然之气的眼神震慑到,不再提剃度的问题,旋即看向贺洲:“你把写好的剧本给我看看。”
他这么问,就是确实不记得了。
“爸比!”乔西西立即给他递上放在一旁的剧本,顺便还奶声奶气地喊。
洛北谦眉眼满含慈悲地回答:“谢谢小施主了。”
乔粟忍着想给他一拳的冲动,表情麻木地看着贺洲。
贺洲一脸恍惚,估计他内心已经绝望了。
就洛北谦这种状态,上台子指不定讲出什么可怕的言论来。
“我都喊你爸比了,你为什么总叫我小施主……”乔西西哭唧唧,表情充满了委屈。
洛北谦一听他这话,立刻看乔粟。
那察言观色的眼神在乔粟的脸上走了一圈,好像怕乔粟生气似的,他又接着说了一句:“西西,我一时间难以改口,西西给贫僧点时间。”
乔粟在心中冷嗤,开口更是冷冰冰的:“洛总,说话的时候把贫僧去掉,行吗?”
洛北谦露出一个略微倔强的表情以示反抗。
“待会儿新剧发布会,你说一句贫僧,新剧发布会就毁了,懂?”乔粟十分无奈。
洛北谦不情不愿点头,随后轻叹一声:“我知道了。”
梳了三七分大背头的洛北谦,再穿上西装三件套,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就是他自己站在镜子前,也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穿上西装的他,清冷矜贵,浑身都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