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三皇子倒戈(中)
像是知道庄若晗在想什么,姬珩轻咳了一声:“你难道不知道民间有句俗话,叫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
庄若晗恍然大悟,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不遗余力的将自己的全身本领都教给自己徒弟的师傅呢?若是牧尘真有了那一天,恐怕师傅废去他的全身本事,也不是不可能吧。
“是我愚钝了!”庄若晗笑着:“不过,王爷你知不知道我师傅为什么那样讨厌权贵吗?”
当日救萧思曦,是因为她救了乔明安。后来帮皇上,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在场。一直以来,她总觉得师傅极度厌恶权贵,每次提起牧尘,字里行间皆是对皇室的厌恶与苛责。
可是他又一直在为姬珩效力,这让庄若晗,颇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当初,牧尘与他走了许多地方,师徒二人的关系非常好,后来不知为何,二人发生了不少争执,以至于牧尘一人进了宫,直到现在,二人的关系也一直僵持不下。”
或许是因为去过的地方太多,牧尘也渐渐忘了本心,被皇家的荣华迷了眼,不顾师徒之情,孤注一掷去了皇城?
想到这里,庄若晗忍不住为师傅扼腕叹息,她深知一个人一腔心血付诸东流的感觉。冲姬珩“嘻嘻”一笑:“王爷,我先走了!”
未等姬珩说话,庄若晗便一溜烟没了踪影。
姬珩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她在自己这里一向这样,毫无规矩不说,也是个让他没办法的人。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每次见到庄若晗时内心的欢欣,嘴角无意间露出的笑容,抑或是刚刚未曾察觉的醋意与关心,都在告诉他自己的感情究竟应该如何。
“王爷,三殿下求见!”一人走进来,恭恭敬敬的说道。
“进来吧!”姬珩点点头,他刚才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毕竟五皇子给皇后下了蛊,皇后不帮他,难道是要帮三皇子吗?
“皇叔。”萧思州从门口走进来,怀里抱着一株珊瑚,大概有半米高,颜色十分鲜艳。
“坐!”姬珩淡淡的说道。
萧思州将珊瑚放在桌子上,一张娃娃脸笑嘻嘻的:“皇叔,这是我从南海带回来的,特意带给您瞧瞧!”
“是个好东西!”姬珩瞥了那珊瑚一眼,那珊瑚整体呈火红的颜色,形状宛若一棵树,应当是费了些心思的。
“这次在南海,我看到了不少秘阁的人。”萧思州慢悠悠的说道:“皇叔,若是没错的话,秘阁的人手心里,都是有记号的吧!”
姬珩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你看到什么了?”
“我能看到什么?无非就是五弟的人下了死手罢了!”萧思州端详着珊瑚:“不得不说,五弟对秘阁,确实挺看重的,他整个暗卫营的人,都在围剿秘阁的人,也难怪会打不过。”
是萧思诚下的手……姬珩早些时候也曾经怀疑过,江南的那队人马,也很有可能是他。
不过现在,不管是不是萧思诚,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萧思州能主动来秘阁,就说明他是有些别的想法的。
“三殿下今日来秘阁,恐怕不是来与我说这些的吧!”姬珩伸手抚摸着珊瑚:“若是与我秘阁有交好之意,但说无妨。”
“既然皇叔都开口了,那侄儿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萧思州的脸上绽放出笑容:“现如今,也就只有皇叔能与我合作了。”
姬珩不再言语,只听萧思州说着他的计划。
萧思诚如今被皇后亲近,就连四皇子萧思浩说话都没有作用,整个人的状态,已然是宛若未来的皇上。他对亲信都实施以贿赂,将人心向他靠拢。而那些暂时还在萧思州旗下的,都实施以打压,就连一直处于中立状态的秘阁与庄将军,都是处于下风。
这一点,姬珩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南海与江南的人马,的确是他考虑不周。以至于失了那么多人,现如今,自己还动弹不得,只能等着萧思州来找自己合作。
“皇叔,您说,我的暗卫营与您的秘阁加在一起,能不能再换个天地?”萧思州眼睛看着桌上的物品,语气里,却是十分的毋庸置疑。
姬珩半天也没有说话,只是用玻璃珠子似的眼睛定定的盯着萧思州。
姬珩脾气古怪是出了名的,萧思州今日前来,本就是带了几分莽撞,此时看到姬珩这番模样,顿时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慌张。
还没等他再说话,姬珩却突然笑了:“三殿下,我倒是真没看错你!”
皇室中的孩子,哪里有亲情可言,个个都是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的。最后的赢家,必定是最精明的那个。
秘阁本就掌管了皇室的小半个命脉,被萧思诚那么一弄不过是被弄乱了计划,并不会元气大伤。可是他这样来暗的,让姬珩不高兴。
很不高兴。
萧思州作为如今唯一一个能与萧思诚抗衡的皇子,手中的权利自然也是不容小觑的。姬珩与他在一起合作,自然不会错。
听到姬珩这么说,萧思州顿时激动万分:“皇叔,你打算如何?”
“我不打算如何,我只要把我失去的讨回来就是。”姬珩想起了那些惨死的秘阁弟兄们,眼中闪过了一丝寒意。
萧思州打了个寒战,他可没怎么见过姬珩这幅模样。
“你派人看着五皇子的一举一动,若是有异常,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姬珩吩咐道。
“是。”对于姬珩,萧思州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纵使如今,他们已经是合作关系,可他在姬珩面前,还是会感觉到自惭形秽。
或许是因为姬珩天生的王者之气,萧思州很不想承认的是,自己如今虽然已经成了未来天子的候选人之一,可是他总是认为,若是有一天,姬珩要与他平分天下,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他赢不了,他知道。
可是他那个弟弟,却永远不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