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反悔了
“十爷,回去换身衣物吧。”
花影右手抵上温热的胸膛,却没用上多少力,半推半就。
星星点点的吻从脖颈游移,缠绵温存,让人留恋。
但脖颈侧丝丝缕缕的疼痛表明着时昱的强势。
彼此身体的温度相互传递,燥热攀升,于是两人用最原始的方式降温,静谧的空间内喘息声明显。
“怎么,嫌弃我啊?”
用薄唇轻轻摩挲那两瓣温软的唇,时昱克制着想要进一步攻城略池的欲望,唇贴着唇问花影。
气息滚烫,喷洒在唇鼻间,灼烧着花影最后的理智。
瘫软着倒在时昱胸脯间,避开强势而入的霸道气息,花影觉得清醒了不少。
时昱没有动,唇贴在花影的发旋间,浓眉轻蹙,手下用力拍了下花影的臀部,发泄着不满。
“不嫌弃。”花影轻喘气,哑着的嗓音里情欲未散:“只是给十爷时间考虑。”
“考虑什么?”时昱手下动作不停,花影的发被缠绕在他的指尖把玩着,问的心不在焉。
花影听出来了,抬了头,被刚刚的情欲带起来的蒙蒙泪水点缀的双眸亮晶晶的,右眼的深紫色瞳仁迤逦炫亮,催眠着人的心智。
“考虑我们是什么关系。”猫唇启启合合,时昱视线追随:“十爷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时昱抬起手,指尖点过花影的秀眉星目,划过鼻翼。
像在百般聊赖间隙逗弄一只猫,时昱问的随意:“我之前说什么了?”
花影也不恼,顺着时昱的话说:“只要我赢得人兽赛的冠军,就做我男朋友。”
时昱不说话,凤眼半垂,视线落进花影认真执拗的眸子里。
半晌,说:“我反悔了。”
what?!
花影自认自己长得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在情窦初开时对时昱一见钟情后,十八岁生日宴上火速告白,得到大佬一句矜持的:“我考虑考虑。”
这一考虑就是两年,死乞白咧的追了两年,好不容易等这位大佬松口说得个什么“人兽赛冠军”就同意。
好,不就是个冠军嘛,给你拿回来了,你反悔了?!
她敢保证这是世界上最难追的男人。
花影一脸黑线,冲冲的问原因:“为什么?”
此时的花影皱缩着一张小脸,像只炸毛的猫,时昱觉得可爱,忍不住挠了挠下巴。
“我觉得不公平。”大佬说。
花影不解:“哪里不公平?”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舔了时昱两年,最后被拒绝了,她才觉得不公平好吧。
“你的初恋不是我。”时昱突然说得认真,眸仁极黑里面杂着情绪。
花影刚开始没懂时昱在说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次黑线。
“那是家族给定的娃娃亲!”顿了顿,花影又补充了一句:
“我全家都死了多少年了,算不得数。”声音虚浮,仿佛这句话压着千斤重。
压抑的情绪漫延。
时昱使力将花影捞起,一手扶腰,一手撑臀。
花影借力换了个姿势,双腿叉开跨坐在时昱大腿上,双臂攀上时昱肩颈,与时昱面对面。
“想报仇吗?”时昱问。
凤眸里淡然无波,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让人心安吸引着花影去依赖。
花影想起,好久以前,时昱问过自己同一句话。
花影十岁被时昱带回时家时,那时的时昱不过十五,接管时家五年,已然有了家主之态。
十五岁时昱,本该是翩翩少年郎的年纪。
但那时的时昱,黑衣黑裤,黑色皮衣加身,黑色鸭舌帽压的很低。前额的碎发有些长,遮挡了眉眼。
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翳。
鼻梁、下巴有一些不大但很深的伤口,没有流血,大概已经结痂。伤口四周淤青明显,不管不顾任这些伤随意暴露在空气中,看着骇人。
但花影不怕,刚刚昏迷醒来的她仰着一张无血色小脸,黯淡无光的眼看着时昱说:
“谢谢十爷救了我。”
那时,时昱问了同样的话:
“想报仇吗?”
那时的她是怎么答的?
十岁的她无人倚靠,无人信任。
于是十年来第一次撒了谎,隐藏自己:
“不想。”她说:“妈妈叫我不要报仇,好好活着。”
那时的时昱,指尖把帽沿向上抵了抵,半蹲下与花影平视。
花影看到了那双让人惊艳的凤眸里,一片猩红。
他看着她说:“那就好好长大,只要活着,不管想做什么都为时不晚。”
然后她被时昱身边的何西西带领着进入了“十”
那支让人谈则面容生变的暗卫。
今天,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时昱问了同样的话。
而花影依然是同样的回答:
“不想。”
只不过那双眸不再无神,而是清明如水,淡然无痕,好像真的放下了。
听到这个回答,时昱不意外,但就是心口里堵得慌。
时昱面色无异,敛着眸子不说话。
花影也不说话,下巴抵在时昱的肩上,半个身子趴在他的身上,一副慵懒温顺的模样。
两人离得很近,彼此间能感觉到心跳声。
但是两人心知肚明,他们中间隔着一层薄纱,他们能感受到对方,他们甚至可以互相触摸试探。
但对面那个人总是朦朦胧胧,模糊不清。
一层薄纱而已,稍稍用力便能扯个稀碎。
但偏偏一人不愿,一人便随他愿。
这便是两人间的距离,离得很近,但隔了很远。
窗外天空,鱼白微露,晨光微显,已近凌晨。
时间还早,一切可以慢慢来。
花影感受到一双温热的手掌托着自己的臀部。
时昱站了起来,花影被时昱以抱小孩的姿势稳稳圈在怀里。
“睡一会吧。”花影听到时昱说:“等你痊愈了,送你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花影打趣:“难道是同意做我男朋友了?”
时昱低笑出声,问得随意:“这件事对你这么重要?”
“当然重要。”花影答的很快。
唇抵在时昱的脖颈,有烟草味与木香混合袭入在鼻腔。
花影张口咬了上去。
时昱一声不吭,仿佛感受不到疼,任由她咬。
直到有血腥味充斥在口腔,花影才松口。
花影抬头盯着被自己咬出来的齿痕,很是满意。
“你咬我,我也咬你”
时昱无奈:“真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