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就算是嫡女又怎样

“二小姐，留步！”付轻枳走得最晚，所以当她刚刚走出了三姨娘的院子，便听到了三姨娘的声音。付轻枳等的便是她，听见她的叫唤，慢慢转过身子，“父亲还在你院子里，你就这么追出来，不怕他起疑心？”

三姨娘环视了一圈，见四周并没有什么人，这才瘪瘪嘴，“我跟老爷说，见你似乎有些委屈，出来同你说几句话，就算被别人看见了也无所谓。”

付轻枳看着三姨娘，也不说话，等着三姨娘将想要说的话说完。

“今日……谢谢你了，老爷已经许久没有来过我院子了，这次纯儿虽然受了点委屈，但我和她因此受到了老爷的关心，这点小事也是值得的。而且……纯儿不懂事，傻傻地跟着二姨娘做事，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今日之事，算是给她的教训。”

付惜纯会跟在二姨娘身边，不也是你授意的吗？付轻枳看了三姨娘一眼，眼底泛起一丝冷意，随即看向院子里，“只希望付惜纯别再听信二姨娘的话帮着她做事，否则，我什么时候将二姨娘的爪牙卸了，三姨娘就是来求情也没用了。”

三姨娘笑脸一僵，喏喏地点了点头，“我……我知道。”

“三姨娘若是真的站在我这边，心，可一定不要动摇的好。”付轻枳附在三姨娘耳边轻声说了句，见她咬紧了唇，这才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直到走了好一截，付轻枳才轻声道：“付婉凝的人走了吗？”

青璃亲眼看见那一抹白消失在转角处，才点了点头，“小姐，青莲已经走了。”

付轻枳的笑意这才慢慢涌上来，她就知道，付婉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小姐为什么要让大小姐认为三姨娘是您这边的呢？我看三姨娘不像是那种会安分做您臂膀的人。”

“付婉凝做事喜欢稳中求胜，可是我不能让她这么稳，她越稳，对我们就越不利。今天她吃了这么大个亏，心中定然气极，又听青莲如此说，一定会尽快拉拢三姨娘。三姨娘今日吃了个甜头，现在心还是我们这边的，付婉凝就算去游说，三姨娘也只会表面答应而已。”

“可是大小姐若是没有被您激怒，就会慢慢地筹划，等她筹划好了再去游说三姨娘，那时候的三姨娘说不定就会动摇了。”青璃接话道：“小姐，您真是太聪明了！”

付轻枳慢慢地走着，脸上并没有胜利的笑意。她知道自己不能如此急于报仇，不然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但蒙儿在她梦里夜夜哭泣，她……她……

另一边，青莲脚步匆忙地进了二姨娘吴氏的院子，将偷听到的一切禀报给付婉凝和吴氏后，才低着头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唯恐被殃及了。

吴氏握紧手掌，复而又松开，咬紧的牙关里憋出几个字来，“好啊，真是好啊！我当初竟然没有发现，那软弱的付轻枳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屋子里的婢女闻言，全部齐刷刷地跪了下来，也不敢发出声音，唯恐再次激怒吴氏。

吴氏颤着身子站了半晌，转身就将桌子上的玉器掀在了地上，茶盏里的茶水还是刚刚煮好的，就这么被摔出去，溅了跪在地上的婢女一身，也无人敢动一分。

“母亲，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待吴氏解了气后，付婉凝这才上前，漫不经心地顺了顺吴氏的背，“付轻枳就算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黄毛丫头，您犯不着将她放在眼里。”

“我看付轻枳是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吧！”吴氏冷笑一声，气也撒过了，这才拉着付婉凝慢慢坐下，皱着眉仔细想了想，开口道：“馨荷啊，我瞧着付轻枳似乎变了许多，你发现了没有？”

“是变了很多。”付婉凝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脸颊，这一巴掌，她日日夜夜都想还回去，“四年前，就变了。”

“不管她做多大改变，都不能阻止你前进的步子。”吴氏握着付婉凝的手，满眼都是希望，“馨荷，你这么优秀，不能让这个事事不如你的付轻枳站在你的头上！”

“母亲放心。”付婉凝拍了拍吴氏的手背，眼里绽放出光芒，一丝狠厉蔓延至全身，“就算是嫡女又怎样？我会让她知道，很多东西，她就算有，我也能一一抢来！抢不来的，就毁了！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好女儿，这才是我的好女儿，有志气！”吴氏越看自己的女儿越满意，刚刚笑着的脸在想起付轻枳的时候又垮了下去，“要不是付轻枳这个贱蹄子挡在你的前面，我们也不用整日筹谋着过日子。”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即使付轻枳是嫡女又怎样，这些年名满洛阳的，不也是我付婉凝吗？每每城中的小姐邀请的，不也是我付婉凝吗？”付婉凝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得意的神色中多了丝怨恨。

那是她没有说出口的辛酸。

因为没有那个身份，她需要比别人付出更多，也需要比别人更加会看人眼色。

“对了，我瞧着四皇子已经很久没有来看你了，是不是你哪里没做好……”

付婉凝站起来，朝着身前的婢女踢了一脚，“都下去吧！”

众婢女如蒙大赦，瑟缩着身子退了出去，付婉凝眼中的深意才一点点多起来，“也不过才几日而已，母亲不用担心。四皇子本就得皇上器重，事务缠身，怎么可能日日都来丞相府看我。”

“那……”

“一切都在我的把握中，母亲就放心吧。”付婉凝看着手腕上的玉镯，那是四皇子在她醒来后送给她的礼物，看这质地，绝对是不凡之品，她才浅浅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