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室内游击
皮尔特沃夫的港口在傍晚时分十分热闹，空气中弥漫着海风的咸味和潮湿的木材气息。
凯特琳、维克托和杰斯悄然走在港口商业街的石板路上，几名妆容妖艳的女子站在路边招揽生意，不远处还有几个刚靠岸的水手，带着挥霍薪水的兴致四处张望。
最后，他们停在了一间破旧的酒馆前。
上方挂着一块摇摇欲坠的木牌，四个大字赫然写着——“黑鲨酒馆”。
门内传出的喧闹声混合着胡乱弹奏的琴音，伴随着酒杯碰撞的声音，酒馆内似乎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我们进去，随便找个地方坐，别引人注意。”
凯特琳低声叮嘱一句，推开门走了进去。
热气扑面而来，酒馆内比外面更喧嚣。一盏盏昏黄的油灯悬在半空，将木制结构的屋顶和粗糙的墙面照得暖洋洋的。
身着粗布衣的酒客们三三两两围在一张张桌旁，或大笑、或赌钱、或醉醺醺地讲着离奇的航海故事。
见到凯特琳和两个少年走近，他们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凯特琳身上游走，更有人吹了两声口哨。
但凯特琳背后的毛瑟枪起了作用，没人真敢上前找茬。
“这些地方平常可见不到，真是另一番世界。”
杰斯环顾四周，不由得感叹道。
凯特琳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最终选了一张靠墙的位置坐下。
维克托和杰斯迅速跟上，尽量表现得自然。
“喂，凯特，你是不是经常干这些事情？”
年轻的执法官实习生瞪了他一眼，走向吧台。
几分钟后，凯特琳坐回座位，低声说：“我们去后面看看，我怀疑重要的东西不在这里。”
三人悄悄离开座位，绕过人群，从侧门进入后院。
后院的气氛截然不同，和前厅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这里昏暗而冷清，只有风穿过破裂的窗户发出呜呜的响声。
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奇怪，这里太安静了。”
杰斯皱了皱眉。
“图雷克真的会在这里吗？我总觉得这种地方更像藏尸体的，而不是藏人的。”
“图雷克是个狡猾的走私犯，他绝不会在自己的货仓附近留下太多痕迹。既然安塞尔的踪迹断在这里，那他十有八九也出现过。”
凯特琳紧接着说道：“图雷克是安塞尔的上司，他控制着整条走私链，包括海克斯水晶的流向。他若在这里，我们至少能找到些线索。”
杰斯叹了一口气。
“但愿如此。不过，要是他还在的话，我希望他的欢迎礼别是炸药。”
凯特琳轻轻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保持警惕。如果安塞尔真的是因为泄密被他抓住，那么图雷克现在肯定不想留下活口。”
话音刚落，凯特琳停下了脚步，推开一扇半掩着的木门。门后的房间昏暗潮湿，靠墙的木桌上堆着一些散乱的纸张，而桌子背后……
那具尸体就坐在椅子上。
三人忍着恶臭，上前查看。
面目狰狞的死者仿佛还在诉说着生前的痛苦，手脚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在死前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这是图雷克。”
凯特琳有些震惊地说，他们的追查对象，皮尔特沃夫的走私犯，就这样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呕……”
杰斯猛然别过头，捂住口鼻，干呕了一声。
维克托站在原地，目光凝视着尸体上散发出的恐怖痕迹，暗自心惊。
随后，他从物品栏中拿出一个小型的电子板，蓝色的数据流轻微的闪过，接着一道微弱的机械嗡嗡声响起。
几架战斗无人机凭空出现，警觉地监视着四周。
就在这时，酒馆内的空气猛然一滞。紧接着，低沉的风声从角落中传来。
灰夫人出现了。
后院房间内昏暗的光线使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模糊，只能依稀看见对方异常高挑而纤细的轮廓。
对方的气息就像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空气中弥漫的腐臭，令整个空间瞬间安静下来。
凯特琳没有过多犹豫，手中已经上膛的毛瑟枪对准了对方。
但对方的速度比她更快。
在凯特琳扣动扳机的瞬间，灰夫人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俯冲而来，手中的利刃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嘭！”
枪声在房间内炸响，子弹击中了灰夫人身旁的一根老旧的横梁，激起一片木屑。
凯特琳的手腕却在下一秒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扭动，枪支脱手而出，飞落在地板上。灰夫人趁势近身，手肘带着巨大的力量重击在凯特琳的腹部。
凯特琳只觉胸口一阵窒息，整个人倒退几步后跪倒在地，剧烈地咳嗽着，毫无招架之力。
“凯特琳！”
杰斯怒吼一声，挥起拳头冲了过去。然而，灰夫人轻巧地避开了他的攻击，脚尖在地板上一点，借力跃起，精准地一脚踢中了杰斯的膝盖。
杰斯吃痛，单膝跪倒在地。他气喘吁吁地抬起头，却发现灰夫人已经逼近，冰冷的刀锋反射着寒光。
借助刀面反射的月光，他这才发现面前的人没有腿——或者说，本来应该是腿的部分被连接上锋利的机械，一股流动的蓝色荧光从灰夫人胸口处一路链接到脚踝处。
“怪……怪物！”
灰夫人手中寒光一闪，杰斯闭上眼的瞬间，听见一声清脆的金属落地的声音。
在他身旁，一个无人机枪口对着刀掉落的位置，枪口微微冒着热气。
维克托站在原地，十二个战斗无人机从他身旁飞出，发出嗡嗡的低鸣声，迅速形成一个包围圈，将灰夫人围在中间，枪口齐齐对着敌人。
“维克托，小心！”
无人机的火力迅速开启，红色的激光从四面八方射向灰夫人。所经之处，桌椅被能量波及，纷纷摇晃倾倒。
酒馆内顿时爆发出激烈的能量光束，狭窄的空间内充斥着刺耳的轰鸣声。
然而，灰夫人的身影在一片交错的激光中游刃有余，仿若在这交错纵横的激光网里闲庭信步。
灰夫人一个翻身，轻松避开三架无人机的射击，顺势用利刃划破其中一架的动力核心。无人机爆裂成一团火花，从半空中坠落。
维克托的脸色愈发凝重，他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地滑动，迅速调整剩余无人机的阵型。
无人机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射线与火舌交错着织成一片密集的攻击网，将灰夫人笼罩其中。
然而，她的速度远远超乎维克托的计算。在电光火石间，剩余的无人机接连被击落，火花与碎片洒落一地。
最后一架无人机坠落时，房间再次归于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