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温柔与霸道
黎纱打趣道：“是江先生吗？他想见你，对吧？”
“不完全对，但也差不多。”沅若雪心想。
“去吧！就你这火辣的身材，男人不可能不为你疯狂。我自己去玩啦。”黎纱说完便迅速离开，头也不回。
沅若雪正要叫住黎纱，就看到那个男人朝她走来。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和西裤，但气场十足。
在昏暗的路灯下，沅若雪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看到他缓缓走进，递给她一把车钥匙。
“你还没走？”沅若雪问道，感觉到他走近时传来一股淡淡的酒味。味道不浓，还挺好闻。
“你不给我开车我怎么走。”男人回答。
“我为什么要给你开车？”沅若雪心里抱怨，“你可以叫出租车，可以叫家里的司机，或者请个代驾啊。”
但最终，沅若雪不情愿地接过车钥匙，发现自己这次又握住了柯尼塞格 Agera的方向盘。
相比昨晚有所进步的是，她这次没把油门当刹车，也没造成任何交通意外。
只是她小心翼翼的驾驶速度跟蜗牛差不多。
“照你这个速度开，我们到的时候天都亮了。”慕千屿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沅若雪尴尬地笑了笑，但不敢提速，生怕把这辆比她命还贵的车弄坏。
突然，慕千屿命令道：“停车。”
沅若雪松了口气，踩下刹车，却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她公寓附近。
她感觉自己被耍了，但慕千屿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打开车门下车。沅若雪没办法，只好锁好车跟着他。
“千屿先生，您的车钥匙……”她试图提醒他，但慕千屿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很快，他们就到了她的公寓门口。
和之前一样，沅若雪受不了慕千屿的注视，打开门让他进去。一进门，慕千屿就把她抱在怀里。
沅若雪瞬间慌了，但很快就搂住慕千屿的脖子，露出调皮的笑容道：“千屿先生，昨晚您送了我一份长期的分成合同，今晚您打算给我什么好处？”
沅若雪的话带着自嘲，既是对自己，也是对践踏她自尊的慕千屿。
慕千屿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看着她假笑，皱起了眉头。
“你想要什么？直说。”
沅若雪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回答，一时语塞。
同样让她惊讶的是，慕千屿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后，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反而，他跪在她面前，卷起她的裤腿。
慕千屿手里拿着一罐药膏，开始给她肿起来的脚踝涂药。
“别动！”
慕千屿认真给她涂药的表情再次打破了沅若雪的防线。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冲破层层防线，顺着脸颊流下。
“疼吗？”慕千屿问。
沅若雪不确定，但她觉得在这三个字里听出了一丝温柔和怜惜。
“不疼。”她回答。其实和服务员起冲突之后，她几乎都忘了脚疼这回事。
然而，不知为何，慕千屿给她涂药的时候，她的情绪失控了。
也许是因为沅若雪很久没有体会过被爱和被关心的感觉了。
自从我家接二连三地遭遇不幸，大家都躲着我，就算我受伤了，也没人在乎。
但现在，慕千屿在乎我，沅若雪心想道。
或许是这一丝的慰藉，她觉得人生所有的不公与痛苦都不值一提。
“没事的，这药膏很有效，你很快就会好的。”慕千屿感觉到她的难过，他轻轻地拍拍她的背，用安慰的语气说道。
然而，他的安慰话反而让沅若雪哭得更厉害了。
慕千屿温柔地抱住沅若雪。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喃喃说道，然后低下头吻了她。
后来，他们的衣服散落在地上，见证了他们共度的激情之夜。
沅若雪不确定自己是想放松身体，还是只是渴望慕千屿的怀抱。
她只知道慕千屿今晚比前几晚都温柔，他让她真正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快乐。
第二天黎明，沅若雪被慕千屿突然叫醒。
她脑子还迷糊着，看着他穿戴整齐，似乎丝毫不受一夜未眠的影响。
他们整晚都纠缠在一起，快天亮时才睡着。
沅若雪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早叫醒她。
“解锁你的手机。”慕千屿命令道，没有一丝疲惫的迹象。
“哦。”沅若雪嘟囔着，脑子还乱着。她照做，把手机递给他。
慕千屿把手机还给她后，她发现自己的WeChat上多了一个新联系人叫‘By’，头像全黑。
沅若雪把手机扔到一边，接着睡。
闹钟响时，她发现慕千屿已经不在床上。
沅若雪赶紧起床去医院。
她没有直接去急诊室，而是绕道去无菌病房，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她的母亲喻孤萍。
火灾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喻孤萍虽然活了下来，但身体仍缠着绷带，精神状态也不稳定。
由于沅若雪经济拮据，喻孤萍和另外三个病人共用一个无菌病房。
喻孤萍一看到穿着工作服的沅若雪，语气里充满不满和拒绝。
“你又穿这个？你想让多少人知道你是个医生？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想看到你穿这个！”
“妈妈，我在这儿实习。这是我的工作服。”沅若雪解释道。
喻孤萍一直对沅若雪当医生的选择不满，但沅若雪已经习惯了。
这比她第一次骄傲地给喻孤萍展示工作服，结果被撕得粉碎已经好多了。
“这么大的决定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妈吗？”喻孤萍继续说着难听的话。
“真倒霉生了你。你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把你闷死！”
沅若雪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知道母亲一定是经历了多次创伤才会行为失控、言语刻薄。
不然，不管喻孤萍多反对沅若雪当医生，也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吵大闹。
就在这时，喻孤萍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指着沅若雪的脖子，大声说：“告诉我，那是什么……”
沅若雪一惊，赶紧用双手捂住脖子，试图遮住慕千屿昨晚留下的痕迹。
沅若雪一大早就到了医院，没想到喻孤萍会注意到。
“你怎么这么贱？你还没嫁给慕林森，就跟他睡了？”喻孤萍一脸厌恶。
喻孤萍对婚前性行为的反对和对沅若雪当医生的反对一样强烈。
这种厌恶可能源于她婚前被一个叫安以斯的医生欺骗，导致她嫁给了一个离过婚还有孩子的男人。
喻孤萍的大喊大叫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们现在看沅若雪的眼神就像她是个随便跟人上床的荡妇。
“妈妈，请您冷静点。”沅若雪恳求道，感到完全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毕竟，喻孤萍是她的母亲，是她唯一的亲人。
不管沅若雪有多痛苦、多伤心，她都只能忍受。
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喻孤萍没发现她和慕千屿的关系。
以她现在的状态，如果这个秘密被发现，没人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
最后，一名护士过来给喻孤萍打了一针镇静剂。
喻孤萍躺在病床上，喃喃自语，神情恍惚，“这是报应。我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