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7章 找工作
圆桌旁传来一阵起哄般的笑声。
紧接着,剩下的三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周奕没有吭声,身体偏转,后撤半步,右手摸向后腰。
他借着外套的掩饰,从系统中召唤出手枪。
距离最近的光头已经来到五步以内。
另外两人绕侧翼而来,还有一个从后方靠近。
他可以先徒手解决最近那个,掏枪命中侧翼,再转身处理最后一人。
整个过程不会超过十秒。
“你怎么不说话了?”光头高声叫嚣着,“怕了吗?”
就是现在——
“差不多得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几个青年的动作一顿,扭头向着那里看去。
周奕察觉到事情可能有转机,悄悄将枪塞回腰后。
毕竟,弹匣中只剩下了八发子弹。
浪费在这儿有点可惜。
不如以后再找时机下手。
出声的是个中年男人,秃头,个子不高,但很敦实。
“伙计们。”
他说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中带着点调侃:
“喝杯酒都能吵成这样,你们是打算给酒吧涨保护费,还是在这招兵?”
光头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视线在中年男人的脸上停顿了几秒,带着几分忌惮。
“尤里,”他说,“这是我们的地盘。”
“我知道。”中年男人点点头,“所以我没动手,只是说句话。”
空气变得沉默。
酒保站在吧台后方,目光从那中年男人身上扫过,又迅速移开。
周奕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但手指从枪柄上滑了下来,改为撑住椅子的边缘。
中年男人走到他身边,瞥了眼桌上的酒杯,又转头问酒保:“这酒多少钱?”
“一美金。”
“我还以为什么价格呢,值得你们这样?”
中年男人摇着头啧啧称奇,从大衣内侧掏出一张钞票,拍在吧台上,“他这一杯,算我请的。”
酒保没有说话,老实地收起了钱。
青年们见状,也只得悻悻作罢,满脸不甘地回到了圆桌旁。
“谢谢。”周奕低声说道。
“别谢我。”中年男人扭过头,看向周奕,“只是我不想在这种地方有人打起来。”
“弄的乱糟糟,实在不划算。”
他说完,伸手从酒保那接过一杯啤酒,拍了拍周奕的肩膀,“反正你现在出去,他们还是会盯上你,不如跟我坐会儿?”
周奕抬眼扫了一眼四周,明白男人的出现肯定别有所求。
要不然谁疯了似的,平白无故过来帮你解围。
自己刚来没,没钱没势没身份,纯纯的三无人员。
虽然这么想着,周奕还是坐了下来。
反正自己也不急,系统这次给了三个月完成任务,不如先看他想要什么再说。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在周奕旁边坐下,把大衣掀开一角,露出裤腰里一把马卡洛夫。
紧接着,他向酒保抬了抬下巴,“给我的朋友也来一杯,顺便切点猪油和蒜头面包。”
酒保终于像个人一样点了点头,转身去准备。
“这个地方,”中年男人并不急着进入正题,反而感慨道:“满是怨气和醉鬼,我倒不嫌弃,只是觉得有意思。”
他说完,递过来一根烟,“抽一支?”
“我这有。”周奕从口袋掏出自己的烟盒,递了过去。
中年男人接过,先没点火,而是嗅了嗅,“挺好...不是本地的?”
“盗版的美国货。”周奕给自己点了支烟,顺手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中年男人咬着烟,侧头点火,满意地抽了一口,“比我前天从敖德萨带回来的强。”
两人沉默地抽了一会儿烟。
吧台另一头传来酒保切东西的声音。
不远处的圆桌旁,那群青年还在咒骂着,只是没有再次上前。
“你刚刚要掏枪吧?”中年男人终于问道。
周奕没有否认,继续抽着烟。
“干得不错,没动手,他们那帮人根本不值得浪费子弹。”
“你要是真打了,最后亏钱的还是你。”
“他们认得你?”周奕终于开口。
“认得点。他们在这儿收保护费,这酒吧归他们罩,我呢...偶尔会跟他们打交道。”他表情自然的解释道。
“倒是你——”
“你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我观察你有一会儿了,穿着打扮,言行举止,付不起酒钱?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中年男人摊手,“就想请你喝杯酒。”
“那喝完我就走?”
中年男人的笑意加深了些,“不如听听我为什么愿意帮你?”
周奕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你的脸上写着‘我需要一份工作’。”
中年男人慢条斯理地说,“动作利落,眼神不乱,刚刚那帮人,你要是愿意,我估计三秒能放倒俩。”
“但你没有,所以我猜你枪里子弹不多。
“也就是说,你刚来这边。”
中年男人靠近一点,声音压低,“我这儿正好缺个敢动手的人,不是每天都有新面孔出现,有没有兴趣挣点快钱?”
话音刚落,酒保将食物端了上来。
一瓶啤酒,两小碟切得厚实的猪油块,还有一盘焦香四溢的蒜头黑麦面包。
等酒保走远,周奕才开口道:“你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抓起一片面包,夹了猪油,撒了点盐,咬下一口,含糊地说:
“就是字面意思。”
“我有个朋友,他最近碰上点麻烦。”
“当然,只是个小麻烦,需要找一个可靠、动作快、话少的人。”
“为什么是我?这年头能杀人的多得是。”
“因为这是个操蛋的时代,新人往往更可靠。”
“那些莫斯科人、敖德萨人、车臣人,全都混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谁在给谁干活。”
“今天是朋友,明天就他妈拿刀互捅。”
“你就不怕我是另一个拿刀的?”
“我不知道。”中年人耸了耸肩,“但我喜欢赌。”
“在我身上赌?”
“在你这张脸上赌。”他说着,“你知道什么样的人让我最安心?不是整天拍胸口说‘你可以信我’的人,是那些连‘信任’这词都懒得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