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雨吗？是泪
“居然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那个叫做格林的妖精。”千月脑子一热就做出这个决定。
“你别抱太大期待，它的性格很麻烦。”风滚草脸上带着尴尬的微笑。
格林那只妖精平时跟其他妖精没什么区别，不过一旦触及到关于它研究方面的事，就会无比狂热。
曾经对方得知自己身为男性却能变成魔法少女，差点没把自己解剖了。
幸好当时夜恋光将它拦住，并“和谐交流”一番，这才让它放弃。
只不过，再后来格林沉迷于收集他的各种体液，包括但不限于血液、汗液、唾液、泪水。
最后甚至是尿液也没放过。
也不知道对方拿自己的体液鼓捣了些什么研究，是否有什么成果，否则可就太对不起自己的这些牺牲。
从回忆中传来的羞耻感让风滚草扯了扯嘴角。
“行了，先跳过关于它的话题，我还有必须跟你说的事。”她端正心态后重新面对千月。
“是关于昨晚那个敌人？”
对方精准猜中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她都快怀疑妹妹是不是有读心术了。
“咳咳，对。”风滚草掩面咳嗽两声，以掩饰惊讶和尴尬，
“我以为魔法少女只需要对付黑兽就行，从来不知道还有人形的敌人。”
“难道说那也是黑兽吗？”千月此时就像个好奇宝宝，一股脑将问题全都倾倒出来。
“不，那是名为摘星者的邪恶组织。”她为其解释。
其实不只是魔法侧的信息，摘星者对平民而言也是难以获知的存在。
平民经常能目击到魔法少女与黑兽的战斗。
魔法少女与摘星者的战斗，只有极少数人能够目击，留下的记录也就鲜为人知。
不仅是由于摘星者们行踪不定，出现的情况较少，每次达到目标就会撤退。
而且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
摘星者会特意拿平民当人质来妨碍魔法少女，再残忍杀害。
所以能够活下来并转述关于摘星者信息的人就更加稀少。
“摘星者？”
“就是千鸟花小姐曾经脱离的那个组织？”千月惊呼道。
千鸟花是从摘星者叛变而来的魔法少女，这个消息是魔协局官方公布过的。
只不过当时黑兽消失处于和平时代，对摘星者又知之甚少的平民便没太在意这种事。
风滚草微微点头，继续为对方科普。
“想要知道摘星者都是些什么人，你首先得了解什么是黑星。”
“黑星，简单来讲就是神树的对立面。”
“神树依靠收集人们美好的梦想，诞生出妖精给予魔法少女力量。”
“黑星则是喜欢收集黑暗且丑恶的欲望，当黑暗的魔力蓄满后自黑星溢出，就会化作黑兽。”
听了风滚草的讲解，千月突然脸色一变。
“丑恶的欲望，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
“那是不是只要没有欲望，黑兽就不会出现了。”
“噗嗤……”妹妹天真的发言将她逗笑，对方略显怒意，投来疑惑的目光。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确实，像妹妹这种没有接触过世间险恶的孩子，能说出这种话并不奇怪。
“嘛，不是在嘲笑你。”
“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人与人之间如果能够完全做到友好相处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
“战争与背叛，就是适合邪恶滋生的土壤。”
千月听得摸不着头脑，明明前面的话题讲得那么通俗易懂，到这却用“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这种话来搪塞。
“说了那么多，结果还是把我当作小孩子。”她鼓起腮帮子，气鼓鼓地瞪着对方。
“无论是你还是哥哥，都跟我说什么‘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谁知道长大后要多久啊。”
风滚草闻言微微一笑，没想到妹妹还记得自己以前跟她说过的话。
“这说明我跟你哥哥理念相同，你就更应该听我的话了。”
“因为我等于你哥哥。”
“哈？”
千月被对方的逻辑弄得大跌眼镜。
“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哥哥是比千鸟花小姐还帅气，无论我多任性的要求都会听，还能一直保护我的人。”
“你这个老阿姨就算了。”
“诶，你怎么哭了？”
谁哭了？
风滚草摸摸自己的眼角，确实有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真是的，只是妹妹夸奖了自己两句而已，怎么这么不争气地哭出来。
比千鸟花还帅气吗……
讲真，风滚草一直认为在妹妹心底，千鸟花是当之无愧的NO.1。
也许这就是亲情的魅力所在吧，当妹妹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都激动得在颤抖，往事不断在她脑海闪过。
“老哥，我考了一百分！”
“老哥，你的感冒要快点好起来！”
“老哥，我第一次做的饭还不错吧？”
“嘿嘿，最喜欢老哥摸我的头了！”
“祝我天下最喜欢的老哥！生日快乐！”
……
什么嘛，想起这些反而让她的眼泪流得更多了。
“老哥，救我……”
忽然，脑海中的片段被换成千月满身是血倒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虽说是臆想，但这更加坚定了她阻止妹妹当魔法少女的决心。
“你……不要紧吧？”千月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语气中带上一丝关切。
其实风滚草还曾想过，问妹妹要是千鸟花跟哥哥一起掉进水里会先救谁。
后来转念一想打消了这个念头，问小孩子这种连大人都会犯难的问题没什么意义。
现在看来，当初没问出那个问题无关紧要。
因为她现在已经知道答案了。
“没什么，是雨。”风滚草拭去眼角的泪水，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回答。
“下雨了？”
千月真听信了对方蹩脚的谎言，抬头往上看。
“哪里下雨了……”
她的视线里只有包间的天花板，意识到自己被耍的千月抱怨道。
“你搞什么，这里是室内啊。”
“啊，抱歉。”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说罢，风滚草微微低头向她道歉。
“搞什么鬼……”千月不明所以地再次望向天花板，口中喃喃着。
“真的是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