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有证据再抓人
仵作拿着工具直奔尸体而去，陈长歌在这边学堂，医馆里留下的助手都来不及阻拦，也不敢阻拦。
片刻后，仵作走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朗声道，“死者是中剧毒而死。”
“他分明是中了蛇毒！”久安听到，不满地高声辩驳。
仵作横她一眼，言辞凿凿，“我在京城做仵作也不是一日两日，难道你这个黄毛丫头在质疑我的能力？”
他说的是事实。
这里的病人或许没有听过陈长歌的名头，但都听过仵作的名头，尤其是家里才不明原因地过了人的。
大家对视一眼，对仵作的话深信不疑。
陈长歌走过来，沉声发问，“你说是中毒，中的什么毒？”
仵作准确地说出毒的名字。
陈长歌眼神更深，走近一步，将久安护在身后，“若我说的没错，这毒片刻内就会发作。”
“的确如此。”
“可他已送来约莫半个时辰，这期间他可没有任何毒发迹象，况且送他来的人说是蛇毒。”陈长歌慢条斯理地回驳着，观察仵作的脸色。
仵作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不着痕迹地看了大娘一眼。
大娘立刻哀嚎一声，扑上去，揪着陈长歌的领子，“谁说他是蛇毒了？你们害死了人，现在却要说是我们咎由自取？”
“送来的……”陈长歌看向人群，方才送来的两个汉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住了嘴， 转而道，“他送来时没有中毒。”
后半句是她对久安说的，认可久安最初的判断。
若是送来没毒，就是后来有人浑水摸鱼给他下了毒，至于目的——无非就是栽赃嫁祸给陈长歌，搞臭她的名声。
“送来的时候没有中毒，结果中毒身亡，是不是你们下的毒？”大娘立即高声质问，眼睛通红，颇有些骇人。
胆小怕事的人已经悄悄溜走。
“这里是医馆，我们是医者，为何要给病人下毒？”陈长歌差点笑出声，觉得他们不可理喻。
仵作在一旁开口，“这毒十分罕见，多少人想研制出它的解药，我看你们就是想拿他做实验，欺负他没有人撑腰！”
这种倒打一耙的事陈长歌也是第一次遇见，她哑然失笑，“我为何要拿他做实验？我和他非亲非故，无仇无怨。”
“别在这里逞口舌了，你不就是以为他只是个山野粗人，没有家人吗？没想到他有娘亲吧，这事你们没得洗！”仵作撒泼似的，一口咬定就是她所为。
陈长歌脸逐渐冷下，盯着仵作和大娘，气定神闲，“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报案，让官府定夺。”
仵作一怔。
大娘已经嚷嚷开，“叫就叫！”
官兵来得很快，同时招来的还有君慎衍。
他跨下马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陈长歌跟前，担忧地上下打量着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陈长歌摇头。
官兵进去搜屋子，没多会儿从学堂里搜出一小瓶毒药，递给一同前来的知府。
“大人，这是在第二间房搜到的。”
知府接过药品，晃了晃，又递给仵作闻了闻，后者点头，示意就是这种毒。
“第二间房是谁的？”知府扫了眼君慎衍，没太认得出，只觉得他身形高大，给人无形压力。
“是我的。”久安站出来，铿锵回答。
知府点点头，颔首，“把她抓起来。”
官兵立刻上前团团围住久安。
陈长歌一个箭步冲过去，直视着知府，“不知知府大人为何要抓久安？”
“里面死的人就是中了这种毒，现在在久安房间里搜到，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吗？”知府挑眉，打量着陈长歌，没有认出，语气颇为倨傲。
“物证可以作假，大人三思。”陈长歌拱手，又道，“事发时医馆也有病人，大人大可询问他们，是否见到久安投毒。”
知府扫下留下的病人，病人们整齐摇头，眼里有隐隐的畏惧。
官兵注意到隔间的帘子，低声汇报给知府，后者懒散发问，“事发时帘子可是落下的？”
“回大人，是。”
知府得意一笑，回头看向陈长歌，“帘子落下，即便她下了毒，旁人也看不到，先压回去，择日审问。”
官兵压上久安的肩膀。
一直未开口的君慎衍站出来，挡住官兵去路，沉着眼发问，“堂堂知府，竟然不做调查就随意论罪，不怕皇上寒心吗？”
知府懒散看过去，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你是谁，敢妄论本官行事？”
“一个小小知府，也敢口出狂言。”君慎衍面寒如刀，亮出自己的玉佩，“见到太子不下跪行礼？”
知府原本不信，但那玉佩做不得假，吓得连忙下马，战战兢兢地行礼。
“此事尚且存疑，等有了证据再来抓人。”君慎衍冷着脸吩咐。
可知府眼神躲闪，似乎有难言之隐。
“大人似乎不乐意？怎么，难道对唆使你的人交不了差？”君慎衍声音夹杂着寒冰似的，引得知府背脊阵阵发凉。
没想到在这样的威压之下，知府还坚持着，“久安属于嫌犯，理应收归牢房，暂时看押，等洗脱罪名再无罪释放。”
陈长歌眉头微蹙，眼中闪过算计，在君慎衍再度开口前按住他的手，“大人所言极是，既然如此，还请带久安回去，不过，若是她被伤了分毫，本太子妃自会拿你试问。”
知府没有接话。
君慎衍不悦地怒斥，“听到了吗？还不快滚？”
知府忙不迭应了，一挥手带着官兵离开。
官兵也不敢再押着久安，老老实实跟在她身边。
久安手里紧握着陈长歌塞给她的东西，神色未曾变换。
“就这么让他们押走久安？”君慎衍颇有些担忧。
一旦人去了牢房，就脱离了他们的控制，到时候官兵不管做出什么事来，他们都来不及。
“我教出来的人不至于不会自保，更何况还有紫嫣呢。”陈长歌自信满满。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久安入狱，此事背后的人才能浮出水面。
相当清楚她的想法，君慎衍宠溺摇头，但立刻神色严肃，“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