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牛就好办了
茶遥判断正确，连连点头：“气派是气派，但是牛这个物种，是踏实肯干勤劳的象征，很多人都喜欢冒充牛，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牛？”
老头儿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岂有此理，还有人冒充俺老牛？
那我就给你看看我的真身，俺老牛是名副其实的牛！”
老头儿原地一转，尘土飞扬，出现一头壮硕的公牛，长长的牛角弯曲，牛鼻子上挂着一个银铃铛，发出清脆的铃声。
是牛就好办了。
茶遥手一抖，鲜红的布展开在手中，朝着老牛挥了挥。
老牛盯着红布，眼睛发直，就像是看到了最讨厌的敌人在挑衅自己。
茶遥知道，牛是全色盲，在它们眼里，只能看到黑白两种颜色。
但是它们对抖动的东西感受到被挑衅，才会被激怒。
斗牛场斗牛士选择红色，是因为颜色鲜艳，渲染气氛。
她选择红色，是因为内衬就是红色。
果然，老牛发出低吼，不由分说，低下头，前肢刨地，猛地冲了过来。
茶遥早有准备，一个侧身，又调转方向。
老牛扑空，立刻掉头，再次追击红布。
茶遥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跑前，一会儿跑后。
老牛每次都要冲出去十多米后又调转头来追。
如此往复，不过十来个回合，老牛速度急剧下降，体力明显不支。
茶遥扶着膝盖，气喘吁吁，老牛不好过，她也不好过。
但是布条还是在坚持抖动，老牛气的牛鼻子哼哼，摇摇晃晃又撞过来。
结果还没到跟前，摇晃两下，“嘭”一声，摔倒在地。
茶遥走过去，拿着布条，抖到了老牛眼睛跟前，气的老牛躺着都在浑身使劲。
“哎？
牛哥，起来啊？”
老牛翻白眼，他能起来，还用她喊？
“我数到三，起不来，你就输了！”茶遥扶腰，看着挣扎着努力站起来的老牛。
“三！
你输了！”
茶遥撕开老牛身上的衣服，把他四只蹄子困在一起，拍了拍手站起来。
老牛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你不讲武德，不是说好数到三？”
茶遥认真思考，认真回答：“可是我一直都是这么数的啊？
你就说我是不是数到三？”
老牛闭眼，谁家好人这么数数啊？
毁灭吧，累了。
“我问你啊，夺幽大战怎么出去？”
老牛：“赢了就出去了！”
“不赢呢？”
“不赢就等死！”
茶遥一激灵：“就没有……什么传送阵之类的？”
“开玩笑，你当这里是菜市场？
这是夺幽大战，要么赢要么死！”
茶遥扶额，头疼，很疼。
大师兄，你没事教我什么土遁术？
四师姐，你最好祈祷我能活着出去。
“哎呀，老牛？
你竟然被绑起来了？
哈哈哈，风水轮流转，哦嚯哈哈哈哈，这回终于轮到我了吧？”
尖利的声音传进耳膜，身边一道残影过，老牛大骂一声：“哎呀，我命休矣！”
刀子锋利，光影闪烁，眼见着就要扎入他心脏，却在破皮之后，没有再前进分毫。
老牛睁开眼，定睛一瞧，地鼠手臂伸得溜直，粗壮的胳膊腿儿还在往前用力，可就是无法前进分毫。
再往后一瞧，少女拉着地鼠后脖颈，脸红脖子粗，双脚撑地，身子后仰，双手仅仅抓着地鼠，咬着牙：“他是我抓到的，你不可以杀！”
老牛诧异，第一次看到有人护他。
地鼠梗着脖子往前使劲：“你别管，我和他势不两立，谁杀都一样杀！”
茶遥不放手：“警察叔叔说了，不能打架！”
老牛眼眶泛红，这里是夺幽大战秘境，互相见面都是厮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这个女子，竟然不让地鼠杀他？
地鼠：“什么叔叔说了也不管用，不打，等他缓过来，我就得死。
这里是夺幽大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他是因为我绑起来死的，我就是帮凶，你可以杀，等我把他放开你再杀！”
“你疯了？
放开我还能杀得了吗？”
“所以，给我个面子，先别杀了，牛是人类的好朋友啊！”
老牛努力克制着仰天看，不让泪流下来。
有多久，没人说他是人类的好朋友了？
自从主人被病魔吞噬后，他再没有这种被关怀的感觉。
从前犁地很累，可他从来没有孤独过，主人牵着他，走过夕阳西下的古桥，会让他在河里泡澡，给他吃最嫩的草。
后来他自己一头牛，开始修炼，本事越来越大，却再也遇不到一个把他带回家的人。
到处流浪，到处厮杀，到处谋求变得更强大的法器和术法，日夜都在奋斗，再没有以前犁地时的成就感，那时候快乐很简单，可，他回不去了。
不强大，就会被其他妖魔吞噬。
他被赶着往前走，不知归路在何处。
地鼠怒：“什么意思，我们地鼠就不是呗？”
茶遥诚恳点头：“那确实不算！”
地鼠一回头，刀子朝着茶遥手臂划来：“我看你和老牛是一伙的，既然如此，你先死，他后死！”
茶遥忙撒手：“哎呀我滴亲奶，你怎么这么暴躁？”
地鼠冷笑：“对于你这样的小菜鸡，暴躁一点你能把我如何？”
茶遥连连后退闪躲：“看人下菜碟是吧？”
“那怎么了？”
茶遥：“我很讨厌看人下菜碟的地鼠！”
“讨厌又怎么了？
你能把我如何？
杀了我？”
茶遥嘴角一弯：“那好吧？
师尊说，我们修炼冥术，就是在别人遇到困难时，成全他们的愿望。
别人骂我，就是讨骂，我得骂回去，别人打我，就得打回去，因为他讨打。
你要杀我……”
地鼠瞪眼：“怎么样？”
茶遥眯眼，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来：“就得杀回去，因为你该杀！”
“就凭你？”
“猫拿耗子，手到擒来！”
“你是猫？”
“看不出来吧？
九命狸猫，变幻多端，真身莫测，就是为了抓你们这些害人鼠的。”
地鼠动作一滞，仔细盯着茶遥眉心看了两眼，心下大骇。
果然是看不清她的真身。
看到地鼠神色变化，茶遥忽然“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