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开篇

“报，前军已溃，敌军似云霞覆压而来，数当以十倍于我军，似有围城之势！”副将徐志抹却已流到鬓角的汗水，慌张地望向那位年近古稀的老将军，急急说道。

“今日或许便是老夫归天之日罢，兵之十而围之，如此小心谨慎，这新晋将领着实稳重。徐志听令，点五十名好男儿，将城中老弱妇孺皆聚在城西，此战凶险，如若届时撕开了一道口子，先行将城中老幼送出成去，记得轻装简行！”煃老将军挺直腰板，提一柄虎头大戟，徐徐说道。

“先锋徐超何在？”“末将在！”“且召集全城壮士，聚在演武广场，切记神速，有惧而惑言者，斩！”“末将得令！”

“虎贲将军何在？”“末将在！”“领城中羽神卫出列，备长弩弓箭，硫磺火石，城头待命！”“得令！”

这煃老将军披一身玄墨黑甲，仰头便饮了一口烈酒，将剩下军士通通聚齐，“今日，老夫与尔等将会名震万古，敌十倍于我，用围城之法，粮辎充足，如若憋在这小小城中，无非是晚些死罢了，壮士们，城中妇孺老弱就在城西，我等该如何？”

“死战，死战！”

“好，兵贵神速，包围圈尚未形成，我等聚力一处，撕他一个口子！”

这一日天气清寒，老将军觉着轻快，跨一匹黑骑，与那先锋一起，身后跟着两千名好儿郎，如流矢冲出城去，城中妇孺在后面起大鼓，擂重锤，端的是震天作响！

不消片刻，这老头便碰上敌军主帅。“端的是倒霉，原以为会先碰上个软柿子捏捏…”煃老将军提了提这虎头大戟。

“煃老将军，久仰！”

“说的什么鸟话，抹却那些个俗人玩意儿吧，来战！”

“得罪！”

一骑枣红马，一身蓝白盔甲，一柄亮银枪，直扑老将军面门而来。老将军引戟横斩，直压的那小将军不得不转刺做挡，可那小将军也是反应极快，作势御马回身再刺，这一次更快更急，老将军勒马腾起，虎头大戟抡得满月，直劈而下，两相交手，小将军连人带马，皆有倾颓之势。这小将军也不停留，回马便跑。

“老将军神勇，可大势如此，人力不可违，今我在此处，屯兵两万，将军如若降了，吾主愿待将军为平天侯，城中百姓兵卒俱可保全。”

“老夫性子烈，只想着一家独大，若你主子把人头给我，我便是降上一降，却是无妨啊。哈哈哈！”煃老将军朗声大笑。

“将军且回城中，细细想罢！”这小将军却也不恼。作揖勒马。

煃青看着身前那如云的军队，眼睛往后瞥了瞥，“罢了，鸣金收兵！”

……

“这林华，本事不差，用兵亦是稳当，那伪朝却是捡到个好人物，难道真是天亡我大齐？”

如是十三日，那林华只围不打，煃老将军的眉头愈是拧的紧了。

第十四日

“报，将军，城外有一人名做吴良，说是你的故人，要进城来见。”

“吴良么，老家伙，还没死么”“让他进来！”“是！”

吴良一身玄衣大褂，迈着慵懒的步子，上前作揖。

“老朋友，几年不见，威风不减啊。”

“劝降来的话，小心我将你这老狗打将出去！”

“今天不谈事不谈事，我们兄弟说点话，唠点嗑。”吴良哈哈大笑，也不作恼。

“吴良，几年不见，不知你胆魄还有没有了，我还记得你当时以死觐见，后面却跑到伪朝做狗！”

“…你这老家伙，脾气不改，…哎，老了，惜命啦，没了以前的愣气，我们这群人，还剩下几个了呢”

“老行呢，他怎么样，他可是去伪朝想斩了那林华，你没遇见他？”

“被那林华杀了。”

“杀了？不可能，林华几分本事？杀不了他，杀不了。”煃青顿的怒目圆睁。

“林华没本事，他没那胆，但是五方鬼使…”

“纵是不敌，逃不掉么？”

“他把他的凌霜剑给了个少年…便跑不掉了…”

一行泪从这老将军眼角流下，“死得快了些，我们几人，无名云游天下，你却去了伪朝，我也该死了。”

“你可以不死的，护国神将，苍王煃青。”

“我不想打你，回去吧，莫再多言！”

“你可知天命不可违？大齐国祚如此，你…”

“来人，将这老狗打出去！”

“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