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愤怒的少年

2021年 8月 31日

秋老虎是可怖的，炎热异常，既湿又闷。我身边的人是无趣的，以得不到的东西为得到。我自己亦是无趣的，沉闷无声，不问世常。我讨厌身边的虚假，我的眸不似从前，一眼便可望见人所戴面具后的那幅真容。

声音怪异转性，举止以无礼为荣而习之，再无人动以规矩，活脱脱的无赖罢了。或引人发笑，笑的人也是皮笑了笑。我是很明白的，他们想引来周遭的关注，那些是他们吸引人的工具。

看见了那真实，一切便就无趣了呵，矫揉造作，粉饰行为，做些猴子把戏，若是庄宗见了，必定会惊喜——“嘻！活脱脱的猴子！”

我尚存一丝人的傲气，自然绝不做些猴子手段，心念的：抬头、挺胸、沉肩。走有走之行为，不急不慢；说话亦有相当腔调，只是正常，不作怪腔。

身旁的猴子很是让人不喜，日后自会遇见它们的驯兽师，我呢，于无趣间久了，奋力挤出时间来保持自己的灵魂。

孤鸿无名

以前的自己仿佛在一个小盒子里，这个小盒子屏蔽了自我对善的感知，看待一切都以苛刻和愤怒。这样的自我必定是狭隘的、敏感的。从我现在的角度来看，大抵是那时候确是压力太大。（虽然现在也不喜矫揉造作的事情。）现在想着那个小孩，也算是承受了许多孤独吧。傲娇、愤怒、孤独、狭隘，铸造出当时脆弱的我。那时的我慢慢远离人群，从戏中人变成了看客。

2022年 5月 23日

抒情

我寄人间看客身，

局中人物全作戏。

戏了四弦声音灭，

由来看客最伤心。

就是如今读来，尚且有一种苦中作乐的意味，尚且觉着那是怎样的难过绝望。那时的我，承受太多。所以那时我寄意四季花草，于花草中找到一时的精神慰藉：

看花

细嗅花四季，

冷暖自伤心。

总有寥落时，

又有草木青。

当时的一切想法、经历，慢慢融成了一首首诗被记载，我很庆幸自己当时能写下来这些文字，或许当时没有甚么特别的感觉，但如今回看，尚能看见那时的我。

迎燕入雨

人生多半无喜乐，

还共寂寥存精神。

百花零落深冬后，

自有春来万木生。

这几首诗都是在 22年 5月 23日被我摘录在我的日记里的。平时细碎的写着，然后于晚自习统一写下来，这种积累是有意识的，也是我一生中宝贵的财富。我自身看这些是比较沉重的，如果当时的我没有选择寄意四季花草，我又是怎么样的光景呢？还活着么…

以下也是同时摘录的文字：

人生不过选择二字，选择向善亦或向恶，由心性而定。天地之所无拘，宇内之所无极，向光明亦或黑暗，皆在乎抉择，暗昧有时，光明自在，不入黑夜，心之所存。世界鬼魅欲推汝入永夜，然若有向道之心，奈何惧哉！

这些话语并不准确，但是对于我来说，依旧是有指导意义的。即使当时我迷茫困顿，亦没有选择自此直接遁入黑暗，自怨自艾。我选择了相信光明，至少相信自己内心里有光明的存在。我很高兴，如今看来亦有劫后余生的感觉。谢谢你，年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