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戒指
冷秋白回过头,不予理会,让安泽坐下,自己则躺在床上,拿起平板来画画,边画边与安泽谈笑风生。温逸尘冷酷的脸上隐隐出现一抹忧伤,眼神一暗,心中缱转百回,咬紧牙关,嫉妒之情如毒药一般肆意蔓延,仿佛要将自己吞噬。
等冷秋白转头,温逸尘也早已不知所踪。她注意到这些,挠了挠脑袋,低头,继续画画。
温逸尘走后,安泽心里的大石头才肯落地,他可不希望下次再遇见他。他转头看向冷秋白,眼里闪着光,伸出手,捏了捏冷秋白的小脸,收回手,飞快地跑开,对着她灿烂的笑。冷秋白画画被打断,皱着眉头,有些生气,抬头,忽地又笑了。
最近在医院里,冷秋白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可能是天冷,衣服穿少了的缘故吧。
这天是情人节,安泽约冷秋白出去玩,她特地穿多了一件衣服,可真暖和。她和安泽一路上说说笑笑,挨得很近,互相推囊着。走进一家银饰体验店,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决定做对戒。
“白白,我想在里面印上我们名字缩写。”安泽拿起一款,端详着:“这款如何?”
“可以。”
选好款式,测好指围,进入正式的制作。
安泽捶打着银条,余光看向冷秋白,放下工具,眼里带笑,宠溺道:“我来。”
冷秋白手里拿着锤子,往边上一挥,不让他夺去,抬起头看他,倔强的回道:“我可以。”
安泽身体往前,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用手背摸了摸她的脸,笑道:“你怎么这么可爱。”
开始刻肌理,两人都盯着银条,目不转睛,细心的刻着,每敲一下都是那么清脆。敲了许久,冷秋白手酸,停下休息,余光里看见安泽也停下来,放下手里的工具,移动椅子,靠近,伸出手搭在她手上,摩梭着,柔声道:“累了?”
“还好,休息休息。”
休息完毕,继续敲打,肌理敲打完毕,开始选喜欢的图案。冷秋白手指在模具间游走,停下,蝴蝶图案吸引了她的注意,看向安泽:“图案刻在中心,你是蝴蝶,我是玫瑰,可以吗?。”
“蝴蝶永远找得到玫瑰。听玫瑰的。”
银条放在戒指棒上成型,敲打完毕。工作人员用激光刻好名字首字母,冷秋白将珐琅釉料点入蝴蝶图案中,烧制成型。焊接好后抛光,取出戒指打磨。
戒指做好正是太阳下山的时候,走出店里,天空像是披着一块七彩的锦缎,飘落在在建筑上,像是给它们也披上了一层金色外衣。
街灯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安泽轻轻为冷秋白理顺散乱的头发,顺势摸了摸她的头。放慢脚步,从后面抱住她,收紧手臂,将她搂在怀里,弯腰低头,脸埋在在她的头发里,一股好闻的柑橘味扑鼻而来,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她给吸进去一般,那样用力。抱着她的力道加重,像是要揉进骨子里一般,带着极强的占有欲。
回到医院已是深夜,灯光下,安泽紧紧拉着冷秋白的手,晃来晃去,语气柔软:“亲一下嘛,就一下。”
冷秋白拗不过他,拉着他到无人的黑夜里,向他挥挥手:“弯腰。”
安泽听话,弯下腰,低下头,她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唇上扫过。还没等她跑开,安泽的大手一把揽住她的腰,深深的一吻落下,是那么漫长,久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发出声响,吓得冷秋白用手推安泽,安泽这才缓缓拉远,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冷秋白回到病房,回味着刚刚的吻,心里不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躲在被子里,久久无法入睡。
住院部楼下的路灯忽闪忽闪,此时有一人站在下面,灯光勾勒出他健硕挺拔的身躯,手里拿着烟,狠狠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弥漫,看不出他的情绪。
第二天,冷秋白和往常一样,坐在床上等安泽。病房的门被打开,不是安泽,是苑悦。苑悦走到床边,说:“今天周六,有空过来看看你。”
冷秋白点了点头,苑悦不悦:“怎么?不高兴啊?那我走?”
“别。没有不高兴。”冷秋白手摸了摸戒指,说道。
“戒指都带上啦?”
“嗯。”
苑悦张嘴,还没发出声,就被开门声打断,是安泽来了。苑悦打了个招呼就和冷秋白继续聊天,待安泽走远,苑悦才敢问:“你到底看上他啥啊?”
“阳光开朗,画得一手好画,我欣赏他。”
“就这。你这是喜欢吗?”
“是啊,我只要看见他,我就开心,比蜜还甜。”
“好吧。”
苑悦无奈,只好作罢,赶紧转移话题:
“最近有稿子吗?”
“有,不过比之前少,有些被我婉拒了。”
她俩就这么聊着,聊到进来个人都不知道。苑悦正对着门,是第一个发现温逸尘,向他打了个招呼,就识趣的走出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冷秋白和温逸尘,他俩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安泽此时正和医生商量出院的事,医生建议还是在医院会更好,因为有护士照顾着,回家的话就怕有个万一。
安泽和医生聊完,走在回病房的路上,见苑悦急匆匆的,好奇的向她打招呼,苑悦看见他,把他拉到一旁,说:“你不许进去。”
安泽更加疑惑了,一边走,一边推开苑悦:“怎么了?”
苑悦不语,死死盯着他,警告道:“你要是敢进去,小白就不理你了。”
安泽不语,默默撤回,站在门口,等待。
病房内,温逸尘目不转睛地望向冷秋白,似乎想从她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同时期待她嘴里说出些什么。可她没有,只瞟了一眼温逸尘,就继续玩手机。
温逸尘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压在心底无处释放。他垂下眼帘,嘴唇微动,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沉默了很久才艰难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苦涩:“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