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夜来人
“南北大陆很大，宇宙更大，那里除了魔药体系外，还有更多的晋升体系，有的靠提升斗气，有的靠猎取魂环，有的靠吐纳灵气，有的甚至还能靠基因药剂。”
“我承认，所有体系中只有魔药体系才能最快达到序列0甚至是序列之上，但，有可以成为序列2序列1对等存在的机会摆在那里，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
伯利安如此说道，这就是星空，充满无数可能的星空啊，这才是亚伯拉罕家族成员们真正的归处。
家族成员们陷入沉思，尤其是那些年轻的成员，他们认为自己不应止步于此。
“你难道不知道星空的危险？亚伯拉罕家族的‘旅法师’除了门先生，有哪个活着从星空回来的？”佛尔思突然扯高了嗓子，开启了“纠错批判”环节。
家族成员们眼神交汇，即使没有愚者的庇护，他们中的很多人也早已习惯安稳的生活，不然也不会止步序列7多年。
“伯特利早与‘原始月亮’达成协议，会将‘月亮’‘母亲’两途径的高序列特性尽数归还，这个诚意对祂来说已经足够。‘原始月亮’已经做出保证，不会让这场高层次的灾难波及到普通人。”
“门”先生竟然与“原始月亮”合作，看看祂真的堕落成了邪神……佛尔思想着想着，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嘴角上扬，开口问道：
“末日即将到来，既然如此，‘门’先生怎么不将所有人转移？”
“有用吗？”伯利安身影恍惚，面容有些疲惫，一如之前灰雾上的亚伯拉罕。
“七神需要锚，走了一批人祂们还可以重新创造，这片土地上的苦难依旧无穷无尽，我想问问你，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
“不如再等等，1368年之前伯特利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家族成员们点点头，伯利安的话确实有些道理，这时他们发现自己的手中多了些什么。
那是一颗颗细小的青蓝色宝石，内部镶嵌着一抹幽黑。
“这是……”多里安有些疑惑，他信奉“愚者”，在“蓝之圣者”眼里已经是叛徒的存在，为什么他还将此物交给自己。
“这是伯特利很久以前制做的宝石，上面沾染了一丝‘混沌海’的气息，足有天使位格。”伯利安笑着说道，“它叫‘移星’，可以在给予少量灵性的情况下，呈现出和‘旅法师’一样的‘传送’能力，遇到半神之下的强者也不必慌张。你们各自留一颗，剩下的给其他家族成员们。”
“这么多年，你们都辛苦，伯特利也自知对不起你们。”
紧接着，伯利安又将目光转向佛尔思，笑着说道：
“我劝你不要晋升，那份‘奇迹师’特性是愚者的复活后手。”
“你……胡说……”
佛尔思发现自己的思维变得滞涩起来，顿时大感不妙，于是立即和伯利安抢夺起自己“灵体之线”的控制权。
呼，好险……佛尔思心脏砰砰直跳，半神之间的战斗十分惊险，胜负往往只在一瞬，稍有不慎就会殒命。
突然间她的目光变得诧异：
“旧日之盒”不见了！
佛尔思紧紧盯着伯利安，这才发现“旧日之盒”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手中。
“偷错了。”伯利安略有歉意地说道，他做了两手准备，“灵体之线”和“窃取”并用，目的是克莱恩的“奇迹师”特性。
阿蒙本体已经被杀死，克莱恩下一步的行动想都不用想。
佛尔思索性手持星之杖，以防止他再次偷袭。
“‘愚者’从来没有陨落。”一阵空灵的声音在整片空间响起。
随即，潮水一样的黑暗淹没过来，周围的一切就像素描遇到了橡皮擦，被一寸寸抹掉，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这是黑夜修道院院长，苦修士首领，“隐秘之仆”，地上天使，阿里安娜！
“此地禁止隐秘！”
伯利安毫不犹豫，他眨了眨眼，水晶般的瞳孔里星光流动，“旧日之盒”顿时被他收入“立方空间”。序列4以后，水晶球与双眼融为一体，再不用麻烦地催动。
确保自己不在梦中后，休伯里安迅速发动“传送”，将自己和尚未改信的几位亚伯拉罕家族成员转移到其他城市。
密室中只留下佛尔思、多里安等家族成员，以及“隐秘之仆”阿里安娜。
“女神和‘愚者’关系一向很好，‘愚者’出事，女神不想袖手旁观。”
阿里安娜没有立即出手，只是为了打探亚伯拉罕家族的现状。如今看来这一切并不需要担心，亚伯拉罕家族被“愚者”保护得很好。
佛尔思环顾一圈，抬起右手，在胸口顺时针点了四下：
“赞美女神！”
虽然眼前这位相貌平平、衣着简朴，但是佛尔思曾在“黑夜女神”教会的画像里看过，祂是女神的仆从“阿里安娜”。
“‘愚者’急需非凡特性稳定状态，将你的‘奇迹师’特性交给我。”
“愚者”先生只是状态不好……佛尔思将封印物取出，没有掩饰自己眼中闪过的一抹庆幸。
……
休伯里安再次出现时，周围的风景已大不相同。那是一座西拜朗地区的城市，城中的反抗军已经有一定规模。他们中大多都是普通人，为了南大陆的未来而誓死抗争着。
“南大陆在科技上不占优势，在超凡上更是劣势，七神不帮助他们，西大陆和星空投射的力量终究有限。”
“伯特利会帮助他们，但是他真的能如期而至醒来吗？”
休伯里安感叹着，这时他身边忽然出现一道人影。
来者是一位男子，头发乌黑，脸庞削瘦，身上披着一件黑色魔法师长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是，他的眼框上戴着一副单片眼镜。
“伯特利，千年过去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后手。”
阿蒙感慨道，随即祂又对伯利安说：
“这位朋友，看在我和伯特利有过交情的份上，你可以把其中一件‘旅法师’特性借给我吗？”
阿蒙也不套近乎，他的其他分身在那位“空想家”的精神瘟疫下已经全灭，作为唯一幸存的分身，自称本体也没什么问题。
伯利安并未急着动手，也没将“神之画卷”和“旧日之盒”交给他，伯特利曾与阿蒙一起在图铎手底下打工过，自己对这位曾经的“时天使”还算有一定了解。
“第兰古堡隔绝外界，不光让你逃过一劫，里面甚至还有一份‘奇迹师’特性，何必贪图‘旅法师’特性？”
“讲真的，你真应该给查拉图磕几个响头。”
“吃了以后会死的。”阿蒙无奈地摇头道，那里他早就探索过一遍，“换做是以前，有本体和其他分身的协助，我几乎不用什么准备就能完成仪式。”
“然而现在的我却对抗不了那份特性中蕴藏的精神。”
“你看，曾经的阿蒙家族多辉煌，现在呢，连一个序列2都没有。”
阿蒙自嘲一声，他的那位父亲可真是毫不留情。他也很纳闷，爱情的威力这么强大吗？祂真的不怕自己再次一无所有？
伯利安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腰间的“神之画卷”抛给阿蒙：
“去星空晋升，永远不要再回来，缺失的这份特性我会想办法弥补给家族。”
阿蒙愣了一下，向伯利安行了一礼后，将画卷收进衣兜内：
“你是伯特利的分身吧。”
“据我所知，亚伯拉罕家族自第五纪后再无‘漫游者’。伯特利被封印后，再也没有非凡者去过星空晋升。”
阿蒙记得安提哥努斯也有类似的复活后手，但被“黑夜女神”抓住，关押在夜之国里。
“你猜的都对，某种程度上，我确实是伯特利，‘源堡’之上的祂还需要我的帮助。”
伯利安朝着凛冬郡黑夜教堂总部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接着说道：
“良机已经失去，那位‘愚者’现在应该已经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