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封妃
二人被一众小厮团团围住，这时人群中有一个小厮认出来他们家的二小姐，连忙去禀报左丞相和左忠，很快丞相和左忠赶到，丞相看到站在三爪身后的司昭昭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即给了左忠一个眼神，左忠对着三爪骂道：“你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连丞相府的二小姐都敢拐带，若二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有几条命够赔的，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吗？”左丞相看左忠骂了半天没说到重点，转身对身旁小厮说道：“乱棍打死”左忠一听丞相下了死命令连忙拉着三爪给丞相磕头，边磕头边说道：“丞相大人饶他一命啊，他是一时鬼迷心窍，不是故意要拐带二小姐的”三爪此刻也彻底慌了，他不知道司昭昭竟是左府二小姐，他被惊的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去辩解自己，只能跟着做忠不停的磕头求饶，左丞相看到左忠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出来，气愤的骂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你是想把他培养成你的接班人，你趁早死了这颗心，他的命今天必须留在这里，多亏今天下人巡逻捉住了他拐带二小姐，如果二小姐真的被他带走，上面问罪下来，咱们的人头都要不保，我岂能留他？”左忠见丞相起了杀心，也知道自己再求也无用，只能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三爪摇摇头叹了口气，司昭昭见丞相要处死三爪，扑通跪倒在地上，跪行到丞相身前抓住丞相的衣服道：“阿爹，他不是想带我走，他是带我来院中看……来看……”左丞相看司昭昭为了这个男人跪下地上楚楚可怜的求他，气不打一出来，一把拽起司昭昭，把身上的披风取下来披到司昭昭身上，随后对着左忠说道：“带着你的人滚，永远都不要让他出现在我的眼前”说完这句话随后带着司昭昭回到了前院司昭昭的房中，司昭昭刚踏进屋中就看到茉儿低着头站在门旁，她现在也是脑中一团浆糊，自己这是被抓回来了，等待自己是会是什么呢？越想脑袋越乱，左丞相见司昭昭并未开口解释，率先开口道：“挽茵是在府中住的不习惯？”司昭昭连忙摆手示意道：“没有，没有”左丞相疑惑道：“那为什么要逃跑”司昭昭见左丞相一针见血，丝毫不给她狡辩的机会，也是羞愧的低下了头，左丞相见司昭昭不再开口，怒火中烧，对着屋中的小丫头茉儿斥责道：“你是怎么把二小姐看丢的？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吗？”茉儿见丞相将火发到自己身上，也不敢反驳，扑通跪倒在地，双手垫在额头上，头磕在地上，左丞相见小丫头一言不发，气的不行，走到茉儿身旁一脚踹翻了茉儿，司昭昭见茉儿受她牵连，也顾不上别的了，冲到茉儿身旁将她拉起，对着左丞相吼道：“是我自己要出去的，关茉儿什么事，你怎么处罚我都行，不要为难茉儿。”左丞相见司昭昭敢跟他对着干，气的站在原处揉太阳穴，等缓过劲来才缓缓开口问道：“二小姐用完晚膳去了哪里？见了谁？如实道来。”茉儿见丞相又向自己发难，又不敢供出左夫人来过的事，只能咬死了说不知道，左丞相此时冷静下来了，走到火炉旁坐了下来，对着茉儿道：“倘若二小姐今夜失踪，你的命就保不住了，她在府中并未有熟悉的人，只有你一个贴身侍女，你觉得她失踪了，你还能活命？”茉儿吓得瑟瑟发抖，牙关都在打颤，司昭昭眼看瞒不过了，打算一个人认下一切，可是左丞相丝毫不给她插话的机会，步步紧闭着茉儿，见茉人仍不做声，又开口闭问道：“究竟是谁带走了二小姐？”左丞相威胁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一句女声“是我”，左丞相不可思议的回头盯着门外的人，只见左夫人提裙迈步进来，坐在了左丞相对面，丝毫不惧怕左丞相因愤怒憋红的脸，死死的盯着左丞相，左丞相沉默了半晌，忽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左丞相停止发笑后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半晌左丞相才缓缓开口，他背对着屋里的三个人开口道：“茉儿，夫人忙了一天，想来是该歇息了，扶夫人回去安寝吧！”茉儿听到丞相发话，不敢不从，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站到左夫人身旁，一副为难的样子，左夫人不想为难茉儿，站起身任茉儿搀扶着回屋了，司昭昭见左夫人和茉儿都离开了，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左丞相见她这副模样也是拿她没办法，谁叫她偏偏生了这样一副脸孔呢！左丞相对着司昭昭道：“你莫要再想着去寻你的哥哥了，你是左府的人，你与司家再无任何瓜葛，今夜你见到所有人的性命都攥在你手中。”司昭昭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在过去的十七年里她从未觉得自己是何等重要之人，她被锁在那一方小院中不见天日，如今好不容易回到左府，又要被父亲送走，好像到哪里自己都是个不受待见的人，越想越难过，一时没控制住情绪，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左丞相看着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出门叫了夫人身边的老妈妈进屋看着二小姐，特意嘱咐万万不能让她寻了短见。
次日，左丞相下了朝后直奔司昭昭住的院子，他刚下马车就听到左忠来报，说二小姐把房门锁上了，不让老妈妈进门，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进食，左丞相知道这是在跟自己赌气，只能放下身段去哄她，刚进到司昭昭住的院子就看到老妈妈焦急的站在门口来回踱步，左丞相吩咐左忠把院子里的人都遣散，独自一人走到司昭昭房门前道：“挽茵，阿爹有话对你说，把房门打开吧！”房间里一阵寂静，左丞相知道这件事变得越来越棘手了，只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靠着房门缓慢的坐到地上，他堂堂丞相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逃不掉低三下四哄女人的命运，就这样两个人隔着一扇门僵持了许久，终于司昭昭忍不住了，打开了房门，她看见坐在地上的左丞相，心里一阵酸楚，弯腰伸手去扶左丞相，她也知道自己任性过了头，虽不知阿爹为什么要将她送进宫，但是在丞相府的这段时间，的确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她轻声唤道：“阿爹，茵儿知错了，阿爹莫要再唉声叹气了！”左丞相听到司昭昭向他认错，叹了一口气道：“阿爹对不起你，快些用膳吧，我吩咐人做了你最爱吃的，先进屋吧，外面冷，你穿的怎么如此单薄！你要小心些，不要再着了风寒……”司昭昭听到左丞相对她的碎碎念，心里一暖，她将她昨夜猜想父亲不好的想法通通推翻了，她扶着左丞相进入屋中坐下，不一会丫鬟便端来了午膳，左丞相屏退了众人，拿起碗筷与司昭昭一同用膳，他与平日一般，给司昭昭夹菜后默默的扒着自己碗里的饭菜，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丞相，而是个普通的父亲，司昭昭开口唤道：“阿爹，是挽茵不好，不应该跟阿爹置气……”左丞相放下了碗筷，低头回应道：“是阿爹对不住你，当初你阿娘生下你和你阿姐，出生的那一刻稳婆就跟我说双生不吉利，让我们商量后交给她带走一个，当时你阿娘因为生产的时间太久，昏睡过去了，我作为一个父亲，让我在两个女儿中间选一个，我也很为难，最后我选了你阿姐，她从小就体弱，我知道这些年你过的并不好，阿爹将你送去了邲城姨母那里，阿爹一直想着等到在京城中站稳了，便把你接回去，这些年因为你阿姐和当初还是太子的皇上私定终身，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我这左府，我没有办法这个时候将你接回来与我们同住，后来你阿姐过世，我又遭逢变故，实在不知道往后的日子究竟是生是死，想着你能平平安安过一生就好，不能再去连累你了，再后来一切都过去了，我也去邲城寻过你，不料回来的人跟我说司府老爷和夫人双双过世，府中并未见到你，可能是老天可怜我，最终还是让我寻到你了……”司昭昭听到左丞相说出这些话早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左丞相看着她又开口道：“阿爹为何要送你进宫你知道吗？你的这张脸注定你没办法平凡的过一生，我寻回你的消息传的人尽皆知，皇上一直对你阿姐的死无法释怀，几乎到了癫狂的地步，如若我将你许给旁人，他必然要迁怒于左府，到时候所有人都不得善终，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可人活在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情会身不由己，你阿姐如此，我和你阿娘亦是如此，我们都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左丞相说完盯着司昭昭的眼睛，司昭昭听完左丞相的叙述，抽泣着问道：“阿爹，挽茵会死吗？”左丞相道：“生死之事谁能说明白呢？但是你的这张脸会是你在深宫中的保命符。”司昭昭道：“阿爹是铁了心要将挽茵送进宫了是吗？”左丞相道：“我只有你这一个孩子了，我也舍不得把你送进那龙潭虎穴，可是我要顾及的人太多了，我宁愿当初从未寻到你”左丞相说完背过身去，司昭昭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觉得喘不上气，快要窒息了。过了许久左丞相慢慢转过身来对着司昭昭道：“你若实在不想进宫，那阿爹明日就带着你和你阿娘离开，离开这个地方”。
司昭昭道：“那茉儿呢？”
“我顾不了旁人！”
司昭昭猛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随即跪下给左丞相扣了个头，开口道：“我愿意进宫！阿爹不必为了我难为了旁人，只求阿爹能让我带走茉儿！”
左丞相道：“茉儿本就是你的贴身丫头，你想带走便带走，只是宫中不比府中，你进宫后自会有管事嬷嬷教导你，悉心学习就好。”
“谢阿爹教诲！”
左丞相转身出了司昭昭的小院，径直往书房走去。
三日后，司昭昭被左丞相安排的人送进了宫中，离别前司昭昭去拜别了左夫人，左夫人只留给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