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练药
“……为什么?”
听到询问,江铃月看着他那咯咯作响的嘴唇,心想:
为什么?因为你会杀了我。
你是个养着会带来灾难的家伙。
带来灾难就算了,连自己的死都带来了。
“我不需要你。”江铃月斩钉截铁地回答。
虽然说他带着珠子逃跑了,父亲肯定会对自己大发脾气。
但她宁愿接受父亲给予的所有惩罚。
与其在未来被杀死,不如饿着一个星期左右的饭,或者倒挂在天花板上。
“……不寻常的,人类……”南宫羽墨咕哝着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比你更特别的了。”江铃月心里想着,然后把热乎乎的毛巾浸湿,放在南宫羽墨的额头上。
一个多时辰后,医师到达。
“他被利器割伤了,但幸运的是,他的体质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虽然发热严重,但情况还不错。”
“是吗?”
“是的,每天三次,饭后服用药后,撒上这种粉末就可以了。
在伤口痊愈之前,注意不要接触到水。”
“好的,谢谢,下次再来一次吧。
你想要多少费用,仆人会从我的零用钱里给你。”
“好的,请随时联系我。”
穿着白大褂的医师弯下腰走出了房间。
喝了退烧药和止痛药后,男孩的脸色确实比刚才好多了。
“等好了再拿点钱送出去吧。”江铃月今天下了几十次这样的决心。
南宫羽墨并不是小说中经常出现的存在,这种反差是巨大的。
他一出现就炸掉整个村子,或者用一个手指玩弄进入小成大师境界的男主。
小说里满是那种描述:
[他用微笑的脸庞对亲切对待他的人,但他却会转过来,毫无顾忌地砍掉对方的脖子。]
回到自己房间前,江铃月偷偷地看了眼熟睡中的南宫羽墨。
“这么一看,真是从枝叶开始就与众不同了啊。”
……
房间内,江铃月将身子埋进被褥之中,舒适的坏境使她闭上了眼。
随着夜幕的降临,窗外最后一抹余晖也悄然隐去,整个世界被一层淡淡的夜色所笼罩。
在这静谧的时刻,女孩缓缓地睁开了眼。
“对了,要是给他制造药水,那不就不用叫医师了吗?”
“但……要是被父亲知道了,可能又要被关好几天……”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打了个哈欠,从床铺上站了起来。
“太困了,得赶紧做完,然后睡觉。”
江铃月走近工作间的书柜里,透明的玻璃瓶装满了各种中草药,而不是书。
玻璃瓶上写着晦涩难懂的公式,用处是保存草药完整性。
江铃月从几个瓶子里拿出草药,把所有的草药塞进另一个空空的药瓶里,然后拿出一张纸开始写修饰。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疑问冒出。
思考的时候,她的手却毫不犹豫地写着复杂的修饰。
看着纸上圆圈里画满的魔法阵一样的公式,她叹了口气。
“提取。”一声令下,女孩紫罗兰般的眼睛开始发光。
洁白的魔法阵浮现在她紫罗兰色的瞳孔上,就像直接刻在眼睛里一样。
不一会儿,从指尖流出的无形气息开始渗入写在纸上的公式。
术士吸收她的力量后,开始在屋子里散发出紫色的光芒。
炼金术——一种天生的天赋。
从出生起,拥有炼金术的人就能听到植物的声音,并利用这种能力采集最佳状态的草药,制造出最好的药水。
虽然炼金师的天赋会有所不同,但炼金术士达到极致的药可以再生被切断的手臂,也可以救活濒临死亡的人。
当然,这在炼金师内部也是罕见的。
炼金师通常只用一天就能治好通常需要几个月的伤口。
炼金师最大的特点是瞳孔里怀揣着古代魔法阵。
没有人知道是谁制作的,但眼睛里怀揣魔法阵的人类在全世界都以极低的概率诞生。
随着时间的流逝,炼金师出现的数量也开始明显减少。
现在正式注册的炼金师在整个王朝也不到二十名。
炼金师制造的药物基本上是稀有的,而且大部分官方炼金师都属于皇室。所以自然而然,药水也只能全部归皇室所有。
但江铃月不同,她出生在侯爵府。
而且是一个新的炼金师,有成为高级炼金师的资质。
虽然这种设定在小说中并不存在。
事实上,她对这个地方是否真在小说里抱有过怀疑。
小说中,江铃月是一个因受到父亲冷落而感到孤独的女孩。
所以依靠南宫羽墨,为他行动,帮助他报仇。
但如今成为江铃月的她却不同,她生来就拥有炼金师的力量。
因此与过去不同,她受到了父亲的过分保护。
但她很清楚,这种过度保护并不是因为关心自己。
对于江衍来说,她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物品”。
甚至可以以炼金术士的血为借口与皇族建立联系。
实际上,在江铃月的价值被皇室炼金术士肯定后,江衍与皇帝的关系就变的相当密切。
江铃月曾经一度认为,凭借自己生来就拥有的力量,权力格局已然发生很大的变化。
然而,关键的核心并没有改变。
从南宫羽墨来到这里开始就是这样。
江衍那时也把南宫羽墨当作奴隶带回来,说是总有一天会有利用那张平平安安的脸的地方。
可见,南宫羽墨有着美貌。
小说中的江衍虽然没有把南宫羽墨交给江铃月,但无论如何,他“成为奴隶”的事实没有改变。
满屋的紫光慢慢消退。
装着草药的瓶子里,不知何时飘动起浅粉色的液体,写在纸上的炼金公式也不知消失在哪里,只剩下的只有一张空空如也的纸。
江铃月把纸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拿着一个装着粉红色液体的瓶子离开了房间。
似乎已是深夜,天色昏暗,宅院里鸦雀无声。
“不想碰面……”
“要是还在睡觉就好了。”
江铃月走到南宫羽墨房间门前,怯怯地推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地把头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看不到红红的眼睛,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南宫羽墨现在还是个孩子,不知睡得有多深,即使江铃月解开绷带,他也没有睁开眼睛。
女孩小心翼翼地在男孩伤口上面喷洒了一些粉红色的液体。
瞬间,肉就开始愈合了。
虽然喂食对治疗内伤会有更好的效果,但她能给他倒在身上就不错了。
“你要快点好起来,然后离开这里。”江铃月心念道,
“因为我不想死。”
适当地采取措施后,女孩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与此同时,南宫羽墨的眼皮缓缓扇动,于黑暗之中露出浑浊的红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