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人之心

我搀扶棋爷要走，梅如丝却挡在面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棋爷，“棋爷，您……该不会是那位传说中的棋奴吧？”

棋爷不置可否一笑，梅如丝到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媚眼如丝的瞄了我一眼，“臭弟弟，姐姐我又帮了你一次，别忘了，有时间可得让姐姐我舒服一下哦。”

“额。”

我一脸恶寒，梅如丝则是嫣然一笑，“老爷子，有时间好好调教一下你家小主子，长得不错，就是太怂了，一点都不爷们，下次可别往女人身后躲了，打不过也要打，这才像个男人，哈哈哈哈。”

梅如丝瞄了一眼我的裤裆，放浪的大笑着，扬长而去。

我一脸无奈的看着棋爷，棋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只知道梅如丝是五湖四海当家人，虽是一介女流，但在林海本地，还是颇有些地位，不然也不会和金家正面硬刚。

只是……如此地位的人，竟然为了我和金家撕破脸皮，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我和棋爷回了阴阳斋，休息了几天后，棋爷也没什么事了，期间金家也打来了电话，问棋爷什么态度，要不要考虑做他们金家门客。

至于我……金家压根没提！

对他们而言，有价值的只是棋爷，毕竟那天可是“一掌秒杀侯家”的人，而我只是一个附属品罢了。

棋爷若是同意做门客，他们也不介意收下我。

棋爷自然是不愿意，他们也没再废话，只是扬言，要让我们主仆二人跪着求他们收下，然后就挂了电话。

可接踵而至的，就是五叔和二伯，以及一些亲戚的轮番电话轰炸。

当年我投靠金家，做了家奴后，我张家也算是鸡犬升天，或多或少的都得到了一些福利。

其中获利最大的就是五叔，从国企的小领导，瞬间飞升到了高层，一年到头什么都不用做，年薪就将近六十万！

其次就是我老爹，当年的二十万卖身钱，让我老爹弄了个养殖场。

十年的发展，也让老爹摇身一变，成为了当地的养殖大户，坐拥上百头羊，三十多头牛。

大伯更是打着金家的旗号，到处作威作福，甚至是还在当地县城，弄了几个自选超市，混的风生水起，也没人敢得罪他们，其他亲戚也都差不多。

总之，这十年来，金家虽然和我张家没什么来往，但所有人都得到了好处，唯独我这个当事人，在金家过着当牛做马的日子。

但自从那天金家挂了电话后，一切就都变了。

五叔被降职，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在公司受尽白眼，二伯的自选超市，也被人轮番打砸，老爹的牛羊也没人敢买，每天光草料的支出就是几千块。

一周下来，老爹也扛不住了，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求我回去，甚至是还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说我弟弟还小，还在上中学，我可千万不能毁了他一辈子啊！

五叔更是破口大骂，说我是白眼狼，张家不曾亏待我，可我现在却是把张家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爷爷要是知道的话，死都不会瞑目！

二伯则是说我狼子野心，浑身反骨，金家乃是我张家老主子，打大清朝开始，我张家就尽心辅佐。

金家更是管我吃穿，养育我十年，如今我长大了，找了个老狗当靠山后，却反倒要噬主，要是放在古代，我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三伯也差多，总之就是让我回金家，给金尊磕个头，赔礼道歉，从此安心当奴才，千万不能有反叛之心。

听着他们的聒噪，我心里不由冷笑，十年来的苦楚无人问津，如今他们没有好处可拿了，反倒开始指责我了？

张家是不曾亏待我，可那是爷爷，和我老爹老妈，除此之外，谁还对我有过半点恩惠？

在我印象当中，二伯、五叔、三伯，他们都很少来我家，在他们眼里，我们一家人就是乡下人，他们是城里人，每次来也不过是看爷爷，走一走过场，送点东西。

现在反倒来指责我？

我疲惫的靠在摇椅上，棋爷递过一盏热茶，“小主子，您喝茶。”

我接过茶盏，疲惫一笑，“棋爷，我都说了，以后你就是我的长辈，我们不是主仆，不用这么伺候我。”

棋爷抿嘴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而是在一旁的摇椅上坐了下来，轻扇蒲扇，眼前尽是怀念之色。

“唉，老主子在世的时候，我就是这么伺候他，故人已逝，去日无多，我在你的身上，能找到老主子的感觉，这就……足矣了。”

我哑然一笑，看着二伯再次打来的电话，思虑再三，还是挂断了。

“棋爷，我该怎么做？”

棋爷放下蒲扇，笑着摇了摇头，“小主子，我是张家的家奴，不是张家的人，你们张家的事情，不要问我，家奴不问事，这是规矩。”

“狗屁的规矩！”

棋爷每次说起自己是家奴，我就特别的生气，或许是因为我也当过家奴的原因，所以产生了共鸣。

“棋爷，你就是我张家的人，我说了，你是我的长辈，你从长辈的角度，给我一点建议，我该不该回金家？”

“这……”

棋爷迟疑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松动了，见此，我连忙说道：“棋爷，换句话说，如果是我爷爷，他会怎么做？”

“老主子？”

果然，这招见效了，一说起爷爷，棋爷老迈的双眼，也变得有神了许多。

“若是老主子的话，他应该会……”

“殿臣哥，你们怎么在这呀。”

说话间，任嫣儿出现在门口，见我们二人坐在院子里面，任嫣儿腼腆的尴尬一笑，指了指前面店里。

“我听说你开门做生意了，但是没有人，所以、所以我就进来了，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没有，少夫人请坐！”

每次和棋爷谈起任金万三家时，我总是会表示自己喜欢任嫣儿，所以棋爷的态度也格外的殷勤，连忙搬了一把摇椅，放到我身边。

任嫣儿俏脸微红，请啐了一口，“呸，老爷爷，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胡说八道，都和殿臣哥学坏了，再乱说、再乱说我就走了！”

棋爷哈哈一笑，拉着任嫣儿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瞄了他一眼，“嫣儿，是任老让你来的吧？”

“我爷爷？不是呀，怎么了？”

我起身盯着任嫣儿看了看，“你确定不是任老，让你来打探消息的？”

“你、你在胡说什么呀，我都好几天没见到爷爷了，听说是在京里忙事情了，哦对了，我有个同学，送了我一件礼物，我听说你在开门做生意，所以来你这里，想买点东西做回礼，顺便、顺便照顾一下你的生意。”

我和棋爷对视一眼，还以为是任老听说了棋爷的事情，让这姑娘来打探消息的。

但看这姑娘的样子，貌似是不像在撒谎。

看来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