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我真没想当暖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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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三十儿和初一

次日,恐是受昨天马惊的影响,今天主要是拍了些简单的文戏。

等到了下午,林玉芬指挥丁硕站到枯树下,黄昏的夕阳映照着他的侧脸,给他增了几分的孤寂感。

林玉芬指挥道:“一会儿你就吹长箫,我们拍一下你的这个镜头。”

丁硕问道:“导演,那我吹什么调啊?”

副导演答道:“随便摆好姿势就行,后期我们会配音的。”

“行。”

场务:“各部分注意,第三十场第一次,action。”

丁硕把自己带入到剧中人物顾剑的经历上:背负着灭门的血海深仇,有苦难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主小枫误会自己,一步步爱上男主李承鄞。

对此丁硕很难评。

说他龟,人家身上背负着灭门血仇要报,最后白白让喜欢自己的小枫爱上了主角。

总之就是一个很典型的悲催男二的角色。

摒弃掉对角色人物的恨铁不成钢,心中只留下对小枫的那份爱意和遗憾。

丁硕有感而发,‘声临其境’buff启动,一段婉转凄美的箫声响起。

半分钟后,丁硕箫声结束,林玉芬也好奇道:“你学过乐器?这段儿吹得不错嘛,是哪个曲谱里的调?”

丁硕不好意思道:“算是我有感而发自创的吧。”

林玉芬拍了拍丁硕肩膀,笑着说:“编曲蛮好听的嘛,干嘛这么不好意思。你私下把这个调完善一下,我找人给你填词,就当做电视剧的插曲好了。

年轻人得意要张狂一点,以我二十年的从业经历来看,你的潜力是港岛四大天王那个级别的。”

“林导您太抬举我了。”

丁硕只是不好意思把系统的buff归为己有,在别人看起来就是谦虚过甚了。

等今天的拍摄结束,吃完饭后,丁硕便咂摸着刚才的曲调回了酒店自己的房间。

他艺考学过视听练耳,也算小有天份,能把刚才哼哼的调子写在五线谱上。

“咚咚咚。”

丁硕刚初步编写完,就听见敲门声。

开门,果然是刘施施明媚的笑脸。

“听说今下午你在片场给我写了一首歌?”她开门第一句话便急着问。

丁硕想了一下便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啊?哦,那是顾剑写给小枫的。”

刘施施白了他一眼,娇嗔道:“那跟你写给我的有什么不一样,快让我看看。”

丁硕侧身指了指桌上的五线谱,解释道:“只有曲谱,没有歌词,林导说她会找人填词的。”

刘施施大不服道:“找人填词能有你本人填的好吗?书是你写的,人物也是你塑造的,难道你自己不会填词吗?”

丁硕被她说的意动,跃跃欲试道:“那我试试?”

“嗯嗯。”刘施施点了点头,笑着鼓励道:“如果你需要鼓励的话,我会给你加油的。那我可以进去吗?不会打扰你的,我想看着你写。”

“嗯。”

丁硕侧身让刘施施进去,她坐在床上打量着屋里,而丁硕则是坐在椅子上,手扶前额,抓着头发,思考着歌词内容。

刚才编写的曲调比较凄婉,歌词明显要表达的是‘爱而不能’的遗憾。

丁硕哼哼两声曲调,先根据调子,确定好这个八拍对应几个字。

定好句子格式,然后再搜索古今外的诗歌,希望获得一些灵感。时而抓耳挠腮,时而动笔写几句歌词。

不知不觉,纸上便落满了歌词:

世间最毒的仇恨

是有缘却无分

可惜你从未心疼

我的笨…

丁硕仰身躺在椅子上,满意的看着手里的歌词,哼唱了几句。

“你写完了?”

突然的询问吓了丁硕一跳,刚才他真的太投入了,完全忘记了屋子里还有个人。

扭头看去,刘施施正脱了鞋光脚盘坐在沙发上,耳朵里塞着耳机,看平板上的电视剧呢。

“额,我等你等得无聊,就回房间拿了平板看电视,你没察觉到吗?”

丁硕说道:“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呢。”

刘施施伸腿穿好拖鞋,一双嫩足藏好,走到丁硕跟前问道:“你写完了吗?”

丁硕晃了晃手中的草稿纸,说道:“当然,我给你唱一段儿?”

刘施施忙应道:“好啊好啊。”

丁硕清了清嗓子,哼唱出了整首歌。

刘施施听完后不吝赞美,虽说歌词和旋律都很优秀。

但在她看来,最重要的是,这是丁硕写给她自己的歌曲。

她问道:“那这首歌有名字了吗?”

丁硕扫了一眼歌词,有一个词被当做题眼反复提及,便说道:“就叫它《年轮》吧。”

因为刚才写歌词的时候用脑过度,丁硕放松下来才觉得腹中空空。刘施施便提议陪他到楼下找夜宵吃。

丁硕舍不下刘施施的体贴照顾,只装作是不懂她心意的朋友相处。

吃夜宵的时候,刘施施替丁硕做好了这首歌的规划:先注册好版权,再卖唐仁当做《东宫》的主题曲,最后再给各大音乐平台免费播出。

她解释道,新人最重要的是积累名气,明星有名气才会挣大钱,不要拘泥于前期的小钱。

丁硕自无不可,还拜托她托人注册音乐版权。

今年的春节有些特殊,农历腊月廿九之后没有三十,就直接到正月初一过春节了,所以廿九这天就当成了年三十儿。

这事儿还专门被专家科普过,解释说这事由农历腊月是大月还是小月所决定的。

丁硕看得似懂非懂,只体会到古人整理编纂出的农历节气这套历法确实先进。

毕竟古时候的钦天监算错一天,全家都得跟着消消乐。

腊月廿八的下午,《东宫》剧组便宣布放假三天,初三开工继续拍摄。

丁硕要回冀省老家,刘施施要回首都,她便提议两人坐同一趟航班先飞首都机场,也好路上有个照应。

丁硕应下,一路上,两人闲聊。

刘施施向丁硕讲了她小时候学芭蕾舞的一些事情,她父亲是下岗工人创业经商,家庭富裕,又是独生女,从小没让她吃苦,她很享受美满家庭带来的幸福。

两人说得累了又互相靠在一起小睡了一觉。

临下飞机,刘施施提议让丁硕初三回剧组的时候,也先到首都,两人再一起结伴儿回剧组。

丁硕想着不费什么功夫,便爽快应了下来。

等到飞机到站,刘施施父母亲自来航站楼接她。

丁硕躲不了,刘施施亲自把他向她父母介绍。

她母亲也是个气质温婉的人,不同的是,相对于施施,她妈妈眉形细长,眼神中多了几分的精明。

刘施施父亲只点头示意了一下,倒是刘母,极客气的招呼道:“小伙子过年有空儿来做客。”

丁硕装出乖巧的样子礼貌应付了几句,便想辞别他们,去汽运站转坐客车回老家。

刘施施的妈妈笑说:“现在打车不好打,干脆我们捎你过去算了。”

丁硕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坐出租就好。”

“来吧来吧。”刘妈妈给她老公使了个眼色,刘爸便打开后备箱,拉过丁硕的行李箱,放了进去。

“好了,上车吧,我们把你送过去。”

丁硕哭笑不得,只能上车和刘施施坐在后排,刘母则在副驾驶坐着。

上了车,一阵不好意思。

刘妈妈扭头向丁硕问了几个问题:“多大了?还读书呢?以后想着要当演员吗?家里兄弟几个?”

“21了,北电表演系读大一,以后的事儿不一定,我是独生子家里就我一个。”

刘妈继续追问:“怎么就你一个?你父母没偷生个二胎?”

丁硕答道:“额。。。可能我们那里查得比较严吧。”

刘施施娇嗔道:“妈,你问人家那些干嘛,人口普查都没您问的全。”

丁硕解围道:“没关系,聊天吗,都是问这几句的。”

很快到了客运站,丁硕拿上行李箱便挥手告辞,刘施施特来跟丁硕叮嘱,走的时候来接她一起走。

丁硕往客运站走了一阵,又扭身,正看到刘施施和母亲在说话,她脸上的表情似是生气,似是羞涩。

察觉到丁硕的目光,两人又二次挥手,丁硕这才进了车站买票回家。

等到刘施施一家三口回家的路上,刘爸才开口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谈对象了?”

刘施施羞道:“只是在同一个剧组顺路,没什么。”但欲盖弥彰的样子谁都能看得出来。

父亲道:“也该是谈朋友的年龄了,虽然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有主见,不让我们这些父母参与,但我还是想说几句。”

继续道:“你的这位朋友年龄还小了,还小你四岁。就是个刚高考完的小屁孩儿,什么都不懂,正是玩心大的时候,他以后怎么照顾你?

女生找对象,最好要找比自己大的,会照顾人。”

刘妈妈不服气道:“我觉得小丁挺好的啊,年龄小有年龄小的好,等施施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老公年龄小的好处了。

找对象最重要的是看他父母,幸福家庭里成长的孩子才有责任感,这跟年龄关系不大。”

刘爸顿时词穷,中年男人力不从心,抬不起头的无奈,懂的都懂。

头一晚的x生活和谐了,第二天你会感受到一个小意奉承的老婆。

不和谐,她哪儿都能挑你的毛病,横竖不顺眼,你还没法儿嘴硬反辩。

刘父摸着方向盘说道:“施施,这道理你妈不懂。女生要上嫁,嫁个比你大四五岁,事业有成的大老板,嫁过去享福啊。”

刘施施:“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俩怎么越说越跑偏了,都盼不得我赶紧嫁人呢是吧。”

刘妈妈道:“对啊,我在家闲着没事儿做,刚好给你照顾孩子。小丁人挺好的,妈妈对他印象不错。”

提到丁硕,刘施施想起了正事儿,问道:“对了,李阿姨不是在央音当老师呢?丁硕写了一首歌,我想让李阿姨帮忙编曲,妈,你把她手机号给我。”

刘施施的爷爷曾是首都文联的一员,也结实了不少搞音乐的小区邻居,刚好能帮到丁硕忙。

另一边,等丁硕回到老家村里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天已经黑了。

丁硕的妈妈和奶奶在擀片儿包饺子,丁硕爷爷在看新闻联播,老爷子先问道:“过年放几天?”

“三天,初二就得走。”

老头子瞬间不悦:“怎么走这么早,国家规定不是放七天假吗?”

“没办法,行业特殊呗。”

“这下家里亲戚长辈你也没时间去拜访了,年都过不好。”

丁硕奶奶也插话道:“是啊,你不在,这年过得有啥意思。我刚才还跟你爸妈说,硕儿不在,感觉家里空荡荡的。你能不能请个假?”

“这哪儿能请假,整个剧组就是拍我呢,我请假不去,他们拍啥?再说了,拍一集就挣4万,人家就是让你大年初一去拍戏,我也得去啊。”

吃晚饭的时候,餐桌上有丁硕妈妈亲手做的炒菜、炖排骨、大虾,都是丁硕爱吃的香味。

丁硕奶奶关心丁硕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吃的好不好,丁硕说不如家里的好吃,但比群演强多了。

丁硕妈妈建议道:“干脆拿这次拍戏的钱,再把我和你爸的住房公积金提出来,凑个首付,在首都安个家算了。每个月的房贷我和你爸也帮你还。”

丁硕爷爷也附和道:“我觉得好,我这些钱到时候也是留给你们的。现在干脆拿出来用吧。”

父母想让丁硕在首都安家的希望和建议,完全是掏空了三个钱包。

搜刮着家里前十几年的积累,透支着后十几年的未来。

这种房价过高带来的假性繁荣,一旦泡沫被戳破,又该怎么办呢?

当然了,丁硕说的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岛国。

丁硕:“算了,等明年再说吧。当演员就这点儿好,挣得多,家里别因为我背上这么多的负担。”

自从上次丁硕开回家一辆奥迪,他的说也有几分的分量,家里人也没再把他当成小孩子看了。

三十儿晚上,丁硕看了一晚上的春晚,歌曲类节目好听,语言类节目搞笑。

唯一的遗憾就是黑土大爷和白云大妈不在。

第二天,丁硕早早就被火鞭的响声吵醒。跟娜扎乔莹莹刘施施发了拜年消息,吃完饺子,丁硕就出门闲逛了。

村里同龄人认识的不多,上次回乡拜访的裴艳玲家门紧闭,一看就是没人的样子。

听见断断续续的烟花爆竹声,看见街上穿新衣在嬉闹的小孩儿,丁硕无理由的高兴,心似被剥离出来飞到了天上。

可这份高兴是虚的,既没有好友分享,又没有实事儿喜悦。

像是小孩儿脱手的气球,升到天空,便突然爆裂落地,只剩下若隐若现的怅惘和颓唐。

有点儿想娜扎刘施施乔莹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