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山海万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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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波平一波起

“啧!真麻烦”。

无支祁啧了一声,银枪偏离了七寸,狠狠地扎进蛇身,巨蛇歇斯底里地尖叫,山峰都在颤动,蛇尾疯了般扫荡,即使如此癫狂的挣扎,也还是被银枪牢牢地钉在石坑里,无法逃离半寸。

挣扎了好一会儿,‘道长’终是没了力气,躺在坑里粗重地喘息着,头上满是汗水,蛇信子威慑似的吐在外面,发出惊悚的咝咝声,眼睛怨毒地盯着我们,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王竹大叔又惊又怕,跌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他惊恐地往后挪:“这是什么妖怪?竟然能变成道士,还能和我们说话?!”

我也一脸真诚地望向无支祁:“这是什么妖怪?竟然能变成道士,还能和我们说话?”

无支祁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没好气地说:“这是人首蛇,你好歹也是昆仑山的人,连这都不知道?”

我摊手,理直气壮道:“因为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仙女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妖族有什么品种,我又怎么会知道?”

无支祁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生无可恋地说:“你是小爷我见过最厚脸皮的人”。

我全当他在夸我,嗯嗯了两声,抓紧时间打开随身携带的白玉书简,书简崭新空白,空无一字。

我对着人首蛇双手快速结印,丝丝缕缕的神光汇集成一朵桃花印记,悬浮在人首蛇头顶,人首蛇惨叫着,一缕乌黑雾气从蛇口飘出,依附在书简之上,等雾气消散殆尽,白玉书简上浮现出两行简短的字迹。

人首蛇,喜闻人姓名,知姓名后,食人。飞蜈蚣、葛仙蜂克之。

我收起书简,小声嘀咕道:“你们妖族真是怪里怪气的,吃人就吃人呗,还喜欢吃之前搞点仪式感——非要问人姓名,真是怪癖”。

无支祁脸色很臭:“关你屁事”。

我:“……………”

妖族的脾气都这么臭吗?!

我将人首蛇登记在册后,就掏出一个白玉葫芦抛向空中,葫芦在夜空中转了个身,变得巨大无比,葫芦口对准人首蛇,人首蛇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被葫芦吸进了肚子里,白玉葫芦打了个饱嗝,在夜色中又转了个圈,变小后滴溜溜地飞到我的面前。

我拿回葫芦,拧好葫芦塞子,喜滋滋地笑:“第一个妖怪登记在册,真是太好了”。

王竹大叔瞪大了眼睛,口中喃喃道:“果然是…神仙,老天爷啊,我看到神仙了”。

无支祁哼了一声,表情轻蔑:“神仙?小爷才不屑当”。

他又看了一眼我的白玉葫芦:“这葫芦倒是不错,你哪来的这等法器?”

我摇了摇葫芦,得意地笑:“这是青鸟师兄给我的傍身法器,是不是很厉害?”

无支祁吹了吹衣袖上的尘土,轻飘飘的嘲讽:“真是人菜兵器多”。

我才不在乎他的嘲讽,喜滋滋地收好葫芦,干劲十足地大手一挥:“走吧,咱们下山!”

没了人首蛇,我们很快过了五节峰,等到天蒙蒙亮时,三人就已经在浆肆里歇脚了。

我拿出一张桃花信纸,将这几天的事情洋洋洒洒地写好之后,折叠成一只精致的纸鹤,纸鹤发出点点粉色微光,扇动着两片小翅膀,轻盈地在眼前转一圈后,就飞出了窗外。

无支祁瞥了一眼桌上那一沓空白的桃花信纸,眉头轻佻:“这又是什么?”

我将信纸收入乾坤袋里,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千里传信鹤,这可是我们昆仑特有的哦,是不是很厉害?”

无支祁看着我的脸,莫名愣了一瞬,然后扭头看着别处,轻哼道:“还真是菜鸟法器多”。

我:“…………………”

无支祁大人,你这么嘴毒,你家妖王知道吗?!

一旁的王竹大叔将昆仑匕首归还我:“在下君子镇人士,多谢两位少侠,不知两位尊姓大名?在下定要为二位立牌位日日供奉,以保两位少侠的大恩大德”。

我拿着包子大快朵颐,口齿不清地回答:“供奉就免了,大叔你叫我小宝就好了。”

“小宝?真是个好名字,”他看向一言不发的无支祁,目光不着痕迹地将无支祁暗暗打量一遍,和善地问道:“那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正在皱眉打量面前浆碗的无支祁,闻言抬了一下眼皮,语气冷淡:“有话直说”。

我连忙低头装作喝米浆的样子,心里暗自吐槽:无支祁真是嘴毒,一句话能噎死一头牛!王竹大叔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位少侠快人快语,在下也不拐弯抹角了,实不相瞒,在下想请两位去捉妖——在下前两日收到嫂夫人写来的家书,信上嫂夫人说兄长救了一个女子,之后就与那女子住在别院,整日花天酒地,兄长日渐消瘦,精气神也大不如从前了”。

我啃了一大口包子,好险差点饿死自己,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地问:“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子是妖?你怎么确定呢?万一你家兄长只是纵欲…”。

无支祁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我连忙改口:“…也许你家兄长只是酒喝多了,那个女子也许不是妖怪呢?”

王竹大叔忧心忡忡:“小宝姑娘有所不知,嫂夫人信上说,那女子来了不久后,就有一云游道士堵在别院门口,声称此地有妖邪作祟,兄长不信,让家丁将道士赶走,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我喝了一大碗米浆,还是觉得有些饿,眼巴巴地瞅着无支祁面前未动的米浆,无支祁眼皮都没抬一下,将米浆推到我面前。

我小声欢呼一下,一边喝米浆一边继续说:“也许那个道长是个骗子呢?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竹大叔脸色有些苍白:“若只是这样就好了——嫂夫人信上说,隔天就有人在破庙里发现了那个道士,他…他……”。

我放下空空如也的浆碗,擦了擦嘴,十分好奇:“他怎么了?”

王竹大叔脸色苍白如纸:“他被挖走了心肝,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挖走了心肝?!”我惊诧地望向无支祁。

一直不曾言语的无支祁,微微点头:“那女子,极有可能是妖”。

还真有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