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真没想让她们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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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米迦勒还是路西法?

他不过只是一个偏远收容所的小总管罢了,离资本家和有钱人还差得老远呢,怎么可能给她掏这六万多块钱?

愿赌服输,更何况又不是他想高雄输掉的。

最关键的是,他本来也不喜欢这个女人……

于是范萱只能背地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没多说什么。

然而此刻心情最复杂的,应该莫过于台下的高雄。

因为眼下,锋利而冰冷的剑刃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作为一个角斗士,其实高雄已经无数次地幻想过这一刻的场景。

像他这样的人,其实都已经作好死在台上的心理准备了。

但令他无法接受的是,这把的剑的剑柄,居然被握在路青安的手里。

谁能懂这种感觉?

一个最弱的,最欠揍的,也是你最痛恨的,分分钟都最想要把他给大卸八块,甚至在这之前都已经放过无数狠话的家伙……居然拿着剑,抵着你的喉咙,时刻准备审判你的生命。

而你却只能在他面前无力地跪下,无能为力。

……

此时此刻。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高雄,只能任由自己的理智和尊严,一点一点地分崩离析。

“你以为你已经赢了吗?”

“哈哈哈哈哈!”

高雄仰头看着路青安,忽然大笑了起来:

“他们不会审判我的,我可是高雄,是最有希望成为种子的角斗士!”

“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赦免,放下手里的剑,然后回去继续你那暗无天光的生活。”

高雄的眼里逐渐浮现出血丝来:

“听好了。”

“你,只是个废物。”

“你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高雄那张近乎于发狂的脸,路青安只是面无表情地道:

“首先。”

“你的左下腹有过旧伤,加上我捅的这一剑,你至少得休养大半年。”

“你觉得一个大半年不能上场的角斗士,凭什么能给收容所带来价值?”

闻言,高雄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自然万万想不到,这个消息,竟是她们的江美璇教员透露给路青安的。

只不过这个女人确实聪明,为了保全自己,她用的是一种比较隐晦的告知方式。

“其次。”

“你凭什么会觉得,我杀不死你?”

说着,路青安用另一手揪住高雄的头发,向上施加了一股力量。

高雄痛得刚想骂娘,便被路青安的下一句话堵住了嘴巴。

“难道现在拿剑指着你的,是主席台上的那群人?”

路青安歪了歪头,似乎有些戏谑地打量着高雄。

这个眼神,让高雄陡然有点不寒而栗。

他的视线甚至都开始有点躲闪,不敢再去直视面前的这个少年。

很不对劲……

一直以来,这家伙不过只是一个被他欺负和蹂躏的废物罢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陌生?

登上过那么多次的竞技上,也亲自手刃过那么多的对手。

可这还是高雄第一次,深深切切地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呵呵,好啊……”

即便心跳已经开始加速,胸口也感到有点慌张,但身为男人的自尊还是没办法允许高雄示弱:

“既然如此,那你就把我宰了啊!”

“不过我可是要提醒你,胆敢违抗主席团的指令,我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与此同时。

主席团上,也开始有了动作了。

负责执行这一次审判的人,是被周崇明跟唐雨笙怂恿着来到台前的范萱。

毕竟是金主,都已经痛失六万块钱了,那总得在其他地方给点情绪价值才行。

而这个法子也的确是相当奏效。

当范萱走到台前的时候,她看见高雄朝着她作出了双手合十的动作来。

——这是角斗士在审判阶段经常会作出的祈求动作。

有一些比较卷的角斗士甚至会在同一时刻大喊“爸爸”或者“妈妈”甚至“主人”……

总之只要能讨好审判者和观众,怎么舔怎么来,也不在乎这个星球上还有没有自己在乎的人了。

于是从未经历过这种大场面的范萱,突然一下子似乎掌握了两个男人之间的杀生大权,颇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尊贵和优越感。

就像是握住了权力的手杖。

你看你看!

这个强壮英勇的肌肉猛男,居然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向我求饶诶!

范萱都快心花怒放了。

放心吧小雄,姐姐我一定会狠狠地养你的!

“我宣布本次角斗,无上神明的最终旨意是……”

心里早已有了答案的范萱,自然是按照审判的话术模板,作出了回答:“米迦勒!”

洪亮的声音,在空旷竞技上内回荡开来,掷地有声。

听到最后的结果,高雄终于释怀地狂笑了起来。

确认了自己果然还没有被收容所放弃,自己暂时还有靠山和底气之后,高雄一下子就恢复了先前的气势。

旋即,他死死地盯着路青安,眼神再度变得凶狠了起来:

“听见了吗?”

“审判官说——米迦勒。”

既是告知,也是赤裸裸的威胁。

意在告诉路青安,主席团已经作出了决定。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那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而高雄也确实没有失望,因为好消息是,路青安还真的不用他教。

但坏消息是……

路青安也没按他说的做。

下一刻。

咔嚓!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高雄便听见了肌体和身体组织被切割开的声音。

顷刻间,高雄的双眼瞪得浑圆,瞳孔也在剧震。

——他的喉咙,被剑刃割开了。

“你他妈疯了!”

高雄想开口大骂路青安,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因为他一张嘴,腥甜的血液便就灌满了他的嘴巴。

他的气管也已经被割裂,现在的他甚至连呼吸都已经做不到。

疯狗……这是一条疯狗!

他怎么敢的!

这可是主席团的审判,他不要命的吗!

还是说他铁了心要跟自己强行一换一,反正他烂命一条,跟自己换了也不亏?

高雄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并确信自己多半是要死不瞑目了。

在弥留之际,他隐约听见路青安在他耳边的声音:

“不好意思。”

“我刚才听见的是——”

“路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