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又疯又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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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3

祁风三日后就要去边境,遇到凶险如何?往后不复相见,又如何?

心中苦涩,一片梧桐叶落下,我想要努力抓住,却也是虚妄。

不禁想起那诗句,“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

此诗应景,夜雨悄然飘落,随梧桐叶陷于泥泞之中。

而我和祁风的感情也如深陷泥泞,举步维艰。

不觉眼角一行清泪落下,本是极少哭的,如今却忍不住。

不想,再抬眸时,却撞进了太子阴鸷的眼神里。

「太子妃,可是哭了?」

我欲避开他的眼神,却被他用力捏住下巴,被迫仰视着他。

他指尖冰凉,带着讥讽之意,用力擦去我脸颊上的泪水。

「本王从未见你哭过,即便是以前被罚杖责,你也未曾落泪。」他突然抬高音调质问,「如今是为何而哭?」

「看这梧桐叶落下,触景生情而已。」我这般撒谎,是为了顾全林家。

若我诚然回答,因这梧桐叶想起了祁风而落泪,未免太冲动也没必要。

他嗤笑一声,当然知我为何而哭,也知我在撒谎。

「来人,吩咐下去,把王府内的梧桐树都砍了!」他冷冰冰地下达了命令,就是这般阴沉,乖戾。

我并未作出任何反应,不想在他面前失态,被他嘲讽。

「太子妃,怎么不说话?可是不满意本王的做法?」

我冷淡地说道:「很满意,臣妾身体不适,先行退下了。」

他却猛然拉住我的手腕,冷声质问:「你当真没有话问本王吗?」

「没有。」我依然冷淡,不肯显露一丝情绪。

我就是不问他关于祁风的事,就是不愿意与他多言。

我想他是气恼的,因为他根本掌控不了我的喜怒哀乐。

而我这般冷淡对待他,也是对他的一种报复。

这些日子,我心里一直念着我的祁风。

他也不负我所望,竟派人偷偷将书信送到了我房内。

东宫守卫森严,他是如何避开太子眼线行事的?

我不知缘由,但我想他比我所想象得还要厉害。

展开信,写满了他对我的愧疚和思念。

我稍稍平复心情,便回信给他,信中专门提到了一点。

我弟弟三日前传来家书,说他刚行军至千阳谷地。

所以希望祁风押运粮草时,直抄近道前往千阳谷地,免去路途上不确定的风险。

这大概是眼下我唯一能为祁风做的。

望他押运粮草及时,立下功劳,再回京城也有荣光。

我写完信,悄悄将书信扔在窗下,迅速关上窗户,听得有细微动静,应该是被祁风的人取走了。

4

夜里,太子毫无预兆地来到了我的寝宫。

同处一张床榻,裹着两张被子。

他没有碰我,这更让我的心不安。还记得新婚之夜,他阴冷的语气,他要的是我向他主动求欢。

若他现在强要我,我也无力反抗。

但他没碰我,只是轻轻搂住了我纤细的腰身。

我没拒绝,因为我心里有愧,惴惴不安,生怕他察觉我白日里与九王爷互通书信的事。

他的掌心有些冰凉,搂了我许久都不见有一丝温热。

他这般体寒,和年少时独自前往森林寻我和祁风,后被野兽咬伤又冻着一事,有很大的关系。

他是一个阴冷狠戾的人,我看不透他,也不喜欢他这样。

他能力出众,有太子之名,更有太子之实。

半夜睡得朦胧之际,我似乎感到一双手靠近我,帮我掖了掖被子。

那双手带着微微的凉意,却有一丝真情。

待我醒来之际,他早已离开。

终于到了第三日,祁风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

我等着他的再次回信,却没想到等到了太子。

他神色冷峻,黑曜石般的双眸里噙着愤怒和讥讽。

他当着我的面,将一封书信扔到了我脚下。

那是祁风给我的回信,太子他怎么截下来了?

下一瞬,太子冰凉的手指扼住了我的咽喉,杀意乍现。

「你竟和他在本王的眼皮下,互通书信,互诉衷肠,你当本王是什么了?」

我冷然,一副任他处置的模样,「随太子处置。」

「好啊,往后本王不会再纵容你!太子妃禁足十日,哪里都不许去!」

我无所谓地应声,处处显示出对他的淡漠。

「林傲柔,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一直以来克制的怒火,爆发了。

我抬眸冷视着他,「我不想怎么样,一切不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

「你求皇帝赐婚得到了我,又逼迫九王爷离开京城,你不都做得很成功吗?」我继续说道,「你还想我怎么样?想我向你求欢?你觉得可能吗?」

他实在太贪心了。

「林傲柔,你真以为他是被我逼迫才离开京城的?他真的不争不抢,无心皇位吗?」

「他根本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他神色凝重,一双眼眸里藏了太多事。

「我当然知道他没那么简单,之前他不争,是顾念手足之情,而今你却抢了他的女人,他还能安然处之吗?」

「他此番前去边疆,不论是自愿还是被你逼的,都是为求一线生机,求自保!」

他轻呵一声,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稍后迅速被狠戾之色所占据。

「林傲柔,本王今日就要你看看,背叛本王的下场是如何?」

说罢,他抬手示意,命人将一小太监提进来,我想这小太监应当是给我送信之人。

「杀!」

他一声令下,小太监的人头落地。

炽热的鲜血洒我一脸,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张张嘴,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唯有喉头苦涩难抑。

他靠近我,神色阴沉又邪肆,为我擦去脸颊上的鲜血。

「若你执意还要与他联络,今日的场面还会不断上演。」

接着,他又阴恻恻地说道:「太子妃身染风寒,该静心养病十日。」

这实为禁足,我可以认。

可他竟然还要杖责我的贴身丫鬟,「近身宫人照看不利,拉下去杖责二十。」

我狠狠瞪着他,「你何至于此!」

听着外面一众宫人被杖责的哭喊声,我心如刀绞,竟连累了他们。

这十日里我被禁足,像是被蒙了双眼,捆了双脚的废人。

来送膳食的宫人不敢和我言语。

我不知道你的贴身丫鬟被杖责后,伤势如何。

更不知道祁风押运粮草的路上有没有遇到危险,和我的弟弟在边境顺利汇合了吗?

心头涌上各种情绪,乱如麻,唯有恨太子的情绪犹如疯长的荆棘,隐隐作痛,久久不绝。

这十日,他未曾踏进一步我的寝宫。

他说话算话,心也是十分狠绝。

5

终于十日禁足结束,我迫不及待地踏出门口。

院内梧桐树早已砍尽,秋风萧瑟,凉入骨髓,我轻咳不止。

这时,我的贴身丫鬟赶来给我送披风,她走路有些不畅,十日前那三十大板,让她受苦了。

「夏荷,让你受苦了。」

「娘娘,只要您没事就好,这十日您消瘦了不少。」夏荷自小就跟在我身边,除了主仆情谊,还生出了些许姐妹情。

我轻笑,握住了她的手,一丝暖意传来。

「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事?父亲可有递话给我?」

夏荷叹了一口气,「外面没发生什么事,倒是老爷病倒了,老爷让我告诉娘娘,不用担心他。」

我心下一紧,父亲病倒了?

父亲是真的病了,还是装病不想卷入太子和三王爷的朝堂之争中?

夜里,太子来到了我的寝宫。

十日不见,他神色越发冷峻,扣住我的下巴,目光在我的脸上逡巡。

「太子妃,可是瘦了?被禁足的日子不好过吧?」

我面无表情,冷淡地说道:「很好。」

「林傲柔,你!」他被我气得不轻,他以为我会怨恨他或是假装服软,却怎么也没想到我如此冷淡。

「本王就不信,你会永远像木头一样,无爱无恨!」他阴冷地笑着,似乎正在筹谋着从我身边夺去一样东西,然后将我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

我在心底嗤笑,我的爱情和快乐都被他夺走了,还有什么能被他掠夺的?

他尝试着说了很多激怒我的话,包括对九王爷的嘲讽和鄙夷。

「听说边境刮起了一场暴风雪,你说九弟在押送粮草的路上会不会有危险?」

「你说你喜欢他什么?他母妃出身卑微,一介婢女在行宫半夜爬了父皇的床,真下贱。」

我紧紧攥着手心,忍下所有情绪,不理会他的言语。

他却扣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必须看着他。「说到九弟的事,你没反应,看来你也没多喜欢他嘛。」

说罢,他突然欺身将我压倒,冰冷的手指划过我胸前的起伏,温热的薄唇轻轻擦过我敏感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