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义结金兰
风清扬见张元本已经有放弃迹象，突然又斗志满满，心里好奇。
从侧面望去，见他又展开了一张宣纸，正在对着一本卷轴抄写。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操作，便又将身子回正，静静等待张元完工。
良久，张元取下眼镜，收入怀中，轻声笑道：
“我愿称之为，MUGEN！”
风清扬奇道：“木什么？”
张元不答，笑嘻嘻地转过身来，随即神色一敛，以手指做剑，沉声道：“第一百七十七招！”
他身法变换，一闪之间，反手剑指刺出，随即踮起左脚间，右腿在原地旋转踢出。
风清扬一愣，心中涌起丝丝不安，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你再来一次。”
张元依言再演示了一遍，风清扬这次看得明明白白，不禁呆在了当地。
“还没完呢！”
张元微笑，“第二百零四招！”
他又以另一套动作演示一遍，随即又念出“第二百九十一招”，“第三百五十五招”，全部在风清扬面前打了一遍。
风清扬缓缓低头，面如死灰，一副精神支柱坍塌的样子，口中不住重复：
“料敌机先，有进无退；料敌机先，有进无退……”，却再无其他动作。
张元静静地看着，心中微感抱歉。
独孤九剑的总诀式中，收录了各种预判对手动作并抢先进击的法门，他适才将所有“对手动作”都换成了葵花宝典中最高明的武功。
一戴眼镜，果然总诀式也随之改变，经历了一次纸面上的葵花宝典大战独孤九剑。
其实改变之后的独孤九剑仍然犀利，两门功法以攻对攻，葵花宝典杀招尽出，三百六十招内，也只有四招逼得总诀式不得不采取防守，并不能说真正“破”了独孤九剑。
但风清扬有言在先，这套剑法只有进攻，无需防守，现在被人逼得回防四次，当然让他如遭雷击，不敢相信。
终于，老头从大受震撼中缓过神来，他凝视着张元，忍不住问道：
“张元当真不是你的化名？你不会是独孤家的传人吧？”
张元失笑道：“独孤家是哪家，我为什么要是独孤家的传人？”
风清扬摇头笑道：“这套剑法，唤作独孤九剑，你家那位先辈上次见我时，我尚未练成。”
“我自认这套剑法施展开来，天下无敌，更是招招进手，无需防御，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能让这套剑法防守四招！”
张元摇头道：“我家先辈，恐怕不是前辈所说之人。”
风清扬大奇，问道：“你不是任我行的徒弟，秋行云的徒孙？”
张元摇头道：“我只听过任教主，却从未见面。”
风清扬沉默不语，又想到了与张元的赌注，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想认张元为师。
但他生平最重承诺，尤其之前自己还调侃张元割掉拇指，等于默认了这个赌注成立，一时心中为难。
张元看他脸色变幻不定，又面带迟疑，已经猜到他所想，微笑道：
“若是前辈赢了，想必也不会真要我的拇指，现在我赢了，又怎好强逼前辈拜师？”
风清扬大喜，还未张口，却听张元又道：
“小子整晚研习这路剑法，才知道前辈所传，竟是绝世武功。
前辈既有如此意气，不如我俩效仿前朝郭大侠和周大侠结拜之事，义结金兰如何？”
风清扬挑起浓眉，“哦？”了一声，对张元的提议感到很意外。
“我不过一个糟老头子罢了，跟我结拜，于你可没半点好处。”
张元笑道：“结交尽奇士，相期共生死，乃是生平快事，要什么好处？”
风清扬轻笑两声，垂首沉思，终于大笑道：“好，好，有意思，没想到老风垂暮之年，竟然多了个义弟！”
张元微笑不语，风清扬与令狐冲都是任性行事之辈，否则与跨越数十年的小辈结义，本不是他这种武林耆宿会做的。
转念一想，他既然是风清扬义弟，武林中的辈分可高的很，不知道令狐冲应该叫自己什么？
风清扬眼光一冷，低声道：“有人来了，今夜你带上剑谱，上思过崖见我。”
张元此时也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知道定是岳不群，便点点头，与风清扬一同从窗外跃出。
岳不群明明听见有人说话，进到厢房却又空空如也，心中惊惧是敌人窥探，板着脸走向大厅。
午饭时，张元以膳食住宿费用之名，硬是把一百两银子塞给岳不群夫妇。
华山派资金紧张，张元又多作奉承，岳不群也就乐呵呵地收了。
他知道岳不群此人多疑量窄，自己当时在他面前显露高深内功，加上今早的事情，肯定已经起了疑心，所以想结账之后，下午带着曲非烟下山。
但宁中则觉得他给得太多，过意不去，非要留他们多住两天。
这是张元原著最喜欢的角色，因此对于她的恳求便不好拒绝，只是挑明未来两天他还想独自游山，断了岳不群各种试探操作。
接下来两天，张元每晚与风清扬学剑，风清扬新得义弟，甚是开心，一改过去凄苦郁闷之色，兴高采烈地滔滔不绝。
张元悟性不差，风清扬又尽心讲解，两天之内，已把独孤九剑的第一剑总诀式学透，风清扬便让他提前下课。
张元信步走下思过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不住比划，还没到华山派门口，远远便看见一堆人。
他定睛看去，这伙人居然都是官差和兵士打扮，还有数个弓箭手，正绕着华山派门墙巡逻。
“岳不群摊上事儿了？”
他心中奇怪，快步走向那排粉墙大房，门口官兵见他像是华山派之人，连忙呼朋引类，高叫道：“这有一个，拿下了！”
“嘎子不知道怎么样？”
张元口中喃喃自语，好似完全没有看见奔来的三名官差。
三人奔到近处，分抓张元两臂两腿，却只感到脸上微凉，眼前突然空空荡荡，好似从来没人来过。
随即一阵剧痛从裤裆传来，三名官差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纷纷夹紧双腿，捂住裆部，在地上打起滚来。
其他人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事，那最开始高叫拿下之人觉得好像有人影在眼前闪过。
他随即口中便多了许多物事，“哇”地一声吐在掌中，竟是满口牙齿，这才觉得嘴里痛得难以忍受。
一片喧闹声中，张元好整以暇地步入正气堂，却见美妇人宁中则正满头大汗，与个黑衣少女战在一处。
张元先在人群中找到了曲非烟，见她没事，才又侧身去看那少女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