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月亮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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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沈郁上前虚环着她细腰,理好她不小心堆在身侧的衣物,询问她的意见,“戒指最近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元素或者款式吗?”

颜安摇头,“没有啊,你看着定就行了。”

“真的没有?”他仍是不死心的问。

“没有啊。”颜安稍稍推开他,“你要是想不出花样就复制之前那个。”

“刚刚不是还说不要那个款式了么。”沈郁好笑的掐她脸,眼里的宠溺要溢出来。

“是你一直在问,我说了不用问我意见的,你要是想不出别的就用之前那个款式好了,我没多大意见。”丢掉的那个戒指款式设计了好几个月,是最称她心意的,是一看就知道是属于颜安的戒指,独为她存在的。

有这样的对比,第二枚戒指稍微逊色一点都会显得敷衍,要超越也很难,复制之前的更显得没有诚意。

上次沈郁参与了设计,这次当然同样,虽然颜安的态度是怎样都行,但他怎么会随便打发呢。

沈郁执起她葱白的嫩手,在无名指上的一圈白印落吻,“不麻烦,我会做出另一个属于你的戒指。”

只是要耗很长的时间,因为要精心打造。

颜安由着他看似虔诚的亲昵,暗自想可能两年婚姻他多多少少有点喜欢自己,但仅此一点的喜欢碰上经久不息的心动,怎么可能比得过。

又或者他现在心底在衡量。

他不离婚,大概是如今的姜书瑶进不去沈家的大门了,旁人是永远不会知道这里面的规矩。

明明爱的是姜书瑶啊,不仅不离婚还做出一副要跟她好好过日子的模样。

颜安抽回手,上面依稀还残存他的触感,“去卧室吧,我给你上药。”

手心骤然落空,男人目光闪动掩下那种难以洞察的失落感,不多言的应了一声。

她真的很会默不作声的躲掉他的触碰。

主卧里

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趴在奢华低调的海斯特床垫上,一双无骨小手在后背上下其手,令其享受。

背后的伤比颜安预想的严重些,青青紫紫的几道横跨整个后背,看起来张牙舞爪,虽然有看到那几根木棍,但是沈郁一直没有表现出虚弱的样子,是以她以为他伤得不重,哦,他那天晚上说过他伤得不轻,她没过耳。

他能抗的很,说不定在他眼里这就是小伤,不然怎么那么有耐心的等到现在让她上药。

颜安给他热敷伤口,时不时的更换毛巾。

她搬走后主卧一下少了很多生活气息,沈郁本身就不是多接地气的人,房间冷冷清清,像个样板房。

软嫩无骨的娇手总是不经意擦过男人温度稍高的表皮,短暂的满足了男人的贪恋,他低喃道,“安安。”

“嗯。”她轻轻应声,扯下毛巾过一下热水再敷上去,眉目认真。

“我们什么时候不分房睡。”

不慌不忙的敷完毛巾,颜安帮他喷了一层中药气雾剂,闻言淡淡陈诉着事实,“才一天而已,况且你昨晚不是溜进我房间里了么。”

他的伤已经处理好了。

沈郁撑起身子转过来正对着颜安,浓郁的药味充斥着整个鼻息,“你也知道那是我溜进去的。”

颜安收拾医疗箱,东西条条列列的放进去,抬眼一字一句对着沈郁,目光坚定又淡然,“那我再明确跟你说一句,我不想跟你睡。”

房间短暂的安静,就在颜安觉得他不会再继续说下去准备离开的时候,男人拽住了她。

“真讨厌上我了,”男人面容带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握着她手腕的大掌刹那间握紧,稍微使力颜安就被拽倒在他面前,俊脸近在迟尺,不过一公分的距离,“可是怎么办,我们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离不了婚。”

鼻尖紧挨着,沈郁低头欲要亲她。

“我知道。”所以不用一直告诉她,她父母都劝她不要离,所以她暂且……

同样也告诉自己既然不能两情相悦,花他的钱也是好的,没有人比沈郁更会养女人。

不谈情爱的话,他是最好的选择。

当初结婚不就是冲着这个么。

她不应该介意的。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多想,明明两人之间没有情爱,为什么她会觉得是背叛呢,以至于膈应到现在,她都搞不懂自己在闹什么了。

面前的女人渐渐陷入沉思,眼神微滞,沈郁知道她的结点,他不能说自己是冤枉的,但真的想不起是怎么跟书瑶滚到一起的,稍微清醒是颜安闯进来的那一刻。

于是他开脱不了。

“安安,你就没打算原谅我。”沈郁搂着她坐在怀里,馨香的秀发抵挡了刺鼻的药味,“既如此,我总要稍微开脱一下的,我没有真的碰书瑶,那天还没到那一步。”

颜安笑了,满脸不信,“不过是我突然闯入打断了你们,你觉得这个可以作为解释吗,况且被子盖在你们身上,里面如何我又不知道,当然是随便你讲。”

死罪是给他定住了,沈郁眉头紧皱,“安安……”

“你不记得当时你们有多激烈吗,她嘴都破了,你把她压在身下做没做最后一步有区别么,不是做了才叫出轨。”颜安不想面对他,转过身眼前是开着门的窗户,外面阳光晴朗,难得的好天气,“沈郁,我都看到了。”

那样浓烈的情欲她都很少见到过。

沈郁比她更忌讳提起这件事,“那你说,怎样才能原谅我,你说,想我怎么做。”

他手指插进她发间,像在安抚她更像是安抚自己,“我跟书瑶什么都没有,早结束了。”

甚至都没有开始。

“谁信呢,”

“反正我是一点也不信。”

“为什么?”他抬起她的脸,为什么不信,那么笃定的不信。

“沈郁,其实女人生气从来不是被眼前刺激到的,而是眼前的一切勾起了从前的失望,我问你,”颜安此刻转回身,额头两边的碎发凌乱,双眼审视他,“两个月前你去美国出差晚回了两天,你是去找她了吧。”

对于她的知道,男人有些意外。

“安安,美国那次是她突然联系到我,要我去救她,你知道她老公不好……”

“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即便没有男女之爱也是有几分情份在的,她的求救,我不能不管……”

“那就一定要是你吗,她在美国不可能没有朋友,求救谁都比电话打到几年未联系的你这更好,就一定要你陪她两天吗,”女人大概都这样,陈述实情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最委屈,颜安眼眶泛红,却不想在他面前落泪伤感,硬生生憋回去。

“上个月我约你吃饭,你说在忙,其实根本不是在忙公司的事,你骗我,那天是姜书瑶回国的日子,你在忙着接机,忙着在姜家陪她吃晚饭。”

她清晰的例着他的罪行。

“她那天刚回来情绪不稳定,你知道她的遭遇,因为我帮过她一次,她潜意识的认为我是安全的,有点依赖,她说需要我,我只是……”

颜安接上他的话,“你只是去帮忙而已,她说需要你你就亲自陪着,那为什么同一天我约你吃饭你就以在忙的借口打发了我,明明我才是你的妻子,她已经回来了,在安全的国度里,姜家人都在,就真的需要你亲自陪着么。”

沈郁沉默,原来她早就一点点积攒了,早就怀疑他了,那在酒店发生之前她怎么装得什么都不知道跟他一如既往的如胶似漆,之前能装现在怎么就装不了了。

“从美国回来后你电话响的频率比以前多了许多,可你从来不在我面前接电话,不是躲我是什么,还有那天酒店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我是被娇宠惯了可我不是没有脑子,光我知道的就有这些,那我不知道的呢。”她猜测的同时又抱有希望,相信沈郁不是那样的人,最终一场好戏落实她的想法,掏空了她最后的留步,“所以沈郁,我不信的,我不信你心里没有她。”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不是,难道是调查的人在骗我吗,当初嫁你觉得没什么,可我没想到她婚姻那么不顺,她一回来我什么脸面都没有了。”颜安凝眸瞧向他,淡淡的哀愁隐约浮现,“怎么办,这么一想,我们干脆离婚算了。”

“安安,对我失望透了吗?”沈郁轻轻抚上她脸,一缕碎发别至她耳后,眼睑的泪沾湿了他指腹,那么烫人,他凄然一笑,“可是怎么办,我们还是要安稳过日子的,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会改,只要不闹离婚你要怎样都行。”

“不要你改了,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只要她不多求,只谈物质,她没什么委屈的。

“我不会再单独见书瑶,不可避免的我会汇报你,不要怀疑我了好不好?”沈郁这辈子从未这么低微的哄一个女人,“就算我出轨犯得着要去国外找一个结了婚的女人?那么堂而皇之的进酒店被你抓?”

“因为你从来没觉得我是个有脑子的女人,所以没有防着我。”

听到这话沈郁笑了,颜安给人的感觉就是天真浪漫,但只有他知道她办起事来是又狠又利索。

来来回回扯这些颜安已经疲惫了,不想再多说,只道自己累了,想趴一会儿。

他如她意的抱她回次卧,替她掩好被子,要不是他早上故意折腾,她没那么早起床,这会要补一个回笼觉。

沈郁在她眉心落吻,替她松了丸子头,如墨般的长发披散下来,“睡一会,吃饭叫你。”

颜安已经闭上眼。

他下楼吩咐买菜回来的杨妈迟一点备午餐,又觉得不妥,万一她醒来饿了赶不上怎么办。

于是问杨妈,“平时太太什么时候用餐?”

他中午一般在公司用餐,不清楚颜安的饭点。

杨妈老实回答,“十二点左右。”

意外于先生今天居然在家。

沈郁记下了,“那就按平常时间准备吧,按她喜欢的口味来。”

“明白先生。”一直目送沈先生上二楼书房,杨妈重重的叹口气,太太突然不归家,回来又分房,不是闹矛盾是什么,能让太太这般闹无疑先生犯了多大错,她作为佣人不敢妄自猜测。

只希望两人能和好如初,夫妻间有隔阂可不行。

隔阂不消,磨的就是夫妻的情分。

安静的别墅一楼只有杨妈独自在厨房择菜,玄关处突然响起了门铃。

担心门铃声吵醒太太,杨妈立马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先生的好友林易沛,男人仪表堂堂,眉目深邃,眼角又微微上扬,似有若无的几分邪气。

沈郁冷傲孤清、孑然独立,林易沛却是个假面君子,斯文败类。

杨妈认得他,但他不是一个人,身后站着陌生女人,紫色的呢子褂是今年流行的款式,里面的白色毛衣裙盖过脚面,水波纹的卷发垂在脑后,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淡雅脱俗,可见识过自家太太的容颜,看谁都觉得寡淡。

她正准备请人进来时,身后楼梯口传来沈郁的询问,“杨妈,是谁?”

是林先生,”杨妈余光打量下陌生女人,总觉得不是什么善茬,“还有一位女士。”

沈郁轻步下楼,注意到林易沛身后的女人,他脸上看不出神情,熨烫一丝不苟的西装裤包裹着长腿迈到玄关处,对杨妈吩咐道,“您忙您的。”

然后出门直接关上。

“砰”一声响。

林易沛:“……”

门口站着三人。

“安安在睡觉,抱歉。”他坦然解释。

闻言躲在林易沛身后的姜书瑶心里涌股不知名的情绪,指甲扣着包皮,他太太回来了……

林易沛掸掸烟头上的灰,送到嘴边咬住,“我是有多大的嗓门能把她吵醒?”

沈郁没搭理他,而是问姜书瑶,“有什么事吗?”

易沛很少登门找他,显然这次是陪姜书瑶过来的。

他视线扫到她身上,姜书瑶望了眼林易沛,从包里掏出百达翡丽,“这个是你那天落下的,你那天说是你太太送给你的,我想应该是蛮重要的吧。”

想起那通电话里的声音,她挺想见识屋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让这个清心寡欲的男人这般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