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月亮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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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啊……

她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昨天的衣服,眼底是藏不住的疲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味。

“你老公一晚上没回家怎么也不打电话找找?”沈郁捏着她脸上的软肉,又用指腹蹭她下巴,“嗯?”

“太困了就先睡了,不知道你出去了。”颜安抱着被子又要躺下,悄无声息的躲开他的触碰。

沈郁揽着她腰不准她躺下,手掌愈发收紧,不留一丝空隙,“夜里不是打电话给你了吗,你也接了怎么那么快就挂了。”

“太困了,不知道是你打的,也不知道你说了什么。”她说。

沈郁捏着她脊椎给她松骨醒盹,“你给我打电话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敢这样挂电话,你就不怕是我在外面出事了在向你求救,我死外面了谁给你撑天,谁赚钱供着你?”

她嘴里嘟囔着,“我一个女人怎么救你,况且你跟林易沛在一块能出什么事?”

“你的意思是作为我老婆你不管我?我死外面了你也不关心一下?”

男人捏骨头下狠了劲,颜安吃痛,腾得一下坐起来,最后一点困意也没了,“干什么!”

炸毛的样子。

“我看看,”男人眼底浮现很明显的笑意,撩起她的睡衣,“红了没有?”

颜安打掉他伸过来的手,自顾自的起床。

然而今天的男人却像橡皮糖一样走到哪黏到哪,沈郁难得亲自伺候她洗漱,不免又被偷亲。

颜安脸色有些冷,一个男人突然对你好了起来,那么他一定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因为他在做错事后反过来看你就觉得你很可怜。

昨晚的通话犹如在耳。

她问,“你怎么回来的?”

“开车回来的。”男人用温水浸透洗脸巾给她擦脸,“怎么不问问我昨晚去哪了?”

“还用我问吗,你身上没有酒味吗?”

“知道我喝酒了怎么到现在没见你关心我一句,不知道宿醉很不舒服。”

颜安顺着他说,“要不你再睡觉会?”

沈郁深深看她一眼,自讨没趣,“不用。”

“你昨天……”颜安透过镜子望着他给她顺发的动作,“只跟林易沛在一起喝酒的吗?”

男人很自然的回答,“不然呢,你陪我喝?”

毫无心虚。

”骗我有意思吗?“

房间里回荡着女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沈郁抬眼,玻璃镜照出女人紧绷的小脸,“什么?”

颜安回望着他,“真的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吗?”

良久,男人才道,“我怕说出来你不高兴。”

“你瞒着我我不高兴,你说出来我也不高兴,这是我的问题吗?你明知道会惹得我不高兴你还要去做,是不是她一出现你就忘了你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

沈郁解释,“书瑶不是我特意约出来的。”

“难不成我还要把她撵走吗?”

“不可以吗?”颜安脱口而出,她承认自己说这话有些无礼,实在是跟不上她的教养。

男人盯着她,空气中响起一句,“安安,别闹。”

别闹……

呵……

“那我再问你一句,”颜安目光锁着他,字字逼问,“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如果是你自己开车回来的,车会停进车库里,我不会在门口听到任何喇叭声,别说是林易沛,信不信我现在打电话他还在睡梦里,也别跟我扯出租车,你沈公子不会屈尊的,况且你前脚刚把我弄醒后脚我就听见楼下杨妈的动静,时间撞碰,我想杨妈什么都看见了。”

男人沉默不语。

“晚上有她作陪,早上又是她送回来的,我很难不浮想你们一晚上还发生了什么,不是没有前科。”

沈郁放回梳子,漠漠的说道,“别乱想,没有的事。”

“你拿什么保证,说没有就没有?”她的语气较之前少了些温度,颜安撂下这句话就踩着拖鞋回卧室里,捡起沙发上的披肩盖在身上,坐回梳妆台前护肤。

沈郁一直跟着她绕回屋里,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眸底的暗色越来越浓,“言则,这罪你就是要钉死在我头上了?”

“不是我瞎扣帽子,是你的做法太让人怀疑了。”颜安小脸补着水,握着护肤罐子的手隐隐有些发紧,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出神。

男人沉默了好几分钟,低低的叹息,大手握住她凉薄的手,温和的嗓音哄着她,“安安,我已经跟你保证很多次了,你不要这么敏感,相信我很难吗?”

女人扭过头来问他,“我的质问在你眼里倒成了我的敏感,是我的不是了?你就没有一点心虚吗?”

“你昨晚说那些浑话气我,现在又在怀疑我,安安,别逼得太紧,我也会生气的。”沈郁俯下身,宽大的身影罩着她,男人在她脸上吃到了护肤品的味道,却不妨碍他继续轻啄的动作,“你要实在怀疑我什么的,大可以监视我,我今天上班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嗯?”

“我过去做什么,打扰你工作。”

她说,“你快去洗澡换衣服吧,不然堂堂沈大总裁就要迟到了。”

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催促,沈郁自顾自的说道,“我那有休息室,里面有电视机也有床,你一样可以窝着追你爱看的剧,想吃什么我让宋阳给你买,就当陪我好不好,我在外面工作不打扰你,中午咱们一起吃饭。”

她基本没去过他公司里,沈郁这个人工作和家庭分得很开,不会把两者串在一起,他向来不是分心的人。

颜安脸上挂着淡淡的神色,“你以前……不是不太喜欢我到公司找你嘛。”

她是有一次过去找他,是刚结婚的时候,第一次被叶清曼收拾,委屈又愤怒又有点怕,倒不是要诉苦,就是想见见他,但似乎去的不是时候,他很忙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询问她找他什么事,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也听出他语气中的那一丝不耐烦,后来他就被秘书以重要的事叫走,就把她遗忘在办公室开车走了。

她那时候安慰自己他只是要更重要的事要忙,他们刚新婚感情还不深。

之后为了少添麻烦她就再也没去过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了?”沈郁眼里透着宠溺,“你要往我头上按多少罪名?”

颜安护完肤拢着披肩站起来,秀丽的黑丝倾洒在脑后,“你快去洗澡吧,我下去看看早饭好了没有。”

就在她快到门口时,腰间突然传来一股蛮力,天旋地转间被男人困在了墙边,面上终于显露出不耐,扔了两个字出来,“干嘛。”

他拦住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这样看着她,把她锁在怀里,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是替她理好披肩,双手慢慢握住她单薄的肩头,“安安,我们好好过日子吧,像从前那样。”

怎么还会像从前那样呢,夫妻之间一旦有了隔阂,就不会像以前那样顺利了。

颜安脸转向浴室,望着洗脸台上的镜子,不免回想起不久前男人温柔的替她洗漱,心里泛起阵阵涟漪,他这样的男人无论做什么都很有魅力,但凡温柔一点都足矣叫人心动,她只道,“你该洗澡了,时间再拖下去你会迟到的。”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沈郁虎口掐着她下巴转过来,视线落在女人樱桃般娇艳红嫩的嘴唇,“回答我刚刚说的话。”

“你别为难我。”

“你是我女人,我让你跟我好好过日子是在为难你?”

“我可以好好跟你过日子,那你可以不见姜书瑶吗?又或者不要让这个人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一点都不要。”

“安安,你应该清楚姜家和沈家的关系,她是林易沛的妹妹,我们年少时就开始打交道,这些关系加起来无论如何在凌城我都避免不了她,你不要……”

颜安打断他的话,“我不要什么?不要为难你,既然大家都觉得为难,那就干脆……”

“闭嘴!”

害怕从她嘴里吐出那两个字眼,沈郁直接堵住了她的话。

“我当初那么追求她她都没有同意,到头来怎么还会对我这个已为人夫的男人感兴趣呢,而我也娶了你自然不会再乱搞什么,那次的事真的只是意外,你出现得及时我跟书瑶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这种事情是没有证据的,你也说了是因为我的及时出现才制止的,那我没有出现呢,你们不就放纵自己了嘛,哪有什么意外,你们没有喝醉也没有认错人,不过是其中一个人想罢了,或者是你们都想这么做,所以就纵着事情发生,如果那天我没有去找你,这件事我猜你会一直瞒着我,把我当傻子对待。还有,人做了选择最后都是会后悔的,你怎么确定姜小姐现在对你没意思了呢,现在的你对比过去只会更优秀更出彩。”

“书瑶虽然经历了一场不太好的婚姻可能会比较难嫁,但她是姜家的千金,往后也会衣食无忧,实在没必要把目光放在我这个已经结婚两年的男人身上。”

“她被家暴了两年,你不会怀疑她的精神状态嘛,说不定已经开始极端了呢,被她的前夫同化了。”

“安安,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她是医生你的这些话传出去很有可能会导致她的医师资格证被吊销。”

“我说她两句你就觉得难听,那她打电话给我,上门拜访,故意按喇叭,那么挑衅我怎么不见你有什么表示,你是不是舍不得下她的面子。”

“书瑶她没有那个意思。”

“是我疑心了对吗,到头来所有的一切是我的不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没错,你没错,不是我错了吗,如果我没错,哪到底谁错了?”

“安安,我们不争论这些,你只管做好你的沈太太,我依旧疼你宠你,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我是你老公,永远都是。”

在这个不安静的清晨之后,颜安带着烦躁的心情飞去了旧金山,眼不见为净,她急需要艺术的洗礼。

这次是她在网上聊了很久的一位同行邀请她过去参加私人艺术展。

她居住在旧金山,是个很美丽的混血女人,母亲是泰国人。

她对这次所展出的几个藏品很感兴趣,于是二话不说的飞过去了。

«睡莲»是莫奈晚年时期的代表作,从74岁到86岁去世的12年里一直在以睡莲为主题绘画,笔下的水仿佛具有充沛的生命力,这得力于莫奈对光线和色彩的出色把握,颜安曾经看到过一种说法,莫奈之所以那么迷恋睡莲是在怀念他的妻子卡米尔,这个说法不知真假,但家里后花园的那一片睡莲确实是莫奈晚安的精神寄托,一战、疾病、妻子和儿子的相继离世,他无能为力,唯有画画,于是就有了«睡莲»。

很多人在看到«睡莲»会不自觉的流泪,颜安也不例外,这幅画所带给她的感觉是温暖、明亮,流动着幸福愉悦的色彩。

“嗨,颜。”比安卡给油画前的女人递去纸巾,她是个很高挑的女人,又乐忠于健身,如此倒显得颜安越发娇小,比安卡揽着她肩头与她一起欣赏这幅«睡莲»,“莫奈笔下的夏天总是温柔又细腻,他这幅系列看哭了很多人,他一定没有想到在几十年后的今天他的画竟惹哭了如此美丽动人的姑娘。”

说着不知从哪里变来的奶油吐司送到颜安嘴边。

“亲爱的比安卡小姐,你不要打趣我了。”颜安接过盘子,叉子伸进软绵的面包卸下一块送进口中,“你要订婚了?”

网上寥寥几句说过这个事。

“oh,god.”这似乎戳到了她的痛楚,比安卡夸张的手舞足蹈,“颜,你无法想象那个男人是多么的令人讨厌。”

颜安歪头瞧着女人生动的表情,“看来你的订婚不是出自你本意?”

“这是我爷爷的意思,”比安卡泄气了,深邃的蓝眼睛充满了无奈,“你知道的,我无法反抗。”

又是一场家族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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