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牛马面馆
古朴陈旧的招牌上写着：牛马面馆。
“老道我今儿心情好，带你吃一碗你以前肯定没吃过的面。”
“不就是面嘛，有啥稀奇的？”程闲心中虽然疑惑，嘴上却不以为意道。
店内，摆放着几张略显陈旧的木桌旁，坐着三三两两的食客，偶尔传来他们的交谈声。
一位身着藏蓝色道袍，手持拂尘的老道与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缓缓步入店内。
“店家，来两碗牛马面。”老道的声音温和而清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从容。
老板闻声抬头，见是老道，脸上先是一惊，随即露出了热情的笑容：“道长，想要什么牛？什么马？”
“牛要板角的，马要大宛的。”
“好嘞！您稍等。”老板立刻应声去准备。
程闲以为老道要的是大碗面，便开口道：“大师，我不是很饿，要小碗的就好了。”
老道闻言呵呵一笑，开口解释道：“大宛的是马，不是面。”
“牛马面，难道真是用牛和马做的面？”程闲有些吃惊道。
道士微微一笑，高深莫测道：“是也亦非也，世间万物皆有其名，正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而这‘牛马面’不过是世人冠以其名罢了。其名之缘，或是面的筋道如同牛马之力，亦或是因为它的味道能让人想起那草原田野间的悠闲生活，如同牛马一般自在，这其中可藏着修行的智慧呢。”
程闲听到老道一套玄里玄乎的话语，又忍不住和江湖神棍的形象联想起来，但转念想到刚才他眨眼工夫就治了自己的脚伤，想必还是有些门道，便配合地点点头，但随即又调皮地笑道：“那大师您说说看，这牛马面里，到底藏着什么智慧呢？”
老道戏谑道：“你可曾听过21世纪的牛马论？”
“不知，我只知道21世纪的牛马不是啥好词。”
老道悠然道：“养过牲口的人都知道，牛的力气大，但速度慢，干活效率低。而马的速度快，但耐力差，不能长时间劳作。可若是将二者的优点集合于一身，便是完美的牲口。”
“那世上真有这样的牲口吗？”程闲有些好奇道。
老道神秘一笑：“人不就是嘛。”“哈哈哈。”
程闲听后笑出了声。随后程闲疑问道：“可牛马和修行又有什么关系呢？”
道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掷地有声：“修行，就是不当人的牛马，当回草原里的牛马。”
“那不还是牛马吗？”程闲不解道。
“此牛马非彼牛马。前者受世俗红尘纷扰，身不由己。后者无拘无束，随心自在。岂能相提并论。”老道继续忽悠道。
就在这时，两碗热气腾腾的牛马面被端了上来，面条筋道，汤头浓郁。
面条上却连一块牛肉和马肉也没有，只有些许翠绿的葱花点缀其上，却香气扑鼻。
老道先是用筷子轻轻挑起一缕面条，细细品味，边吃边发出满足的赞叹声。
程闲见状，也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程闲咬到面条的一瞬间，就感觉这面条里面有馅，外嫩里实，吃起来滑溜却带劲，便大口吃了起来。
老道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程闲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大师你还没讲惊门的事呢。”
老道闻言一愣，本来以为这小子听了牛马论，又被这面的美味吸引，兴许就忘了惊门这茬，于是无奈道：“也罢，吃了这面，你也算是同道中人了，现在给你讲讲惊门倒也无妨。不知你可曾听说过《奇门遁甲》？”
“奥，在电影和小说里头看到过。”程闲不假思索道。
老道听到程闲的回答有些汗颜：“额，其实上是我国古代道家的一种易学奇术。所谓惊门就是八门遁甲中的一门，八门遁甲就出自《奇门遁甲》之中，指的是周易八卦中以八个方向而区分的八门，八门可辨吉凶分阴阳，分别为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和死门。
以你凡人之躯方才若是强出惊门易遇惊慌恐乱之事。幸亏老道我及时赶到，才让你避开此祸。”
程闲听老道前面就跟老师在课堂讲课一样头头是道，听得还挺认真，结果听到最后一句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虽然程闲空闲之余也喜欢看一些玄幻修仙的小说，但作为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21世纪新青年，同时更是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自然不太相信开个门会遭祸这么玄乎的事儿。
但知晓老道有几分真本事，心里又忍不住想要验证一下，于是半开玩笑地问道：“你刚说八个门分凶吉，那哪个门是最吉利的？最好是能让我回回考试考第一的那种。”
老道仿佛被程闲逗笑了：“开门、休门、生门、景门皆为吉，其中生门最宜求财，而景门则最利考试。”
“那景门是哪扇门？”程闲急切道。
“这小子，还真是少年心性。罢了告诉也无妨，右侧第三扇就是。注意进去以后一定要在子时之前出来，也就是十一点前。因为八门的方位每隔十二时辰就会随机变换一次。”
老道语气慎重道。“好了，面吃完了，时候也不早了，老道我要歇息了。”话音一落，老道一掌拍在桌子上，身子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倒飞了出去，却门口稳稳落地，转身拂尘一挥，身形渐渐消散。
程闲见到这一幕脸上一惊，心想这老道居然还会轻功，不过这倒并没有超出他的认知，毕竟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大师，还是有不少高人藏于民间的。
程闲正欲离开，目光突然瞥见一抹翠绿落在方才老道所坐的木椅上。
定睛一看，是一块玉佩，通体碧绿色，色泽温润。
程闲伸手将其抓在掌心，只见玉佩上雕刻了一只威风凛凛的麒麟，形态逼真，栩栩如生。
麒麟的双眼炯炯有神，散发幽光，长长的胡须随风飘扬，牙齿尖利，四只有力的大脚稳稳地踏在玉佩之上。
好精致的玉佩，这上面雕的麒麟就跟活的一样。
一定是刚才那老道使轻功装逼，一不小心掉了出来，这玩意儿看着值不少钱呢，得赶紧还给他。
想到这，程闲立马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