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做笔生意
亚伦觉得自己的古董店没什么生意一定是时运不济，加上现在市场不怎么景气，而且关于古董收藏不算是个什么时髦的兴趣，所以“寻踪觅奇古董店”才没什么生意。
但等他到了离自家店铺不算远的另外一家挂着艺术品收藏牌子，实际上也同时做着古董生意的店铺时，他就立刻打翻了自己原来的想法，果然还是跟贵族做生意赚钱。
他在店外面只是稍微停留了一点时间，就见到好几位穿着体面的先生从店铺里拿出了一些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物品，看上去有画作，也有雕塑一类的东西，梅丽娜提到过，这位艺术品藏家相当赚钱，而且从他手里流出来的艺术品都是相当值得收藏的玩意，当然也价值不菲。
这让亚伦有些后悔自己穿着平常的便服就跑了过来，自己一看就没有贵族的气质。
但这位艺术品藏家看上去相当好说话。
“这位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
他年纪不大，最多也就是和亚伦同龄，脸上带着相当职业的笑容。
“您好，亚伦·格雷。”亚伦主动向他伸出了手。
“马里乌斯·肯特，算是一名收藏家。”
马里乌斯立刻握上来，他一直直视着亚伦，甚至都没用余光扫视他，语调平稳又有谦和力，亚伦对他的第一印象相当不错。
“我没见过您，不过或许您想找些装点家里的物品？油画，雕塑，天外陨石，或者其他东西？”他继续说道。
“哦不，我想向您打听一位先生。”
马里乌斯皱皱眉：“那很抱歉，如果是我的客户的话我不能告诉您，我有责任保护他们的藏品不被外人惦记。”
亚伦掏出自己在警察厅的伪装证件递给马里乌斯，后者相当郑重接过证件，然后一副很震惊的样子。
“警察厅？警官，我最近出售的东西都很正规，我可不会再犯之前犯过的错误了，而且我已经解释过好些遍了，那些画是我亲眼看着那个画家画出来的，并不是什么赃物，我也不知道会有人因此而死…”
亚伦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用担心，我不是为这件事来的。”
马里乌斯的表情立刻舒缓下来：“那太好了，您刚刚说您干什么来的？”
“打听一位先生，他叫卢文·迪金森，我听说大约一年前，他在你这里买了几件东西。”
“迪金森…”马里乌斯想想：“我并不擅长记名字，更别说一年前了…”
亚伦向他描述了一下迪金森子爵的长相，即便如此，马里乌斯还是想了半天才稍微回忆起来好像有这么一个人，他从柜台里翻找出一本笔记本，侧面贴着标签，上面写着“通用历1908”。
“没错，有这么一位先生，他跟您一样不是常客，是一位大客户介绍来的，他只是想买点能让家里看上去更体面的东西，我找一找…”马里乌斯又掏出一个相当大的本子，照着笔记本翻找起来，过了好一会，他说道：“哦，找到了，我卖给了这位先生一副画，一块怀表，还附带了一枚骰子。”
骰子？这对亚伦来说就跟提到关键词一样。
“那枚骰子长什么样子？”
马里乌斯给他看了本子上的手绘图画，哪怕是由铅笔画出来的，那十二面骰也显得闪闪发光。
这应该是第三枚了。
“这枚骰子是附赠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就混进了我的藏品里，而这位先生买那副画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所以我赠了他一点东西。”
马里乌斯回忆起了更多细节，他指着前面的一副微缩版的油画说：“就是这幅。”
虽然手绘的图画只能看个大概，但亚伦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油画上画着的是那位荷官，穿着一样的礼服，一样的牌桌。
“这幅画是哪来的？”
“是一位客户卖给我的，准确地说是他的父母卖给我的，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他的名字，那位客户遇到了一些经济上的难题，他的父母早就劝他把这件藏品出售掉，他本人好像不怎么愿意，但最后还是出售给了我。”
马里乌斯想起这笔生意的时候语气很满意，这让他赚了不少钱，即便与平均几百镑的月收入对比都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亚伦想到的要更多一些。
他直接问道：“赌债吗？”
“您怎么知道？”马里乌斯很惊讶。
“…警察厅总会有办法。”
马里乌斯躲着亚伦翻了个白眼。
瓦伦丁·迪金森已经让自己扔去了劳伦斯医生那里，那这幅油画，要么在玛姬·迪金森手里，要么就是让别人赢走了，而玛姬·迪金森现在都不知所踪，即便以梅丽娜的身份，全城找这么一个人也并不现实，如果是让别人赢走了，和迪金森家族的那些袖扣一样，那应该会有人想要出手。
油画可和袖扣不同，随便找个煤气灯下两个人一握手就能结束交易，这种物品一定得找到交易商人才能出手。
亚伦面前就站着个交易商人，虽然自己也是，不过就自家的古董店还是算了吧…
“肯特先生，你有没有兴趣做一笔生意。”他想了想问道。
马里乌斯看看这个警察厅的警官，他可没想过还能跟警官做生意，虽然不是侮辱，但除了那些少数的警察厅高层，一般警官可付不起一大笔钱用在吃饭以外的地方，但他不会拒绝这件事，于是他点点头。
“很简单，我希望你帮我留意一下这幅油画，我相信它有很大可能已经到了别人手里，如果有人想要出售的话请第一时间联系我。”
亚伦给马里乌斯留下了地址。
“这可不便宜，先生…”马里乌斯认真地观察了一下亚伦的穿着，得到了一个小有家产的结果。
“您只需要提供给我一个价格。”
等填报销申请单的时候甚至可以多填一些，这可是艺术品！
马里乌斯有些怀疑，但他并不会亏，怎么都能留下一副值不少钱的画作，他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把这幅画搞到手了，不过还是笑着主动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亚伦有些无所事事，学院开学的日子是九月五日，现在还差四天，而马里乌斯那边并没有消息，老教士那边…
他总感觉梅丽娜最近一直刻意回避着那位教授，很多时候都躲在他这里陪着莉莉遛狗。
虽然不知原因，但小女孩和哈士奇的关系相当好，亚伦都觉得如果让莉莉直接牵着喵喵离开，它都不会回头往自己这看一眼，而在莉莉身边喵喵像是一只导盲犬般温顺。
而九月二日，离开学就三天的时间，亚伦收到了一封意想不到的来信。
来自好运的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