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请求

亚伦能接受埃德加神父是一名初等学校的老师，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神父教导的科目是物理基础入门。

这其实并不奇怪，埃德加神父受到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做起面对七八岁孩子的物理基础启蒙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他看着穿着神父长袍的埃德加嘴里吐出那些物理词汇，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

而且他做的相当出色，从那些孩子们认真的状态中就能看出来。

学校的教室相当大，成环抱中央讲台的阶梯式教室，中央讲台的左右角落各有两个煤气炉。

孩子们两人一组的分散坐，他数了数整个教室大概有七八十个孩子，而他一开始就坐在了教室的最后排，即便如此还是有好多孩子在课程中扭头往他的方向看过来。

这些孩子都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从外表看甚至以为他们都是长期居住在上城区有钱人家的孩子。

最开始亚伦还觉得很新鲜，然而时间一长，他就觉得有一种回到上学时完全听不懂老师讲课的无助感。

亚伦带着强烈的违和感挨到了埃德加神父结束这一节长达90分钟的课程，教室后面挂着钟表，他几乎是数着秒针度过的，看来无论什么时候上学都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让你旁观这些确实有些无聊了。”

课程刚结束，埃德加神父就笑着对从教室最上方走下来的亚伦说道。

“相当有趣。”

“你可真是诚实。”

“这是我持有的美德之一。”亚伦强调。

这时，一个男孩跑到神父前面，或许是因为亚伦站在旁边，他说话有些结巴：“那…那个…埃德加老师…我想问个问题…”

“当然。”埃德加微微笑着，弯下身子，让男孩刚好可以平视自己：“今天我讲的内容稍难一些，我正等着你们向我提问，查理。”

即便神父这样说，名叫查理的男孩还是有些害羞，他看看亚伦，凑到埃德加的耳边悄悄地说话。

神父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亚伦，他立刻明白并向后退了几步，等埃德加给查理做完辅导才回到他身边。

“你可真受欢迎，神父。”

“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会做得更好。”

“我？”亚伦吃惊地指指自己，连忙摇头：“我可不是这种人。”

“那可不好说。”

在等埃德加收拾教材和工具的空，亚伦站在窗户旁边往楼下看，一些结束课程的孩子正在往学校的宿舍跑过去，三栋建筑相邻而建，圣德埃尔初等学校的主教学楼左右侧面就是宿舍楼。

这里完全是依照高规格的学院建造的。

“这些孩子除了不能随意出入宗教区以外和上城区的其他人并没有区别。”埃德加说道：“正如我说，我并不打算重复我的失败。”

亚伦不得不承认，在看到这所学校之后他对于教会的印象略有改观，但肯定还没到能够就地加入的程度。

但很快他想到了莉莉，还有格兰妮修女：“但有些人并不会觉得教会是仁慈的。”

“那是耻辱…”神父马上理解了亚伦所说指的是什么，他犹豫了一下：“我想请问，亚伦你和那位女士找到的永痛少女，大约多大年纪？”

或许埃德加神父是冲着莉莉来的？

亚伦脑子里掠过了许多念头，如果埃德加神父是为了从祷言会手里带走莉莉而接近自己，这听上去也合理。

他想了想：“看起来是五六岁的年纪，但实际上已经超过八岁了。”

“如果是八岁…”

亚伦用余光瞟着沉思的埃德加神父，他明显知道些东西，正当亚伦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开口询问的时候，神父先对他说道。

“如果方便的话，我有一个私人的请求。”他的表情很挣扎。

“请讲。”

“我现在无法确定，这事关一些教会的高级神职人员，主不会允许我随意污蔑他人，所以我需要一些时间调查，当我有大概结论的时候会想办法通知你。”

是否可以信任这位神父？

亚伦之前和梅丽娜讨论过这个问题，她对此一直是反对的态度，尤其是在过多地为莉莉进行过清除虫体的治疗后。

而对亚伦来说，埃德加神父像个诚实的人，和他一样，但这并不关键，神父的价值在于他属于教会。

梅丽娜坚信制造莉莉的人并非阿黛尔修女而是出自教会，主要是几乎找不到任何与阿黛尔修女相关的资料，而制造苦痛少女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而现在神父或许是最好的切入点。

亚伦谨慎地回答：“神父，如果与永痛少女有关，我必须要通知梅丽娜。”

“那位女士吗…”

经过长久的沉默后，直至代表下一节课开始的铃声响起，埃德加神父才艰难地点点头。

“如果是那位女士的话，我应该可以。”

他像是松了口气，整个人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如果你也是主的仆从就更好了。”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神父。”

……

自从圣德埃尔初等学校那天后，埃德加神父就没了踪影，他不再每天早上跑到亚伦家里蹭饭吃。

对现在的亚伦来说，完成魔术书的构建后，他最感兴趣的东西就是新的魔术方程，在空白页上刻印方程式他现阶段最直接可以获得力量的方式，在下次遇到血腥教派长老那种角色的时候也不至于只能手搓【爆炸】，被怪物撵的到处跑。

如果不是魔术书构建完成，都已经当场交代了。

翻遍了适用于一阶魔术师的方程教材，亚伦发现自己的刻印【死亡】，是一个相当稀有的刻印，稀有到几乎没有低阶方程可以进行书写。

他暂时只能有两个可以书写在魔术书空白页上，一个是【诅咒】，另一个是【回魂】。

【诅咒】是一个状态类的魔术，受术者会受到全方位的状态降低，而在对方程的描述中亚伦看到了这个魔术甚至可以降低对象的运气，虽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像出门踩香蕉皮或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中这种事情还是有可能发生。

幸运太低的时候因此而亡也是有可能的。

而【回魂】则是一个短暂地唤醒死者灵魂的魔术，前提是死者还有灵魂的存在，如果亚伦在是一个正经的警察厅警官，这个魔术应该会大幅度减少他的工作时间。

【诅咒】的书写相对简单，亚伦只需要熟练地进行方程描述即可，但【回魂】就有些麻烦，他甚至找不到合适的对象释放魔术以进行书写。

高尔则表示【诅咒】可以对她使用，她基本上免疫这种魔术。

当亚伦连续对着高尔使用了十五次【诅咒】后，他成功地将这个方程书写在了空白页上，原本亚伦对此还有些不好意思，但高尔却毫不在意，甚至想让亚伦再释放几个。

她觉得相当美味。

至于刻印【守护】，听上去是个相对普遍的刻印，但高尔的教材里竟然完全找不到任何关于【守护】的知识，连大女仆都十分惊讶。

现在还剩下一个地方能让他看一看有没有关于【守护】的魔术。

紫荆花高等学院。

刚好，老教士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