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杀戮 征讨
这一切都太猝不及防了。
众人完全没有料到，也先会趁乱而逃。
计划很简单。
那就是瓦剌的确在猛攻长城。
其余部落见此，纷纷调集军队，从两侧突围。
这时，整个包围圈尚未完全形成。
为了全歼敌人，朱元璋当即下令，调集更多明军进行围追堵截。
反正长城，他们攻不下。
这瓦剌部队就是锅里的肉，随时吃都可以。
这时，意外横生。
瓦剌军队居然绕过两关，直接逃逃跑，彻底将几十万军队的后方给暴露出来。
这就是也先的阴谋。
他要用其余部落的四十万大军，换他十万大军的生存。
他早就知道，这大明皇帝的胃口很大。
否则，也不会在北京城顽强抵抗五个月，也不派士兵驰援。
反而是进攻自己的老窝。
如今咱们就算逃跑，这般不成建制，回到草原上，还有部队在等着。
输定了。
他在赌！
如今后方空虚，前后夹击，这四十万大军转手就可吞下。
大明皇帝，你到底是要吃下这些人，还是说要来继续对付我呢？
朱元璋听闻此消息，呵呵一笑。
原本以为要经过一场鏖战，可也先居然不战而逃。
也是！
这些部落只会在有利益时才会团结。
他当即下令，大军对这四十万大军进行合围。
至于也先，会有人收拾他的。
当瓦剌部队再次踏入草原时，众人紧绷的神情顿时松懈。
这里是咱们的天地，天空任鸟飞。
明军再也阻拦不了咱们了。
“也先，咱们现在去哪里？”博格询问道。
我们的家园被毁了。
按照如今大明皇帝的性格，他定会在有生之年，全力打击我们。
我们承受不住怒火。
也先眺望远方，西方有强国，且是沙漠，不利于我军前行。
北方苦寒，不毛之地，无法生存。
那就只有此处了。
“去欧罗巴州！”
“先人曾有言，此地四处平原，气候适宜，国家众多！我们如今士兵，完全可横扫欧罗巴！”
“在那里安营扎寨，休养生息。”
“待百年后，让我们的子孙回到故土，再与大明进行决战。”也先沉声道。
欧罗巴州。
也先亲信纷纷点头。
成吉思汗曾西征，这些王国脆弱不堪，一碰就碎。
成吉思汗去世后，庞大王国四分五裂，咱们蒙古人就又退了回去。
所以！
欧罗巴州是蒙古的固有领土。
咱们也算收复失地。
既然东方不行，那就从广袤的西方开始吧。
“好！”博格点头。
大军稍作休整，便向着西方疾驰而去。
“也先，后方有一股明军，紧紧咬着咱们。”后方斥候道。
来人正是朱瞻基。
他让接手的明军防守城池，而后亲临三万大军，追亡逐北。
自己要彻底铲除他们。
以往老子只收拾了你老子，没有收拾你，才酿成如此大祸。
耻辱唯有鲜血才能洗刷。
哪怕自己再死一次，也势必要留住他们。
也先沉默片刻，瞧着自己身后的队伍。
这些草原的勇士，此时已疲惫不堪。
他们的眼中，已没了斗志。
咱们不能被围困在这里，每滞留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
更不能让他们像狗皮膏药似的跟着，成为明军的带路党。
也先望向自己身后的博格，道：
“博格，你领一万人马断后，给我们争取时间！”
“是！”博格没有片刻犹豫。
带领本部兵马立向后方驶去。
而也先则带着剩余兵马继续西行。
“禀告陛下，也先主力已往西去，留下部分兵马在前方阻拦！”斥候前来禀告。
朱瞻基目视前方，厉声呵道：
“张先，你领两千兵马，可有信心，牵制敌方兵马。”
想要让自己停留至此，怎么可能。
也先，你逃到哪里，朕就会追到哪里。
哪怕朕身边无一兵一卒。
“末将有！”张先立即抱拳道。
朱瞻基点头，旋即分兵继续追去。
博格见明军分兵，有心阻拦。
而张先抽出腰中利剑，嘴中吐出一字：
“杀！”
两千明军无惧生死，向着敌人腰部直冲而去。
短兵相接，以往迅猛的瓦剌骑兵很快败下阵来。
然后犹如一柄尖刀一般，向着敌人的腹部不断搅动。
乱了，全他妈乱了。
咱们的建制直接被冲烂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朱瞻基过去。
“禀告也先，敌人又冲上来了！”斥候赶紧前来禀告。
什么？
博格那个废物，居然拦不住人家。
“铁木哈，你领一万人，势必要阻拦住他们！”
“是，也先！”铁木哈领着一万人脱离队伍。
不多时，明军又跟了上来。
也先咬牙切齿，又派了一支队伍。
可结果亦是如此。
反复几次。
也先望着身后寥寥无几的明军，问着斥候道：
“敌军还有多少人！”
“回禀也先，还有不到三千人。”
“我军呢？”
“尚且有两万能战之士。”
也先闻言，震怒不已。
“三千人，追着咱们两万人！追了整整一天一夜！”
“正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吗？”
“传令，摆好阵势，要是不吃掉这股敌军！”
“要不咱们都去见长生天吧！”
瓦剌士兵勒转马头，看向明军。
此时的他们，满是疲惫，却别无选择。
这是一场生存与死亡的战斗。
这更关乎种族。
“皇上，对面停下来了，摆出阵势，似与我们决战！还请皇上避其锋芒。”副将宁愿回禀道。
这次不相当于以往。
以往我们是追击逃兵。
现在，他们为了生存而战，必然爆发强悍实力。
如今敌众我寡，马疲人倦，劣势尽显。
“我避他锋芒？”朱瞻基呵呵一笑，勒马至众人面前，望着疲惫的将士们，高声道：
“将士们！”
“你们忘了五个月的耻辱吗？”
“你们忘了这五个月，我们是怎么度过的吗？”
“我们的妻儿，兄弟，父母眼睁睁地死在他们的手上。”
“敌人眼看打不过我们，就想要逃跑！”
“他们回去了，还有家，可我们的家呢？又在哪里！”朱瞻基歇斯底里：
“敌人就在那边！”
“如今正是我们报仇雪恨的时机。”
“如果放跑他们，十年后，百年后，他们还会再回来的。我们的子孙，会再受其害。”
“在此刻之后，会有很多人死去。”
“可我们没得选择！”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朱瞻基一马当先，向着敌军冲去。
“杀！”也先手持弯刀，冲杀而去。
明军显示了极强的韧性。
哪怕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包围，也毫不畏惧。
朱瞻基不断劈砍着敌人，鲜血浸湿了铠甲，满脸尽是血污。
他已忘了过了多久。
他望向四方，四处都是尸体，鲜血流淌在地上，将草地渲染成鲜红。
瓦剌士兵将自己层层包围。
反观自己一方，只剩下一百多士兵。
“过了多久了！”朱瞻基踉跄着询问道。
“回禀皇上，两天一夜！”张先护卫着皇上。
两天一夜。
赚了！
上天让朕重活一世，待朕不薄啊。
爷爷、太祖，接下来就要看你们的了。
“张将军，跟随朕再次冲锋可好！”朱瞻基挥刀的右手都有些颤抖，语气却十分坚决。
“回皇上，这是末将的荣幸！”
“明军，进攻！”
一百多骑兵再次向着敌军冲去。
也先也没了耐心，直接率领众人厮杀。
而他本人，则向着主帅杀去。
“是你！”也先看着熟悉的脸庞，愣神片刻。
真是朱瞻基。
他真的活了。
朱瞻基望着他，挑眉看道：
“没错，是我，没想到吧，我又活了。”
也先大怒，这个杀父仇人，破坏了自己南下计划，让自己全盘皆输。
如今更是死缠烂打。
好，那我就再杀你一次。
也先杀向朱瞻基。
朱瞻基此时全身乏力，交手十招后，便明显不是对手。
也先趁此机会，不断袭杀他。
朱瞻基只能狼狈躲闪。
张先等人有心救援，却被瓦剌士兵所阻隔。
“去死吧！”也先厌倦了猫找老鼠的游戏，杀了他，咱们得继续西行。
如今已耽搁了太久的时间。
于是他找准机会，便向着朱瞻基的胸膛刺去。
朱瞻基用刀格挡，却堪堪抵住。
也先手中不断用力，刀刃不断深入。
朱瞻基闭上双眼，口中喃喃自语：
“爷爷，太祖，孩儿还走一步了。”
“乖孙儿，我来救你了！”朱棣话未至而箭先到，一箭便正中也先右手。
也先闻言看去，难以置信：
“朱棣！”
朱棣所率领的明军，瞬间冲至战场，收割着生命。
“也先，撤吧！”副将拉着他道。
“是啊！撤吧！”
“撤！”也先瞧着疾驰而来的朱棣，绝望叹息道。
瓦剌完了。
数百骑逃遁而去。
“爷爷，不要让他们给跑了！”朱瞻基望着他们道。
“不用担心，他们逃不了！”朱棣哈哈大笑。
这里早已设好天罗地网，他们插翅难逃。
“走吧，咱们去跟爹复命！”朱棣拉起了朱瞻基，右手拭去脸上血迹。
正面战场上。
在也先带领了本部兵马离开后，战场局势十分明朗。
除部分人马抵抗外，其余大部分人投降明朝。
他们仍旧抱有幻想，认为大明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爹！”
“太祖！”
朱瞻基与朱棣赶往与朱元璋会合。
“嗯，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朱元璋询问道。
“爹，瓦剌骑兵已被我击溃，也先逃亡西边，我已在那里埋伏了两千骑兵，也先跑不了了！”朱棣兴奋道。
没想到，真在爹的指挥下，逆风局打成了如今大顺风的模样。
朱元璋点点头，示意一旁的朱祁钰过来。
朱祁钰细步上前：
“太祖！”
“如今敌人已投降，你怎么打算对付这些人啊？”朱元璋询问道。
朱祁钰仔细思索。
这么多人，若安排在境内，实属危害。
昔五胡之乱，南朝侯景之乱，唐朝安史之乱，无不是这些人不思感恩之举。
可要是放回草原，不是放虎归山。
这怎么能允许呢？
所以，只能全部杀之。
如今的他，经历炮火的洗礼，早已不是那个软弱的朱祁钰。
若能为天下百姓谋一丝福利，那千古的骂名我来担。
于是他回禀道:
“禀太祖，草原人反复无常，乃为大患，如今投降，是缓兵之计，应全杀之！”
“四十万人，全部被你诛杀，你不怕后世儿孙说你残虐嗜杀？”朱元璋目光如刀，不怒自威。
朱祁钰不为所动：
“太祖！”
“只要能为了大明百姓，儿臣哪怕是暴君、昏君，也在所不惜！”
这些人一死，我大明北方，永固万年。
“哈哈哈哈！”朱元璋点头称赞：
“这才是我朱家的子孙！”
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朱瞻基已经用生命告诉我们，宽恕得不到尊重，唯有死亡才能使他们畏惧。
“嗯，记住，三杨朕已把他们调往南京！这三人不可再受重用。”
“而朝堂之上，朕让你亲政，是让你培养班底。”
“于谦等人可受重用。至于其他朝臣，你看着办吧！”
“朕想告诉你的是，在朝堂之上，忠心最重，其次为能。为君者，利己便用，损己则贬！”
“是，孩儿知道了！”朱祁钰恭敬点头。
“那剩余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朱元璋道。
“朕已经把所有的刺都给拔了，希望你能在此世当一个贤君！”
朱元璋心念一动，历史任意门再次浮现。
“孩儿定不负列祖列宗！”朱祁钰恭敬说道。
四人相继走入此门，历史任意门再次消散，仿佛从未在世间来过。
朱祁钰望向城门下黑压压的人群，毫不留情道：
“杀！”
“并在此地建造破虏碑，告诫四方蛮夷，若有不尊王化，而屡次兴边者，就是此等下场。”
“是！”手下将领道。
鲜血染红了地面，四处都是哀嚎。
“报，也先人头已拿下！”远处一人禀告道。
“其余人呢？”
“回禀也先，剩余人往欧罗巴州逃窜！”
“张先将军！”
“末将在！”
“你领一万人，征讨欧罗巴州！”
“是！”
.......
与此同时，京城内。
孙太后离奇驾崩后宫。
朝堂之中，锦衣卫以战时通敌罪逮捕大量官员。
若有细心之人发现，这其中大部分为江南一党。
同时！
朱元璋也借着这个由头，将勋贵集团焕然一新。
朝廷内外，莫不尊朱祁钰。
公元1428年，即正统十四年，朱祁钰在北京登基，改元景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