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谁小时候没干过调皮捣蛋的事啊!
光头赵雷头顶像长了另一双眼睛似的,把楚盐她们在下面的小动作瞧的一清二楚。
他抬头啪的用力把笔记本合上板着脸狐假虎威:“点名这么严肃的事,下面竟然还有人在私底下交头接耳……还有没有一点纪律了!”
楚盐装傻充愣站的笔直,她心想这光头还满警觉的。
光头赵雷冷笑,自己都说了这么明显了,队伍始终静悄悄的,竟然没一人站出来。
他摸着下巴,眼神冰冷的盯着它们看,赵雷准备找一个倒霉蛋出来杀鸡儆猴时。
刚才好心借手帕给朱娟的女同志红银本就因为自己手帕掉在地上一直没捡起来心里惴惴不安,现在又被光头凶神恶煞的盯着。
她一个腿软没站稳,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前倒。
看着眼前的男同志吓的她大声尖叫“啊!”撞上了男同志的后背,直接一起把人撞翻在地。
她吓的手忙脚乱的从男同志身上爬了起来,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而本就在找‘倒霉蛋’的光头赵雷看着送上门的两个倒霉蛋,他哪里会轻易放过。
张嘴怒骂:“就是你们在下面搞小动作?要谈情说爱回家去,这里不是你们腻歪的地方……下午都给我去二队扛水泥!干不完,今天按旷工算……”
红银听着这么一句羞人的话,她敢怒不敢言,恨不得把头埋到大腿里。
她本以为光头批评两句就没事了!谁知道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把她侥幸的心打入了地狱。
她满脑子就是:“抗水泥”这三个大字,这让红银想起了自己刚来工地听旁人提起的话。
红银一把抱住光头赵雷的大腿摇头大喊:“包工头,我不要去二队!”
可惜,赵雷丝毫不买账,抬腿踢着抱自己大腿的胳膊冷冰冰道:“松手!你耳聋啊!还是把我说的话当放屁?。
可无论他怎么甩依旧没甩开,赵雷气的鼻孔出气,看着还在看热闹没散伙的大伙,他心里的火又蹭蹭蹭的往上涨。
赵雷瞪着虎眼,挥舞着胳膊:“看什么看?都散了!难道你们也想去二队?”
大伙一听光头的恐吓,立即一窝蜂的跑了。
笑话!
谁脑子又包!
放着手上轻松的活不干,跑去二队累死累活!
谁不知道工地里的二队,是所以分队里面最累的岗位。
一刹那,
刚才还聚集在一堆的人,都跑的没影了。
独独剩下光头三人,赵雷看着这群欺软怕硬的怂包讥笑。
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孬种!”
赵雷用力踹了红银腹部一脚,手拿着牙签剃着牙,看也不看一眼捧着腹部坐在地面上疼的冒冷汗的红银一眼,而是大摇大摆的离开。
另一位充当背景板被红银撞到在地当人肉沙包的男人,看光头都走了。
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同情的看着旁边的红银:“别哭了,人都走了!你在哭别人也看不见啊!”
“还是,乖乖的去二队吧!”男人瘪瘪嘴瞥了眼红银,抬脚往二队方向走。
男人可不像红银这般排斥,毕竟他本来就是二队的员工,光头这惩罚对他来说就像没罚一样。
红银在确定所有人都离开后,她呆呆的看着周围,知道自己今天下午去二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红银哇一声发泄的大哭,认命的爬起来摸着泪往二队去。
而另一边,被朱娟拉着跑的楚盐。她正拿着铁锹毫不费力的把眼前一堆又一堆的沙子铲到水泥桶里。
她现在这个岗位是铲沙,算是工地里头轻松的伙计,一共六个人。三个铲三个挑沙,大家各就其位。
此时旁边拿着扁担等着的挑沙女人说:“诶!今天红银可真倒霉啊!偏偏惹谁不好!就惹到了那光头”
“谁说不是呢?那二队是一个女同志干的活吗?我看今天这丫头算是要吃苦头咯!”另一个挖沙的女人附和道。
挑沙的女人瞥见一声不吭的楚盐眼珠子一转:“诶!妹子,刚才我可瞧见了呢!你咋没拉住红银啊!”
这意有所指的话瞬间吸引了其他几人的探究目光,楚盐先是瞥了眼朝自己引火的女人。
她本能觉得对方来者不善,毕竟自己拽红银的事很很隐秘。自己这个本人都没说,她怎么知道的!
楚盐看着眼前一脸麻子的圆脸女人,心想:“自己是得罪过这号人吗?不然咋一出口就故意整自己?”
她低下头小声解释:“我本来是想拉红银的,可手指头才沾到红银的衣袖一点,她就……”
其他人一听,觉得有理的点点头。
楚盐瞧见大伙没有始终揪着不放的态度,吐了口气,提着的心放下了下来。
就在楚盐以为自己完美的化解了这场无妄之灾时,那知刚才那引火女人如疯狗咬着她继续嗷嗷嗷。
只听,女人手背扇着风继续说着风凉话:“红银这丫头不会是想捡地上的手帕,才会这么不小心甩了一跤吧!”
其他人一听,变了变脸色古怪的看着朱娟。
它们可是瞧的很清楚,红银的手帕就是好心借给朱娟擦汗才会掉到地上的。
这么一看,岂不是害红银倒霉的人正是朱娟?
朱娟本就是直来直去的直肠子性格,她看着大伙古怪的盯着自己,朱娟哪里忍受的了。
嘟着嘴对着扇风的女人反驳:“三婶,你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说红银是我害的咯!你大大方方说就是了,干嘛还话里话外绕这么一大圈……”
被点名的女人鬼叫的跳了起来:“娟子,三婶可没这个意思,你可别冤枉你三婶啊!”
“切!人在做,天在看!”朱娟一脸不屑。
她可不听三婶说的话,什么冤枉不冤枉的?
要是三婶真像她嘴巴说的那般好!那明明现在应该轮到三婶在家里伺候奶半年,怎么却变成了二婶。
而她自己却跑来了工地干活,要不是自己有一次无意间去喊三婶来自己家吃饭时,正巧撞见三婶,三叔两人口子在房间里把怎么算计二婶一家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说不定自己到现在还被三婶蒙在鼓里呢!
马大麻被自己牙尖嘴利的侄女气的差点晕过去,她还以为侄女朱娟是因为本应该轮到自己要照顾老太太半年这事。
突然换成她二婶,而她自己却跑来工地上班心里有气,才故意不给自己要脸色瞧!
她心里大骂:“死丫头,你也就命好了那么一点,摊上了我大哥、大嫂那对蠢夫妻当爸妈,不然像你这么大的姑娘!
那个不是早早的嫁人帮家里减轻负担,就你还到现在还一副五岁小孩一样无忧无虑……”
马大麻亲切的挽着朱娟的胳膊:“诶呀!大侄女,你真的冤枉你三婶了,三婶那敢往你身上泼脏水啊!
这要是被妈、大嫂知道了,能放过我吗?不得扒了自己这张臭嘴……”
朱娟一听确实是这个理,也想到了有次三婶趁大伙不在家偷偷骂自己是赔钱货,正好被下地回来的妈听见。
拽着三婶的头发就是猛扇她大嘴巴子。
而此时和马大麻一组的女人突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记得当时红银虽然把手帕借给朱娟,可拿的人却是……”
她扭身手指着楚盐恍然大悟“这位女同志!”
马大麻一拍大手,眼珠子一转:“对啊!瞧我这脑袋!真是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然忘了!”
一瞬间,其他人的目光又再一次聚集在了楚盐身上。
楚盐看着眼前马大麻一副死咬着自己不放的态度,还有什么不明白,看样子今天自己不让她脱层皮,是不罢休了!
她临危不乱挺直了腰板盯着大家:“红银的手帕是我接过来了,可手帕确实是不小心掉到地下的……”
说到这里,楚盐顿了顿。扭头眼睛犀利的盯着马大麻:“请问,大婶,难道就因为这个小差错就认定是我故意陷害红银摔倒?”
“那我的动机是什么?是手帕吗?”
“据我所知,普通棉质手帕一条也才一元,而贵一些的丝绸手帕也才五元……我没有必要因为害怕需要赔一条手帕钱而故意把人撞到吧!”
马小麻心慌,看着能言善辩的楚盐,她哪里知道今天刚来的员工这么难搞。
可一想到姜淼这死妮子承诺给自己的十元大团结,她也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上。
“可谁不知道,楚家二丫头从小就手脚不干净,这事大伙又不是不清楚……”
其他人一听,本来摇摆不定的态度又坚定了起来,它们看着眼前又瘦又黑的楚盐。
这才反应果然眼前的干瘪丫头竟然是楚家的二丫头,这也让它们想起来,这丫头以前上学时发生的事,那会事情都闹大了,它们这几个人又都是一个村子的人。
可是比周边村子的人更清楚楚家二丫头闹出了啥事。
“是啊!楚家二丫头,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你别忘了你以前上学那会的事?”其中一名年纪大的婶子说。
楚盐立即反应过来,它们提的是原身上学那会被白薇故意抹黑的事。
她咬着唇郁闷道:“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原身也是被白薇这个小白莲花陷害的……”
不过这话,楚盐心里说说还可以,真要说出来,说不定这群人直接认定自己在狡辩,一秒就给自己定罪呢!
“婶子,话确实是这个理,我也承认我以前上学干了一些糊涂事,可我那时也还年纪还小啊……更何况谁小的时候没干过几件调皮捣蛋的事啊!”
“你们说对不对……前天我还看到后山的河里好几个光屁股在哪抓鱼的屁娃子呢……”
“难道它们这事也算罪?”
楚盐的话一落,大伙又沉默了。
朱娟见好友火力这么猛,几句话就把这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嬢嬢们给堵住了嘴。
她朝楚盐抛了个媚眼:“好样的!不愧是我朱娟交的朋友……”
楚盐比了个OK的手势。
也是正在此时,朱娟无间瞥见三婶那副滴溜溜转的奸诈表情,一看就是在计划着什么坏注意。
她灵光一闪,清了清嗓子:“三婶,我记得,前天三弟是捧了条大约两斤的草鱼回来吧!”
“这……”马大麻瞪了眼朱娟:“这个鬼丫头,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偷偷的瞥了眼旁边刚才站出来质问楚盐年纪大的婶子,不巧,她这一眼,正好被人家逮个正着。
“好啊!我说我家孙子那天咋一身泥巴哭哭啼啼的跑回家……嘴里一直念叨着鱼……原来是被你家这个糟心肝的儿子抢走了啊!”
年长的女人说着说着就亮出她的九阴白骨爪,拽着马大麻的头发。
“嗷!疼!你个老妖婆,快把你的手给我松开……!”疼的马大麻额头青筋凸起,龇牙咧嘴的嗷嗷叫。
其他围观的人,身怕被波及,朝后退了几步。
一时间不是你拽我头发,就是我骑在你身上啪啪啪的扇你大嘴巴子。
两人不分你我,都挂了伤。直到一道娇滴滴的嗓音响起:“哎哟!赵哥,这有人上班公然打架斗殴,这是不把赵哥你放在眼里啊!”
姜淼浑身没骨头一样靠在光头赵雷身上,食指在他胸膛打转。
她以为是楚盐那个丑丫头,故意大喊。
可沉迷于美色的赵雷哪里听的见,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姜淼圆鼓鼓的胸脯。
喉咙上下吞咽,一把抓过姜淼在自己身上乱转的手指爱不释手的把玩。
姜淼等了半天,一直没等到赵雷的应答,她一扭头,刚好瞧见赵雷那副老色胚模样。
她咬着唇气的跺脚,心里十分看不起赵雷这幅蠢样!
要不是自己当初识人不清被他骗走了清白身,她姜淼是一个头发丝都不会让他碰。
姜淼扭动着身子像一条水蛇一样嘤嘤道:“赵哥……人家和你说话呢!……你咋不理人呢!”
接着把自己的手指从赵雷手上抽了出来,放到身后嫌弃的擦拭。
赵雷正准备亲一口手指时,却不见了。他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嘟着嘴瞪自己的姜淼连忙道:“哥的小心肝,哥哪里不理你啊!你可冤枉哥了……”
他捏了捏姜淼的脸,小声的哄。就怕眼前的小姑奶奶一个不高兴,晚上还不得是他的二兄弟吃亏。
“哼!就你嘴甜……”姜淼拿乔着。
“妈呀!盐盐,我怎么突然觉得想吐啊!”朱娟双手搓着胳膊对着楚盐咬耳朵。
她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女,像看大猴子一样觉得新奇。
楚盐浅笑,她也被姜淼这骚操作给逗乐了。
要不是她无意间瞧见了姜淼身后擦手指的小动作,她也信以为真的以为姜淼是真的把挺着一个大约七八个月孕肚的光头当真爱。
原来是表里不一啊!
别人把你当宝贝,你把别人当花呗……
啧啧啧!
而这时扭打成一团的马大麻注意到了光头来了,她眼睛一眯散发着狠劲,张嘴就对着年长女人的手臂一口。
“啊!你个老骚货属狗的啊!”年长女人疼的脸涨红,用力的推开马大麻。
而计谋得逞的马大麻立马爬了起来扑倒在光头眼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哇哇大哭。
“包工头,你来的正好,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你瞧我这脸被这个疯婆子揍的……这让我今后怎么见人啊!”
光头赵雷被突然跑过来的马大麻尖锐刺耳的声音刺的耳朵嗡嗡嗡的。
他没好气道:“哭丧啊!要哭给我滚回家哭去!”
马大麻被光头这一吼,吓的一愣,鼻子上挂着的鼻涕悬挂着都来不及吸。
她瞥见旁边站着的姜淼彷佛找到了救星拽着她的衣袖:“姜淼,你是个好闺女,你可一定要帮婶子啊!你瞧瞧婶子这脸……”
马大麻手指着自己那张快看不清五官的脸控诉。
“婶子,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我相信赵哥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姜淼咬牙切齿看着扯着自己衣袖像个泼妇一样撒泼的马大麻。
她心里头烦躁,拽着她的胳膊就要把人拉起来。
可谁知,马大麻这女人这么没有眼力劲,自己手都拽疼了,这老货还不起身。
这可把姜淼可气到了,她扭头撒娇道:“赵哥,人家手都拽红了……你也不知道帮帮我……”她伸出手掌给赵雷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