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献祭水族到宴海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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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灵兵

当徐佑钧回过神来,再次抬眸看向眼前这少年时,却见对方已然又恢复了那套拳法的起手势,显然是打算再次与他试炼一番。

徐佑钧赶忙揉搓了一下手心的冷汗,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迫使自己的心神重新回到眼前这场战斗之上。

对武法再熟练又如何?进步再快又能怎样?有上面的大人不想让你活下去,就凭这般实力,可还远远不够啊。

罢了,就再和他试试吧,反正,或许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徐佑钧心中苦笑,脸上却依旧挤出一抹笑容,再次抬起双手,变拳为掌,朝着何淼走去,双方又一次碰撞到了一起。

不过是几个深呼吸的瞬间,二人便又各自退步,分开而立。

这次,两人没有再继续交手,而是相互躬身抱拳行礼。

“何兄实力高强,在下自愧不如,就此认输。”徐佑钧脸上带着几分勉强的笑意,语气还算诚恳地说道。

“朱兄谬赞,不过是侥幸罢了。”何淼此时仍旧是那副眉头舒展、笑意盈盈的模样,朝着徐佑钧客气地回应着,随后便转身告辞。

只是在回头的瞬间,那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微微扯起,那笑容看上去更像是带着几分戏谑的冷笑。

主街。

四人聚在一起,待拐过一个弯后,那喧嚣嘈杂之声才渐渐远去,耳畔终于清净了些许。

先前在擂台之上那般招摇,自是吸引了许多目光,或讶异,或悚然,或崇敬……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直到此刻,他们从众人视线中消失,没了那瞩目的聚焦,几人才仿佛从舞台上谢幕一般,恢复了原本的自在与松弛。

“三水,刚刚你明明占据上风了,怎么又不跟他打了?”崔涟长舒了一口气,刚刚那场合,他着实有些本能地不适应,感觉自己就像珍稀动物一般,被众人围观,那一道道目光仿佛要将他们看穿、扒光似的,“最好让那姓朱的也难堪一次呀。”

“为什么要跟他打?”何淼回头望了望,确认没人跟来后,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说道。

“不知道,就是看他总感觉怪怪的,就想让你揍他一顿出出气。”

“那人太假了,跟他过多纠缠没意思。”

“是吧,我说怎么感觉有点怪呢,那表情假得很,就连一开始的客套都透着一股子装模作样的味儿。”崔涟呲着牙,恍然大悟,这下总算是明白先前那怪异之感从何而来了。

……

临南城西北处,一座静谧宁静的竹庭院落在日光照耀下,显得有些暖意,院子很大,但里面却不见多少人影。

徐元的宅邸在临南也算得上是有数的了,再往上,也只有县衙里那几位大人藏娇之地了。

院中是一块假山水,院子的主室就在背面。

徐佑钧入了宅邸之后,上下环顾一圈,又走到院边的小池旁,对着水面照了照自己的模样,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神色严肃地朝着主室方向走去。

在正院前,站好后,他双手托在一起,恭着身子,像是在等候召见。

按理说,他也姓徐,与徐海、徐元他们这一脉的亲属关系并不算远,平常日子里要是碰见了,低头行个礼、问个好也就罢了。

可这次前来,他事先特意请教过父亲,得知徐家父子俩近来格外注重礼仪,平日里就连汇报家族财务收支事务,都得恭恭敬敬。

所以,他也只好摆出这般毕恭毕敬的样子,好讨得这二人的欢心。

在门前主院,徐佑钧足足等了一刻钟,那紧闭的院门才缓缓打开。

“何事?”

一道沙哑刺耳的嗓音从门内传出,那声音就仿若用尖刃划在玻璃门上一般,让人听着极为不舒服。音调先是略微低沉,到后面却又带着丝丝轻快之意,徐佑钧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从中听出了一丝喜意。

他自幼修习过一段音律,对声音颇为敏感,那嗓音之中短暂夹带的这一丝轻快声响,与之前的沙哑低沉截然不同,仿佛是徐海老家主压抑许久后,突然兴致大发一般。

徐佑钧微微抬头,望向眼前亮堂堂的主屋,只见一位老人佝偻着身子站在那儿。

老人的眼眸浑浊不堪,却又隐隐透着丝丝明慧,徐元则身着一身宽大袖袍,静静地陪在老人身旁。

徐佑钧不敢再多想,赶忙压制住自己心头那些胡思乱想。

这里可是徐家,大少爷徐元可是炼气境界的武夫,在临南,又有几人敢在这里撒野胡来呢?

“大少爷先前吩咐的来临南习武的那小子,我准备找人去处理了。”

徐佑钧微微压低身子,根本不敢去看徐元的面容。

当初对方虽说让事情缓一缓,可如今都过去这么些时日了,要是再去问,对方很有可能给自己扣上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觉得这么点小事自己都办不好。

可他也实在是没办法呀,家族的武力调动,没人敢越过徐元胡乱插手。

想当年,二爷不过是争了那么一点儿权力,就被赶到乡里,最后还莫名其妙地被官府给处死了。他们这些小辈,就更不敢逾矩了。

徐元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了皱,他对这件小事倒是还有印象,扭头看了眼身旁的徐海,语气低沉:“父亲,徐胜就是他害死的。”

“胜……胜儿是他害死的?”老头身子猛地一僵,扭头的动作如同机械一般迟缓,说话间嘴里还发出嗬嗬的声响,那模样看着有些可怖,“杀……杀他。”

“知道怎么做了吗?”徐元先是对着徐佑钧冷冷地丢下这句话,随后便搀扶着老人,缓缓拉起主室两边的院门,临了,又抛下一句充满肃杀之意的话语,“拿人头过来换赏。”

徐元自始至终都没把那个来自小地方的少年放在眼里,当初也不过是被对方扫了面子,回来后随口提了一嘴罢了。

相较于那少年,其实他对那个会使用术法的小姑娘更感兴趣一些。

一个乡野丫头,怎么会懂得术法呢?

这正常吗?他自己是觉得不可思议的,左青他同样觉得不可思议,只是二人去调查那丫头的来历,却始终毫无头绪。

后来只听说那丫头被左青那老家伙塞给了元辅,自那之后,他想再探知那丫头的消息就变得愈发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