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白含霜的打算

白含霜一开口，白柳月一肚子的火立时找到了出口：“你倒是会巴结。”

白芷忻头疼，她知道白柳月想找白玲珑麻烦，但又被白玲珑三言两语弄得不敢继续硬顶，这火只能冲着白含霜去了。

白含霜也是，明知道柳月的性子，插什么嘴。

不过让柳月发泄发泄也好，免得憋在心里不如意。

既不是对上白玲珑，白芷忻就不太想管这些事，论起来对府中庶女的态度，她和白柳月其实差不多，就是以前两人也是一并欺负白玲珑的。

只不过白芷忻较白柳月要清醒一点，已是明白白玲珑不是昔日情形，但也只一个白玲珑而已，她始终还是不把白含霜放在眼里。

白含霜被白柳月低声骂了几句，眼里噙了泪水，把头低了下去，只觉周围若有似无的视线扫过来，怀疑自己的窘态都被京都各家看在眼里，心头更是绝望。

偏嘴上不敢反驳。

白柳月性子急，骂几句就算了，但她要是敢还嘴，这事就没完没了了，韩氏有的是手段折腾她和她姨娘。

见白柳月被骂，原本也想上前邀请的白灵云和白若雨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收回了脚步。

白玲珑狠狠一皱眉头，斜移数步，恰恰挡在白含霜身前：“四妹妹好大的威风，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柳月说得高兴，不知不觉提高了音量，被白玲珑一说，先泛上心头的不是羞恼，而是下意识往四周一看，见果然有不少人关注着这边，立时后悔了起来。

也不知靖王爷世子是否看到了她方才骂人的样子？

这么一想，白柳月越发在意起来，恨不得扒开人群细细查看一遍，白芷忻见状，趁白玲珑再次开口前拉着她快走几步，上了马车。

帘子一放下，白芷忻就道：“你怎还真听二姐姐的话，没出宫门就急着找白玲珑的麻烦？”

白柳月哪里还顾得上这个，急急忙忙地问道：“你有见着靖王爷世子吗？”

这时候还想着靖王爷世子？

对这个双胞胎姐姐，白芷忻真的是又生气又心疼，见白柳月一副心惶惶然的样子，心里一软，到底还是仔细想了想，寻思道：“虽是一道散的宴，但世子爷应该是先走一步，来时他们也比我们早到。”

“是了是了，皇亲国戚又怎么会安排在我们后面。”白柳月松了一大口气，手捂着胸口，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吓得有点过了，这会儿还心跳加速手软脚软。

“一定是的，而且我记得入宫的宫门也并非同一道。”所以世子肯定没看到她方才的样子，这就好，这就好。

白芷忻无奈道：“就算他此时不在，过后难不成不会有话传到他耳边？”

白柳月一愣，没错啊，谁能保证他不在就不会知道。

此时的白柳月心里一万个后悔，经白清婉说后，她一心认为白玲珑和慕容禾在外私会，偏白玲珑日常都像是一副不愿嫁给慕容禾的样子，真是再虚伪不过。

她一生气，逮着机会就找白玲珑麻烦，结果白玲珑又拿九千岁当挡箭牌，偏她不敢妄议九千岁，这时白含霜插嘴，不是送上门的靶子吗？

这下好了，哪家愿意讨一个厉害的媳妇，尤其是靖王府这等人家。

白柳月又气又悔，眼里忍不住落下泪来。

叹了口气，白芷忻抽出帕子替她擦泪，马车里只姐妹二人，自是说的梯己话：“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二姐姐随口一说，你就上赶着替她冲锋陷阵，此时再来后悔又有什么用，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性子。”

“我就是气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八风不动的样子，她有什么好得意的嘛，不就是仗着九千岁吗？”白柳月边哭边嚷道。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白玲珑。

“你有本事你也搭上九千岁试试。”白芷忻也是拿白柳月没办法。

“我……你也来气我！”

白芷忻道：“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冷静下来后仔细想一想就知道了，柳月，你日常也说我们在娘亲心里不如二姐姐重要，二姐姐心思深，即便是自家姐妹她眼里也没得我们，你既有这番见识，为何每次二姐姐略一挑唆，你就头脑发热地冲到最前面，就如方才，二姐姐自管扶着娘亲在前，你呢，再怎么样白玲珑也是大姐姐，别人不会说她如何，只会说你不尊长姐，这于你又有何好处？”

“我……”白柳月这会儿气平了，脑子也清醒了，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忍不住痛哭起来。

“快收了声。”白芷忻忙道：“你难不成还想让旁人听见不成？”

哭声顿时一敛，紧接着抽抽搭搭的声音响起，白柳月小声抽噎着，白芷忻在一旁安慰，一再劝她下次别鲁莽行事。

这头双胞胎姐妹二人说着梯己话，另一头白含霜也在抹泪。

白玲珑最见不得人哭了，在原主里的回忆里挖了一下，白含霜以前虽也跟着白柳月等人欺负原主，但原主并不怪她们，原主总想着庶女们在韩氏手底下讨生活，就连原主一个原配嫡女都如此艰难，白含霜等人又能如何。

再说白含霜方才也是为了给她解围。

白玲珑劝道：“快别哭了，仔细眼睛哭肿了，回去你姨娘见着了心疼。”

提到柳姨娘，白含霜忙擦了擦眼角，喊道：“迎香，快帮我看看。”

迎香忙道：“三小姐，看不出痕迹来，您别急，不信问问大小姐。”

白含霜立时看向白玲珑，后者刻意仔仔细细打量了几眼，安她的心：“放心吧。”

“那就好。”白含霜道：“来之前姨娘一直叮嘱我千万别惹事，若是发现我哭过了，姨娘又得担心了。”

白玲珑道：“这事我得谢谢你替我解围。”

“大姐姐说笑了。”白含霜确实有意拉近和白玲珑的关系，但哪敢领解围这两个字：“以大姐姐的能耐，哪用得着我，不过是我想跟大姐姐亲近亲近，这才厚颜邀请大姐姐，毕竟以前……”

见白含霜一脸愧疚的样子，白玲珑道：“别提从前的事了。”

“大姐姐……”见白玲珑这般大气，白含霜不知说什么好。

她邀请白玲珑同坐一车，可以说是孤注一掷的，韩氏一向不待见姨娘庶女，她年龄也大了，有恰好夹在白清婉和白柳月白芷忻中间，韩氏又哪会费心替她寻摸一桩好姻缘，怕是随便找一个搪塞白鹤言。

她是真的怕被嫁到那种外表光鲜实则内里不堪的人家。

来时她本就想示好白玲珑，一犹豫白玲珑就不需要了，这会儿抓住了机会自然要心诚，经过了事后她越发觉得自己的想头没错，白玲珑不同于白清婉，白清婉是好处全要，坏处推给他人，白玲珑却行事大气，令人能安心依靠。

白玲珑为人自带侠气，白含霜有意逢迎，就连迎香心知自家小姐的想法，对月牙也是处处讨好，一时间马车内气氛和乐融融，混不觉时间流逝。

还是白玲珑先察觉到了不对。

这一路走了这么长时间，怎还会未回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