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是谁的人，波特先生？
如果上完早饭后那节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赫敏穿越回来，一定会狠狠地扇说这话的自己一巴掌。
当格兰芬多的一年级学生们走进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时，乌姆里奇教授已经坐在讲台后面了。她穿着一条粉红色的裙子，宽大的脚掌被硬塞进一双尖头高跟鞋里，像是灰姑娘的姐姐非要穿上那双不属于她的水晶鞋。
顶在她头上的巨大蝴蝶结没能拯救她糟糕的外表，反倒让她本就肿胀的脑袋显得更膨胀了。正应了斯内普那句“过分膨胀的脑袋”。
“同学们，上午好！”全班同学都坐下后，她说道。头顶的蝴蝶结微微晃动着。
“你们这门课之前是由奇洛教授教的，对吗？”
“是的，教授。”赫敏抢着回答，哗啦啦地把她的课本翻到第二百零一页。
“奇洛教授走前——”她有点不自然地说，“讲完了前十六课的内容，还剩第十七和十八课没有讲解。”
“奇洛真的讲了课吗？我怎么觉得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讲故事。”罗恩悄悄对哈利咬耳朵。
“其实有几个故事还蛮有趣的。”哈利小声回复他。
与此同时，赫敏接着对乌姆里奇说：
“这门课还剩下八个课时，教授。刚好可以讲完最后的两课，并且留出一两节课梳理本学期学过的所有知识，为期末考试做准备。”
乌姆里奇脸上的假笑僵住了。“我不记得部长任命你为这门课的老师，格兰杰小姐。”她果然还记得赫敏的名字，恶狠狠地把“格兰杰小姐”几个字咬得格外重。
“不需要你来指导我如何上课，我做过对接工作，十分了解这门课的进度。”她用两个奇大无比的鼻孔对着赫敏说。
“奇洛教授大体上采用了魔法部批准的方法——忠实地教授与你们的年龄相符的内容。”（“与我们的年龄相符的内容？指编出来的故事？”西莫极小声地抱怨道，“他还不如讲讲闯入古灵阁的事，那好歹是真的……”）
“她怎么对接的？”罗恩又对着哈利耳朵吹气，“奇洛在地底下给她托了梦吗？”
哈利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乌姆里奇顿时气急败坏。“或许你们年纪尚小，没有接受过真正的礼仪教育，”她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嗲了，“我也愿意给可爱的孩子们一些容忍。”
“但我不会容忍你们在我的课堂上一直无礼下去。礼仪需要从娃娃抓起，我很乐意担起你们的父母疏于承担的教育职责。”
“在学校的时候，你们就应该认识到正确的等级观念，学会不要无视纪律，贸然对等级更高的人讲话——”
“我亲眼看着你在部长先生没有询问你，你也没有征询他的同意的情况下接他的话，格兰杰小姐，这是相当无礼的行为。如果你是部里的雇员，我会马上把你开除。”
乌姆里奇眯起眼睛，用一种特别令人恼火的方式睥睨着赫敏。
“当然了，你甚至不一定能入职魔法部，”她傲慢地说，“但是进入真实的社会后，格兰杰小姐，无论你的上司是谁，你若不改改轻慢的态度，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而且我希望你能记住基本的课堂礼仪——跟老师讲话时必须先举手！”
“以及上课不要交头接耳！”她狠狠瞪了哈利和罗恩一眼。
“还有——”乌姆里奇把怒气冲冲的视线转向几个跟着赫敏翻开课本的学生，“我没有让你们翻开课本！”
他们连忙把书合上，从长袍口袋里掏出魔杖。乌姆里奇见状更生气了。“我也没有让你们拿出魔杖！”
“一门正常的课，”罗恩颇为困惑地说，“要么翻开课本，收起魔杖；要么合上课本，拿出魔杖。”
“现在你既不让我们翻开课本，也不让我们拿出魔杖，那这节课到底要干什么呢？打坐冥想吗？”
“你没有举手，这位先生！”乌姆里奇尖叫起来，转过脸去拒绝回答罗恩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她努力平复剧烈起伏的胸膛，再度用亲昵得可怕的声音说道：“很好，同学们——现在把课本翻到第二百零一页。”
哈利、罗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明白彼此的言外之意——神经病。
“还有谁没有翻？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我现在让你们翻开课本。”乌姆里奇尖声说。
等到同学们草草把课本翻到指定的页数，她把那张阔嘴咧得更大，脸上松弛的肥肉一层层地堆叠起来。
“很好，同学们，很好，”嗲嗲的声音一并回到她的大嘴里，“现在收起魔杖，认真阅读课本第十七章的内容。读的时候不要交头接耳。”
赫敏的脸色彻底僵住了。她不出声地说了句什么，哈利从她的口型看出，那显然是一句难听的话。要知道，她平日里可是相当注意用词的呀。
哈利本人也朝乌姆里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本以为来了个新老师后不用上无聊的自习课了，没成想——自习，自习，还是TM的自习！
如果课程内容只是自习的话，那要老师有什么用？他看乌姆里奇就是什么都不干，还想从校方手里骗取工资。
哈利忿忿地想，他非常愿意替代乌姆里奇的位置，并且只要她三分之一的薪水。
其实，要是单纯的自习课也还好，无非是回到一个周以前，就当乌姆里奇这个人不存在好了。
可接下来哈利就明白，乌姆里奇这个老师不是没用，而是只有副作用。在他们读书的时候，她不停地在教室里到处巡视，一旦发现有人溜号，就用一双向外凸起的圆眼睛盯着他们。
干啃课本本就枯燥无趣，乌姆里奇鞋跟发出的哒哒声更是让哈利完全无法集中精力。等到他把牙根咬得发酸，他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了。
哈利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说：“全体P.A成员起立——我们去活动室学习。”
罗恩十分钟以前就不住地在椅子上扭动身子，如坐针毡；如今听到哈利的号召，他如蒙大赦地弹射起身，当即跟着哈利向教室外走去。
西莫和纳威立刻跟上，赫敏在短暂的恍惚后也追了上去。
乌姆里奇气愤地冲半只脚迈出门外的哈利大叫：“站住，波特先生！我没有允许你擅自离开课堂！”
哈利头也不回地说：“你是老师，邓布利多教授是校长，校长是老师的上级。”
“根据正确的等级观念，乌姆里奇教授，我有邓布利多教授的特别许可，不需要你的允许。”
罗恩捧场地鼓起了掌。
他们能听到乌姆里奇上下牙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了。“校长的特别许可在哪里？拿出来！”她嚷嚷起来。
“我走出这间教室后马上问他要，”哈利说，“我是击败伏地魔拯救了魔法界的英雄，还是守卫了魔法石的俊杰，他会同意的。”
乌姆里奇发出一阵恼羞成怒的嘶嘶声，她收敛了小姑娘似的甜美口吻，危险地压低了声音。
“我问你，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她冷冷地说，“你是谁的人，波特先生？”
这时哈利已经走出去几步远了。“我是我自己的人，乌姆里奇教授。”他语调轻快地说，依旧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