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纨绔小公子
“陛下？陛下可是睡着了？”
叶瑾大胆的发言让整个朝堂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瞳孔地震地看着叶瑾。
这个小将军胆子也太大了，其他人面见圣上，无一不是小心谨慎，生怕哪做得不对，惹怒皇帝，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混账！”
叶万山的声音比叶瑾的还要大，声如洪钟，‘混账’两个字在殿内转了好几圈，传进所有人的耳中，就连皇帝想要装作没看见父子两个都做不到了。
“混账小儿！在边疆呆了几年，连规矩都忘了，被旁人瞧见，岂不是要嗤笑老夫教子无方。”
随后像模像样对着皇帝行了一礼。
“请陛下赎罪，小儿无礼，待归家之后臣必请家法，好好惩戒犬子！”
皇帝爽朗地笑了几声，“小将军少年英才，抵抗蛮族，是我大元的英雄，不必惩戒。”
锐利的目光从父子两人身上扫过，叶瑾明显不服气地跪在地上，跪姿并不端正，吊儿郎当，就连京都那些官员家的纨绔子弟都比不上。
皇帝心中满意。
“如今边疆安稳，叶家军功累累，不知叶家大郎瞧得上宫中什么职位？明儿便去述职。”
叶瑾脸上露出笑意，似是怕叶万山又呵斥他，立刻高声。
“回陛下的话，臣不想在宫中任职，臣只想开了酒肆、成衣铺子什么的，臣的衣食住行都囊括在其中，臣的钱不必被其他人赚去。”
不知谁低低嗤笑了一声，“叶家大郎真有远见。”
“扑哧，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府多贫穷。”
叶瑾向来不知道脸面二字怎么写，直起身体，向嗤笑他的人大声。
“这位穿着仙鹤官服的大人怎么知道将军府里没钱？您也知道我们刚归京，家中贫穷，不如大人先借我二百两，等陛下赏赐下来了，再还给大人也不迟。”
一句话点了两个人。
“莫要胡闹！”
叶万山抽出藤条就要向叶瑾身上抽。
“无耻小儿，丢了老夫脸面。”
藤条划破空气，发出簌簌的声音。
叶瑾就跪在地上，非但没有害怕，还大声向另外一个偷笑的官员借钱。
“大人，您笑什么？是不是也想借给我钱？”
他身形没移动半分，征战沙场二十余年的叶万山，竟一下都没抽到叶瑾身上。
他气得呼哧呼哧喘息，绕着叶瑾转圈，藤条贴着叶瑾抽在地上，大殿地板砖都被叶万山抽裂了。
“好了！”皇帝厉声，“这里是朝堂，不是你家祠堂！”
“陛下恕罪！”
好好的一场试探，被叶瑾搅得鸡飞狗跳，皇帝也没了继续试探的心思，一摆手。
旁边太监上前唱到，“叶家父子守护边疆有功，赐麒麟金五百两，玉如意一对，珊瑚一颗，锦缎一百匹……”
听起来足够唬人，这些都是御赐，叶家只能将这些东西仔细供奉起来，并不能卖了还钱，也不能赠给其他人。
还不如太监‘捐赠’的二百两俩来得实惠。
“多谢陛下！”
父子俩齐齐出声。
皇帝呵呵笑了几声，“叶家大郎放荡不羁，朕也不好太过框着他，不如去鸿胪寺司仪署任职。”
司仪署，主管高级官员丧葬事宜，是一个闲的不能再闲的职位。
叶瑾咂摸咂摸，有些不情愿的跪地，“多谢陛下，臣还是想做个闲散的富贵人家少爷，陛下不如赐给臣几间铺子如何？”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最拿不上台面。
皇帝心中高兴，他就希望叶瑾一蹶不振，不上进。
大手一挥，将京都几间价值百金的铺子赏赐给叶瑾。
叶瑾喜滋滋的谢过。
今日，整个京都都百姓、官员都看见大将军拿着藤条狂追叶瑾。
一直追到将军府门口，破败的大门关上，叶万山扶着膝盖大口喘息。
“你这个小兔崽子，怪能跑的。”
叶瑾身上还伤着，脸色有些苍白，依旧吊儿郎当地靠在门框边上。
“还是父亲教得好。”
喘匀了气，叶万山才直起身，“你觉得这样真的能糊弄过皇帝？”
叶瑾叹了一口气，对着叶万山郑重行了一个大礼，吓了叶万山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
“儿子在向父亲谢罪，之后儿子可能稍微有些离经叛道，不服从管教。”
丑话先说在前面。
叶瑾笑得像一只狐狸精。
“刚回家，怎么就吵成这样了？”
一貌美妇人快步走过来，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娘。”叶瑾脆生生地叫了一句，搀扶住傅玉。
瞧着丈夫和儿子，傅玉眼泪又落下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叶万山咳嗽一声，“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傅玉剜了叶万山一眼，拉着叶瑾走到堂屋。
“娘，我和爹出征这段时间，府里怎么样？”
傅玉亲手给叶瑾倒了一杯热水，府里穷得连茶叶都喝不起了。
有过来打秋风的，刺探消息的，傅玉都叫人随便薅一把树叶子对付，久而久之，几乎没人踏上将军府的门槛，傅玉也乐得清静。
“日子还是那样，你爹的俸禄养活不起受伤士兵的家眷，前段时间我又囤了一些粮食，找人送到边疆，你们可收到？”
叶瑾手一顿，和叶万山对视一眼，他们一根草都没见到，粮食可能被谁扣押下来了。
他还是一笑，“收到了，多亏娘我们才能渡过难关。”
“这就好。”
叶瑾看着破败的将军府，缺胳膊少腿的仆人，心中已经开始琢磨怎么运用神仙给的东西赚钱了。
回京的日子过得很快，叶瑾蹭着那些过来打探消息官员的钱，去下馆子，听小曲，逗蛐蛐，打马球。
日子过得好不惬意，很快叶瑾纨绔的名声传遍了整个京都，他也将京都的实际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叶少丞，听说醉仙楼来了个漂亮姑娘，要不要同兄弟几个去一睹芳容？”
说话的是御史台大夫家的儿子。
“这还用问，叶少丞肯定答应。”
这个是大理寺少卿之子。
他们的父亲都是皇帝的心腹。
叶瑾对着几个人挑眉，“还是张兄弟了解我，不过你们知道。”
他两根手指在一起搓了搓，“我爹管得严，我手头有些……”
那贱兮兮的模样看到人牙痒痒，如果不是他们的父亲耳提面命，让他们时刻监视着叶瑾，看看他有没有谋反的心，谁愿意和这个铁公鸡在一起消遣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