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是个成型的男孩儿
许枳早饭都有没吃,就去了律所。
江蕴见她来的这么早,有些惊讶,“怎么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没有。”
江蕴就去烤了几片吐司,又热了牛奶端给她。
“手怎么了?”
许枳看了眼,“给野狗抓了。”
“你没开玩笑吧?打没打狂犬疫苗?”
“打了。”
“那你今天别上班了,回家好好休息。”
“不用了,我已经请了好几天假,手里还有好几个案子没梳理呢。”
“不急在这一时。”
许枳想了想,“那我把资料整理好就走。”
江蕴点头,拍拍她的肩膀,“工作是做不完的,身体和孩子才重要。”
许枳不由摸了摸肚子。
她其实挺后悔的。
昨天不该气上头说要打掉孩子,现在气平了想想挺不负责任。
孩子不仅仅是他司晏深的,也是她的。
一口气喝光了牛奶,她快速的整理了资料,然后就离开了律所。
她没有立刻回家,去景墨赔给她的房子那儿看了眼梁月明。
时间不巧,梁月明正在发作,保镖把他绑在椅子上,就没让许枳上前。
许枳看到他挣扎的样子很难受,但也只是难受,每个成年人都该为自己负责、斗争,谁也帮不了他。
离开后,许枳忽然不想回家了。
她在路边的口袋公园坐下,看了半天小孩子玩闹。
要是木木也能跟他们一样就好了。
正想着,她小腹一阵绞痛。
许枳忙起身,找了厕所。
刚出来,肚子又疼,连续几次,她都要虚脱了。
在离着厕所不远的地方找了椅子坐下,她正要打电话叫车,忽然看到了陈悬。
“许枳,你怎么了?”
“肚子疼,陈警官,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陈悬忙把她扶上巡逻车,快速往医院开去。
今天跟着许枳的是男保镖,见她去了厕所就没好往前,等反应过来看到许枳上了警察的车,就跟上去。
陈悬从后视镜看了眼后面跟着的黑色车子,扯唇一踩油门,就把他们甩在身后。
许枳给送到急诊,被诊断为轻微食物中毒,因为她是孕妇,急诊这边不敢胡乱用药,就给送到了产科。
保镖不能乱进,只好打电话汇报给司晏深。
司晏深一听许枳被一个男警察陪着去了产科,立刻疯了!
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她竟然敢让陈悬陪着去堕胎。
是不是不想活了?
要是她敢……她敢的。
司晏深去拉门的手都是抖的,常和看到暴怒又惊慌的样子吓了一跳,“二爷,什么事?”
“去人民医院产科,快!”
司晏深被保镖带到了流产手术室外面。
刚好从里面走出来俩个护士,俩个人一边走还一边讨论。
“警察送来那个孕妇都四五个月了吧,说流就流,可真够狠的。”
“你没看出来吗?她是有外心了,这么漂亮的女人不安分,她的丈夫呀,真可怜。”
“唉,可怜的是孩子吧,都成型了,再过两三个月就可以活了。”
俩个人叹息着经过司晏深面前,而原本面无表情的司晏深缓缓的转过身,双目因为充血变得异常狠戾,
他一抬手,抓住了年纪大的肩膀,一字一顿问道:“里面的女人,做没做手术?”
护士吓得面色惨白,看着面前跟阿修罗一样的男人颤声说:“做,做了,是个男孩儿。”
“谁同意她做的?”
护士又疼又怕,哭着说:“是她自己,她非要做,不怪我们呀。”
常和见四周的人都看过来,怕出事,忙拉开示意护士离开,然后挡着司晏深道:“二爷,您先别激动,说不定是别人呢。”
他话刚说完,门再次打开,许枳从里面走出来。
她鬓发散乱脸色苍白,走路的时候佝偻着腰,手还按在腹部上。
司晏深真疯了!
他眼底落下刺痛,喉结在修长的脖颈上起落。
就在刚才,他还卑微的祈求许枳能多一点良心,不要流掉孩子。
可现在,她不仅要了肚子里孩子的命,也要了木木的命!
从来没有这么沮丧难过,他忽然开始笑,那笑容阴鸷冰寒,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一步步的,走过去,他居高临下,看着她。
许枳以为他因为自己和陈悬在一起生气,刚要张嘴解释,就给他掐住了脖子。
“许枳,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他声音很轻,却咬字很重,就像咬着许枳的肉。
许枳感觉到了害怕,她张了张嘴,“我……”
“放开她。”
去拿药的陈悬冲过来,一把拉过许枳,挡在她面前。
俩个几乎一样高的男人对峙,一个锋锐凛冽,一个霸气狂妄,一时间竟然也分不出高低上下。
男人在这种争夺女人和领地的时候,骨子里的兽性会发挥到了极致,理智几乎没有。
司晏深双眼猩红,背叛的感觉就像刀子一样扎进五脏六腑,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毁了他,毁了他们。
拳头重重砸在陈悬脸上,陈悬也不示弱,一脚踢在他肩膀上。
俩个人都是格斗高手,那拳拳到肉的感觉就算是站在旁边也能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流产手术室外本有几个男人在等家属,此时都震惊的看着,大气儿不敢出。
常和怕事态闹大,指挥保镖上前拉架,自己则抱住了司晏深。
“二爷,冷静。”
司晏深杀红了眼,一下就甩开了常和。
常和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见阻止不了司晏深,就去拉陈悬,“陈警官,您身上还穿着警服呢,确定要在这里打架滋事?”
不得不说,陈悬比司晏深有理智。
他真收手,“说我有什么用,去劝你家那个疯狗主子吧。”
话刚说完,司晏深一拳头打在他鼻骨上,顿时鲜血横流。
许枳看到陈悬糊了满脸的血,不由冲过去挡在了陈悬面前,“司晏深,你住手。”
司晏深擦了一把唇角的血,血线从唇角往上,在他白皙精致的俊脸上勾出妖异的弧度,一直到了猩红的眼底。
嘶哑的声音,仿佛声带被割开,“让开。”
“不让,你要打就把我打死。”
“你以为我不敢?”
许枳没说话,心里钝钝的疼越来越厉害,最后跟撕裂了一样。
从棉北回来,他们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情愫炙热如火,,她能感觉到,甚至沦陷,所以逃避。
可现在才惊觉,那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不敢奢望他的偏爱,但也想得到起码的信任和尊重。
可他呢?自以为是不讲道理,也不尊重她的朋友,每次都搞得她这么难堪。
许枳真的累了。
所以在男人的拳头再次袭来的时候,她没躲,直接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