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黑暗来袭

“五份沙沃玛，好嘞！”大汉一边答应着，一边快速挥舞厨刀，将悬挂在烤炉内、烤的吱吱冒油的鲸鱼肉一层层切割下来，再片成硬币厚薄的肉片，然后将肉片与酸黄瓜片、包菜丝、番茄酱、咸奶油一起满满当当摆在一张薄薄的大饼上。

看着大汉熟练地挥舞着厨刀，李青鱼脑海中中却是某个小妮子那塞得鼓鼓的腮帮子，和她胡吃海塞的画面，不觉有些失神。

不知不觉间，已经离开中心岛一个月了，不知她是否已经回到神谷，不知道老比索和拉尔夫过得怎么样？

“五份沙沃玛，一共五十铜币，好吃再来！”爽朗的声音响起，那大汉将五张大饼卷起，放入烤炉中再烤片刻，不一会热腾腾，香喷喷的沙沃玛卷饼就递到了李青鱼手中。

大汉一脸惊异地接过一个金币，李青鱼也同样一脸惊异地接过卷饼。

大汉拿着金币跑去兑换零钱，李青鱼却看着五份比碗口粗，比小臂长的卷饼犯起了难。

这份量也太大了！他可没有秦清漪的饭量。

十几分钟后，当那胖大汉子拎着一包叮叮当当的钱币回来时，李青鱼刚刚勉强吃完一份。

“剩下的带回去给妮娅他们吧。”揉着圆滚滚的肚子，李青鱼向店家要了油纸和布袋，将剩余的四份包好装起，拎在手上。再把大汉带回的钱袋子绑在腰间，悠闲走向圣殿。

没走多远，李青鱼就发现有人跟着自己。

他没有声张，而是快步向前，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

又走了一会，李青鱼突然发现一只伸向他钱袋子的手。

‘这偷东西的技术也太差了，’李青鱼心中暗笑，当即轻轻扭腰，同时继续往前走，做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

那只手一下子抓空，却不死心，又伸出另一只手。

李青鱼故技重施，依然没有让他得逞。

两个人一个边躲边走，一个边抓边追，不觉已走出人群。

“你还追啊，”李青鱼有些无语，这小贼也太执着、太迟钝了，不禁出声道，“你看看周围还有人吗？”

那小贼惊愕地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人，他缓缓抬起脏兮兮的小脸，顿时与李青鱼四目相对。

“啊！”他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这贼也太笨了……’李青鱼哭笑不得，完全没有要去追的意思，但他的心里却有些嘀咕，“路上听瓦列里讲，圣城内的人们非常幸福，每个人都能在圣殿的庇护下安居乐业。可自己为什么会遇见小偷？”

他一边嘀咕，一边往回走，不觉拐进了一条小巷。

“就是他！这个外乡人有很多钱！”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刚才偷窃未果的小贼。

两个手持棍棒的半大孩子与那小贼一起挡住了去路，李青鱼并不想和他们纠缠，转身往回走，却发现又冒出一个半大孩子，堵住巷口。

定睛看去，四个半大孩子中，只有领头那个和李青鱼差不多大，其他几个最多十二三岁的样子。

“外乡人，如果你不想吃苦头，就把你的钱袋留下。”最年长那个与李青鱼差不多高，他一边在手心敲打着木棒，一边晃着麻杆似的身体，恐吓道。

四人缓缓靠近，将李青鱼围在中间。

这四人身体瘦弱，虽然披着宽大的斗篷，但那布料却很单薄，在阴冷的巷子里瑟瑟发抖，怎么看也不像劫匪。

“你们打不过我的，”李青鱼耸耸肩，“放弃吧。”

“先揍他一顿！”其中一个大喊一声，几人就挥舞着棍棒冲了过来。

几秒钟后。

李青鱼下手干脆但并不重，四人倒在地上，惊恐地看向他：

“求你了，别把我们交给守卫！求你了！”

李青鱼并没有回答他，因为他看到有两个孩子直勾勾看向自己拎着的布包，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猛咽口水。

他将包着油纸的卷饼取出，放在身前的地上，然后退后几步，再转身走出巷子。

听着身后传来的狼吞虎咽的声音，李青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圣城也许不如传闻中那么美好。

没过多久，李青鱼便回到了圣殿，正遇上妮娅和瓦连金骑马离去。

他们行色匆匆，不知道要去哪里。

李青鱼走进圣殿，发现圣殿中空无一人，就连瓦列里和喀秋莎也不见去向。

李青鱼走回房间，躺在床上，脑子里满是那几张脏兮兮的脸庞。

“廖尼亚，你回来了。”那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再次出现，“看来你已经去过奢香酒馆了，有没有什么收获？”

“我得到了这个，”李青鱼将手腕上的圣金镯子晃了晃，“可以短暂凝聚圣光。”

“很好，”那声音满意道，“那么最大的阻碍就消失了。”

“我需要做什么？”

“你只需积攒实力，静静等待就好，机会很快就会来临。”那声音渐渐远去。

……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青鱼白天跟随瓦列里和喀秋莎学习圣光术，晚上或是和柳芭练习圣器的使用技巧，或是按弥陀的要求感悟一本叫做《瑜伽宝经》的秘传，每天都肉眼可见的在进步。

偶尔也会去奢香酒馆与奢香夫人聊天，不过瓦列里再也没有陪他去过。

据说是因为他那天回家，被喀秋莎发现了脸上的口红印……

期间他又遇到过几次那四个半大孩子，每次他都会给他们买些吃的，但都是和第一次一样，将东西放在地上，然后转身就走。

至于妮娅和瓦连金，那天他们回来后面色凝重，第二天就出发去了教皇殿，一直也没有回来。

还有那个奇怪的声音，也没再出现过。

李青鱼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也适应了这漫天的白雪与越来越寒冷的冬季。

这种舒适的日子似乎会一直延续下去。

这一日，李青鱼正与圣子卡佳、圣女米娅，还有一直背着薄木棺材的第十三圣殿圣女莉莉娅一起围着火炉聊天，却听见吵杂的叫喊声远远传来。

“卡佳圣子，米娅圣女，不好了，”四人正要起身去看个究竟，却有一个城防士兵闯入大门，“黑暗生物攻过来了，安德烈请求圣殿快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