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当垃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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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端老窝鬼差洗劫!

他刚寻思等她再夸两句,好继续受用受用,结果谢小星径直越过他扑向祭台,已经在摸那些红花花的钱票子了,摸着摸着却骂了一嗓子,“干,是有主冥币啊。”

就像人民币在地府不值钱一样,这类人造的冥币在地府更不值钱,汇率大概是5块钱1斤,面值随便选……而且这种供奉起来的,就是“有主冥币”,供奉后,会记录在被供奉的神明名下。简而言之,一毛钱也流不进谢小星兜里。

谢小星真不愧是财迷,先摸完了票子,彻底死心后,才开始查看祭台和供奉的神像——虽然脑袋已经被范大爷捣烂了,但依稀能分辨,这个“邪神”来路不正,塑像极丑,主打阴损那一卦的,勉强算个“邪物”或者是跟“精怪”差不多等级的东西,有人供奉就能聚起些灵力,搞点恶心人的小动作。

她仿佛在哪见过这个雕塑,却一时想不起来。

拿起神像查看的时候,才发现神像下面居然还镇着两张用红线捆绑的符咒,谢小星打开后,发现是两张写满了命格和生辰八字的黄纸,怎么看怎么眼熟。

她脑子里灵光一现,马上掏出手机比对——这两张生辰八字,正是赵庆和他女儿,赵亚楠的!

这似曾相识的塑像,和特别熟悉的绑咒施法方式……

她想起来了,忍不住低呼,“这是‘借阴运’!”

这位“邪神”,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鬼财神”,她终于知道这破玩意是干啥用的了——赵庆,居然想强行“借走”她女儿的运势,给自己续“运”!

谢小星咬牙切齿的捏着黄符:赵庆已经够不是人了!他怎么还能继续变本加厉的做出这种缺八辈子大德的举动!而且,怎么哪都有“鬼财神”的破事,TA业务范围够广的啊!

“借阴运”最可怕的不止于此:楠楠寿元将近,运道却足,一旦身死,身上剩下的运道将跟着元神一起投胎转世。而这邪术威力强悍,阴损持久,与元神强绑定。除非这个法阵法术被破除,或者赵庆身死债消,否则,哪怕楠楠投胎转世,也会一直被这个阴法所链接,源源不断的给赵庆供给运势,永不翻身!

范大爷显然也听过这种歹毒术法,嗤笑,“法身虽然简陋,法力却并不弱。这个赵庆,背后有高人啊。”

“可不是高人么!”谢小星咬牙切齿,她想起来那两位阴差曾说过:赵亚楠很有些“机缘”,所以特意去送她一程。这“机缘”,恐怕就是厚到让“邪神”都能觊觎的善缘和运势!

恐怕上面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因此特地派人去送她一程。

范大爷从她手里接过借运黄符,淡淡扫了一眼,“赵庆也就跟着勉强喝口肉汤罢了,还是掺水的那种——这符故意画错了,大部分运势,都会顺着雕塑回流到它真正的主人手里。”

他说着,手腕一翻,一股明火舔上那符,瞬间将符咒和红线全都烧尽。这样,这个术法算是彻底破了,楠楠也算得到了解脱。

谢小星越想越气,稀里哗啦的将整个祭台掀翻,将所有长明灯全部砸碎踩灭!尤不解恨,她和小强联手将这个“盘丝洞”里所有的钱串红线黄符一并扯了撕碎,又从身上掏出随身携带的拾荒口袋,把冥币全部兜起来,片甲不留,“我去找个神仙庙一并烧了,看你还敢不敢去领钱!”

范大爷斜眼笑她,狐狸狡诈,“你是真要烧了,还是要私吞了?”

谢小星直翻白眼,“我是那种人嘛。”却突然凑上来,将刚才扯下来的铜钱给他看,“哎你帮我看看这是不是古董,能不能卖两个钱?好歹补贴个差旅费!”

范大爷忍得肩膀头子乱抖,一指外面那堆纸壳子,“看到了吗?”

“看到了,咋?”

“外面那堆,都比你手上这堆值钱。”

谢小星一惊,嘴巴张成O型,“废纸壳子这么值钱?”半晌,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是手里这堆破铜钱,是标准的工厂批发货,压根不值钱。

这边事毕,范大爷复查了一下,再无异样涌动,这才伸了个懒腰,“走吧,不是还要去赵亚楠家嘛?”

却没等来回答,范统一愣,转身发现谢小星蹲在那堆纸壳子前面,正奋力地往袋子里塞呢,小强伏在她头顶一边照明一边加油,一人一怪干的热火朝天。

范统的表情位移了一下,“你这么缺钱?!”

吭哧吭哧卖力地谢小星,“废话!自从你来了,事这么多,你吃的又多,既没法节流,还没时间开源,怎么不缺钱?再说了——等过几天,村子里的大爷大妈发现这房子没人住,肯定要来拆房子抄家的,不行,不能便宜她们!”

想我堂堂……唉,算了。

范大爷悲伤地45°转头望……屋顶,屋顶很黑,隐约有霉粉和沙砾簌簌掉落,掩盖了他的悲伤。谢小星可没工夫看他悲春伤秋,一边忙活一边喊,“快来搭把手!早干完早去下一家,哦对了,那些酒瓶子也不能浪费,装起来,都能卖钱呢~”

范大爷悲愤交加,“不去,脏我衣服!”

谢小星大发慈悲的抬起头来翻他白眼,“你身上从里到外都是我买的,洗也是我洗!你叫唤啥?快点,卖完了这些我给你买雪糕吃!可好吃了!”

寄人篱下并且口腹之欲稳占上风的范大爷,再一次屈服了,任命的蹲下来,跟着一起……扒垃圾。

想来当初俩人相逢,也是在垃圾场,谢小星差点让他搞死。现在旧地重游,旧事重干,也算……扒得其所。

本想着去赵庆的老婆孩子家,还会有所斩获,没想到却大失所望。

这是一栋老破小的7楼阁楼,开发商是真鬼,正好卡在不能装电梯的极限修了这一层,于是灵力平平的谢小星,大半夜拉着范大爷呼哧呼哧爬楼梯,累的狗喘。

好不容易穿墙进来,她就一屁股瘫在人家的简易沙发上,薅也薅不起来。

范大爷一面吃雪糕,一面撑着客厅里唯一的窗户向外俯望。

已近午夜,屋子里依然密不透风,热气蒸人。屋顶本来就矮,倾斜的房型又挤压了三分之一空间,范大爷要不把头探出窗外,根本无法在房间内直起腰来。

最近楠楠的妈妈一直在医院ICU守夜,家里没人。虽然房子老破,一览无余,也没几件家具,但是收拾得干净,桌子上很仔细地铺着塑料垫纸,摆着一个裂了的相框,里面是她和女儿的合照。厨房的剩馒头上罩着防蝇罩,两份有点新的碗筷整整齐齐的放在橱柜上。

老沙发后狭窄的小床上,被褥枕头叠放的整整齐齐,洗的酥白。

谢小星仔细地翻了几个抽屉,除了两件不值钱的,明显是小孩子用的小头花、发卡,再也没什么可留意的了。

她正搔头,范大爷吃完了雪糕,随手将雪糕棍扔出窗外,倚着窗框翻了个身。

“你说,赵庆是不是从这里——”他看着谢小星,面无表情,语气寻常。

“掉下去摔死的。”

谢小星与他对视,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身上发冷。

范大爷两肘闲散地倚着窗框。今晚的月亮出奇得大,还带着毛松松的黄边,恰恰正悬在他头顶。他背着月光,谢小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两汪冷凝住的目光,像两把沉寂的刃,锋利、冰冷而不近人情。

谢小星咕咚咽了口唾沫,“他是不是我不知道,你再整这死出,我先一脚把你蹬下去!”

黑夜里传来范大爷的笑声,刚才消杀紧张的氛围瞬间消失了。他转回身去,仰望月亮。

“明日,要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