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背后的人
“人过去了？”
大京市市郊的一栋房子里，两个男人正面对面坐着。
“已经过去了，我们对这些人做过调查，那两人是公认的没脑子，经不得激，沈良和那些人打的交道比较多，对此很了解，只是沈良……”
坐在下首人恭恭敬敬的说。
“无妨，这小孩和那些驭鬼者不一样，一直表现的很理性。别说沈良了，那两个驭鬼者都不一定会出事。”
“那我们——”
“先处理沈良的事，我们自己先动手，别给他们借题发挥的机会，让他下来后老实待一阵，以后找个机会安排到联络处去。”
“好。只是朋友圈那边可能不容易糊弄过去，我们这次有点太急切了。”
“确实急了点，但箭在弦上了，我们赌不起，如果他从总部离开后去见方世明呢？方世明和他联系过，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私下约定了什么，如果这次我们不动手，让朋友圈捷足先登了，你能预见这种后果吗？”
“是我考虑不周了。”
“朋友圈那边暂且安抚，他们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让沈良应付一下，但之前答应他们的队长名额不要动，免得方世明狗急跳墙，接下来主要精力放在这个齐冀身上。”
“部长捂得太严实了，这次沈良能进去还是因为李军离开，不然我们的人都找不到机会。”
“他还能捂一辈子不成？”
“也是。”
“我们的驭鬼者挑选工作做的如何了？这次动作太突然，我们插不上手，但下一批一定要是我们的人。”
…………
王小明在皱眉，他觉得事情有点太……那两个朋友圈的驭鬼者可能被人当枪使了。他看着一旁正在翻自己实验记录的齐冀，只觉得一阵头疼，他并不擅长操弄这些阴谋诡计，如果有人将目标放在齐冀身上——在他看来这简直是一定的，济民诊所的战略价值虽未完全展现，但管中窥豹可见一二。
在面对厉鬼的时候，驭鬼者是唯一的解决方案，换句话说，谁掌控了驭鬼者，谁就掌握了世界，而济民诊所将会是任何企图掌控驭鬼者的人都绕不开的一环——驭鬼者会死，而济民诊所能救。
“我看你似乎不很在意刚刚的事。”王小明决定试探一下。
“我为什么要在意？”
齐冀也不抬头，王小明的研究记录挺有意思的，很多尝试和想法角度刁钻，更可喜的是还有成果。
“我年纪确实不大，可如果有人觉得年轻意味着好摆布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和他们摆布过的其他年轻人不一样。”
“驭鬼者？”王小明知道齐冀和同龄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对，就是驭鬼者——我首先要声明一点，我不是在炫耀或是自觉高人一等，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齐冀抬头，用手点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权力的本质就是暴力，他们摆布他人的权力是被赋予的，只要从那个位置下去，他们的权力就消失了，但驭鬼者不一样，我们自己就是暴力本身——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傲慢和自大，但事实就是，只要一个驭鬼者的灵异强度超过了某个阈值，普通人就拿他再也没办法了。”
摊了摊手，齐冀有些心累。
“我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这么做。我他妈是要做事的，不是来搞破坏的。”
“你接触总部，然后是灵异论坛，并不是单纯的为你们家拉生意。”王小明觉得自己发觉了什么，“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在问我这个问题之前得先问问自己，你们总部想做什么？”
齐冀胳膊肘撑在桌面上，侧身对着王小明。
“是，你们四处救火稳定局势，封锁消息维持稳定，暗地里一队又一队的行动队前赴后继去送死，然后呢？你们准备维持这套行事风格？”
“你的意思是？”
“总部的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是最终目的，不是阶段性的目标，还有总部对厉鬼和灵异是什么看法？”
王小明开始认真思考。
他虽然在总部的话语权极高，但归根结底是个研究人员，他负责的是解析厉鬼和如何帮助驭鬼者活下去，而不是制定策略和执行。
王小明知道齐冀的意思，但就目前总部的一系列策略和行动来看，维持社会稳定是首要目标，而要做到这点，就需要驭鬼者前赴后继的去处理灵异事件。他们现在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都是磕磕绊绊的，更谈何最终目标？
谁知道将来的形势会发展成什么样？
搞不好厉鬼满地走，活人没几个都有可能，那时候的最终目标就是活下去了。
“我不能确定，但目前的目标是稳定住局势，阻止情况进一步恶化。”
“你们做不到。”齐冀摇头，“我之前就和你说过的，局势一定会恶化，而你们阻止不了。”
厉鬼撕开现实的帷幕重新归来已是定局，这点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哪怕是张洞。
这就好比一座坝体全是窟窿、即将垮塌的水坝，有人用自己的身体将洞堵住，确实可以在一段时间内阻止水流的涌出，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就算被堵住的这个窟窿不会出事，但架不住水从别的洞喷出来，而整个水坝终究是要垮塌的。
“那总部对厉鬼的态度呢？”齐冀重申第二个问题，“这点很重要。”
“对厉鬼的态度？”
王小明觉得有些奇怪。厉鬼是要杀人的，是要破坏稳定的，总部还能是什么态度？当然是不惜代价将其消灭的态度。
“所以你们和老一辈一样，都是将厉鬼和灵异视作不可共存的死敌。”和齐冀想的一样，总部的天然立场决定其必须对抗厉鬼。
王小明听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共存？”
“厉鬼能杀死吗？我问你。”
“不能。”
现如今灵异圈公认的三条厉鬼常识都是他本人总结并发表的，王小明当然知道厉鬼无法被消灭。
“就和疾病、饥饿、贫困一样，厉鬼也是人类无法彻底消灭的东西。那我问你，上述三个玩意人类是如何对付的？”
王小明开始沉思，他甚至无视了进来汇报情况的李军。
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