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出乎意料的是，道纹仅仅闪烁片刻，便暗淡无光，几近破碎。
莫天生一时大惊失色，显然难以接受眼前现实。
“怎么可能，斗转乾坤失效了！？”
斗转乾坤作为莫家传承秘法，乃莫家祖上一位踏入人仙境界的老祖所创，是其毕生空间法则造诣的体现。
莫家之所以能在碧落天屹立多年，正因为斗转乾坤强横的遁走与逃脱能力，先天便在对拼中占据优势。
可以说，斗转乾坤是莫天生从小用到大的秘法，从未失手。
但今日，在夜寒的这发雷矢面前，自己引以为傲的家族秘法，竟然第一次失效，实在难以置信。
这时，一声戏谑的冷笑，打断了莫天生的思绪。
“是不是在疑惑，为何你的斗转乾坤会失效？”
闻言，莫天生震惊之余，也不由得恼羞成怒道：
“小子，你到底是谁？”
对于莫天生的反问，夜寒摇了摇头，并不予理会，只是继续讥讽：
“你莫家的斗转乾坤，确实玄妙，不过……一门道纹残缺的秘法，如何能抵御衍道器的压制呢？”
“衍道器”三字一出，不仅莫天生震惊难抑，云、傲二人，更是瞳孔骤缩，气息凝重。
劫天武者若想踏足仙道领域，成就人仙，首先至少要掌握一种法则，方才拥有登临仙阶的资格。
而衍道器，则是感悟和运用法则的绝佳辅助武器，可极大程度发挥使用者的法则威能，对法则修炼大有裨益。
不少武者，在成就人仙境界后，也需要衍道器来精进对法则的掌控。
因此随便一件衍道器，对尚未成仙的武者而言，都是极尽珍稀的秘宝。
饶是逍遥福地，也仅有一件品质尚可的衍道器，作为镇宗之宝。
夜寒的这把雷弓，外观本就华丽不凡，威凛赫赫，即便由牧雨凝这小小五阶尊者催动，都能发出这般恐怖的攻击，足见品质不俗。
这也越发让莫天生疑惑，夜寒究竟出自何方势力，竟拥有如此多底牌手段。
反观仙州众人，虽不知衍道器为何物，但见莫天生和云、傲二人这般吃惊，他们也能猜出一二。
“不愧是夜公子，随意一件宝贝，便能引得这些强者震动。”
“可惜我那宝贝闺女不在，不然也可试着攀上夜公子这根凤凰枝啊……”
而趁莫天生等人尚还沉浸在对衍道器的震惊中时，夜寒忽而将神魂探入一旁的噬天魔蛛识海之内。
探入识海的瞬间，夜寒只觉自身神魂受到一阵极强烈的冲击，这般痛楚，甚至透过神魂，传递到了自己的肉身。
夜寒清楚，这很可能是那寄生噬天魔蛛身上的诡异妖秽所为。
可即便如此，夜寒也并不打算退缩，神魂仍旧逗留其间，并缓缓道：
“不如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闻言，噬天魔蛛陷入沉默，识海一片寂静。
等待稍许，夜寒也有些耐不住性子，认为这噬天魔蛛灵智低下，应该听不懂自己所言，遂欲收起神魂，返回原身。
未曾想，下一刻，一道嘶哑阴森的诡异话音，打断了夜寒的思绪。
“嘶啊……什，什么交易……”
这一声“嘶啊”，令夜寒断定，此时主导意识的，仍是噬天魔蛛本体。
稍许，待夜寒话毕，噬天魔蛛犹豫片刻，终是抵挡不住诱惑，爽快答应了前者的要求。
“成，成交。”
与此同时，莫天生已然从先前的深彻忌惮中缓过神来，将寒冰灵气再次爆发，生生抗下了九支雷矢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势。
“衍道器又如何，小子，本仙不会再让你有施展这些邪魔外道的机会！”
见莫天生倒打一耙，夜寒并不恼，反而心中窃喜，毕竟这无疑意味着，堂堂谪仙，已然方寸大乱，心神不定。
正当莫天生竭力击溃雷矢，冰棱环身，欲直取眼前夜寒时，却见一道暗青灵气夺路而出，拦下了凌厉的寒冰攻势。
“小兄弟，乖乖束手就擒，莫再负隅顽抗！”
云钰婉儿不识莫天生身份，只当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同辈小厮。
不过云钰婉儿的阻拦，显然并不足以震慑莫天生，反倒令其更为恼怒。
“想不到，我堂堂长空道人，当世谪仙，竟会在几个黄毛小儿手里吃亏，实在羞煞……”莫天生不免慨叹。
可昔日风光终已成了过往云烟，眼下首要，是以最快速度镇杀夜寒，免得迟则生变。
下一瞬，莫天生大手一挥，晶霜弥漫，寒风猎猎，凛冽冰雪将四周青山绿水，霎时覆上一层茫茫白衣。
见此，夜寒眼神微凝，暗紫瞳孔流转间，莫天生的灵气运转，一览无余。
“果然，这老家伙修的是寒冰法则，且观他手段，说不定有助于我领悟水之本源法则。”
世间大道三千，法则无数，但只有六种法则，可称本源法则。
此六种分别为：金、木、水、火、土以及雷之本源法则。
莫天生的寒冰法则，正是水之本源法则的下位附属。
在玄霜秘境的十年，夜寒只学了些许水之本源法则的皮毛，而较拿手的空间法则，则是年幼时在夜家所学。
“苍云断流！”
面对莫天生的漫天冰霜，云钰婉儿也不甘示弱，暗青灵气潮涌而出，如游龙翻腾，惊鸿旋舞。
一剑荡出，劈波斩浪，怒涛携湍流而至，滔河引川江而来，势若山海。
就在冰棱与剑锋碰撞的前一刻，一道漆黑兽影，瞬息掠过莫天生身前，为其生生挡下了这一击。
“休伤……我主！”
一道怪异阴森的话音响起，在场众人无不后脊发凉，不寒而栗。
“我没听错吧……这孽畜竟可口吐人言！？”
“莫不是我幻听了……”
仙州妖兽灵智低下，能听懂人族语言者，尚只有寥寥几个强大存在，而能口吐人言的妖兽，更是前所未见。
如此情形，本就令人心惊，可噬天魔蛛所言内容，才是让在场众人惊惧难抑的根源。
只因那短短四字，无疑证明，莫天生便是噬天魔蛛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