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谜底
虽然对外公布的数据一切向好，但是只有警视厅内部的自己人才知道，那些汇报的数据都是被美化过的。
在内部资料中，逐年增长的犯罪率一直是警视厅需要面对的挑战。
如果鼠疫的后续情况真的发生恶化，警员力量遭到大幅度削减，那恐怕犯罪率会攀升到一个极为可怕的地步。
真到了那个时候，数据还能压住吗？
大街上随意出现零元购，到处都是恶性犯罪事件，真的当别人看不到吗？
在座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让医药研究室的那些高材生加把劲，争取快些制造出特效药。”
高木和秀定下了基调。
当下处理鼠疫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零零总总的汇报中，约莫三十分钟，高木和秀宣布散会。
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只有佐藤刚介和上杉光哉是最后走的——
他们刻意落在了最后。
“你居然能参加这场会议？”
随手关上了会议室的门，佐藤刚介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意外之色。
他是警视正。
放在别的地方兴许是不错的级别，别人还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但是放在这个会议室里，可以说是最低的级别了。
要不是他的背景加持，说不定他都没资格参加这个会议，更别说优先发言了。
结果，上杉光哉这个警部居然也能挤进来？
“出了点意外。”
很明显，要不是有意外，他肯定不能出现在这里。
上杉光哉打个马虎眼糊弄了过去。
他暂时还不想解释，或者说分享自己掌握超凡力量的事情。
人红是非多，他不想成为焦点，引来多方势力的觊觎。
实际上，他现在很意外高木和秀没有立刻给他升职。
要是按照以往他的行事风格，这时候肯定会在会议上提出给上杉光哉连升几级。
这是拉拢，也是奖赏，更多的是展现自己的权力。
可他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示弱？
行事风格变了吗？
难道是因为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握？
“蠢货！这都想不明白？他是知道你有他无法抗衡的力量，故意想要和你演戏呢。”
贪火嚣张的声音出现了。
上杉光哉都有点习惯这家伙的声音了。
贪火一直在尝试蛊惑他，让他去攫取更多的权力，或者是发泄，享乐。
老实说，贪火的蛊惑手段很低级。
上杉光哉这般想着，忽略了贪火立即出现的咒骂，看向了佐藤刚介，问道：
“你那边的工作怎么样？有没有解剖出黑多鼠？”
“我们是尸检课，不是什么实验室，没有你想象的那些能力。再说黑多鼠死亡后自己就变成粘液了，你想让我去解剖一滩粘液？”
佐藤刚介快速反问起来，不等上杉光哉回话，又说道：
“托了你们的福，尸检课的工作量越来越大了，不过最近两天倒是消停了不少。
“现在咱们就只能期望，这场鼠疫不要闹得太大了。”
“那是不可能的。”
贪火在上杉光哉的耳畔做出了回答。
语气颇为嘲弄。
“什么？”
上杉光哉脱口而出。
在佐藤刚介那疑惑的眼神中，他的脸色愈发糟糕。
“蠢货，你真以为那鼠疫是正常的疾病？黑多鼠本身就是有奇异力量的怪谈生物，因为它们而产生的疾病自然也是来源于怪谈。
“要知道，怪谈的力量是强大的，只有怪谈才能够对付怪谈。”
“光哉，你没事吧？”
佐藤刚介有些担忧地看着上杉光哉。
“我没事，只是现在需要一个人休息一下。”
上杉光哉挤出一个笑容，紧接着递给佐藤刚介一个抱歉的眼神，推开会议室的门就走了出去。
他快步冲进厕所，确认四下无人，这才是关上了隔间的门，小声问道：
“你是想说，鼠疫是人为的灾难？背后有人在操控？”
“谁知道背后的家伙是不是人，本大爷只能隐约感觉到，最近出现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家伙。”
“非常强大？难道比你还要强？”
上杉光哉不由得反问。
这套激将法信手拈来，几乎是本能级的反应。
没读取到思想的贪火立马就中了招。
“蠢货！本大爷当然是最强的！”
他先是不满地回了一句，旋即问道：
“你觉得怪谈的力量从何而来？”
这可真是个不错的问题。
上杉光哉思索起来，他先前从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可惜他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再说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智谋型的角色。
只擅长猛攻的他，理所当然地没有思索出来答案。
“精神。”
贪火给出了答案。
“世界是由物质构成的，但是同样也是由精神构成的。
“如果说人类是生存在物质世界的生物，那么怪谈就是生活在精神世界里的生物。
“怪谈的力量来源于精神力，而人类因为情绪波动会溢出大量的精神力。”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这才是接着说道：
“狂喜，失落，悲伤，这些情绪都能够化作怪谈成长的资粮。
“而根据对不同资粮吸收效率的不同，怪谈们也被分为很多种途径，只要践行途径，做符合途径的事情，那么就能得到突破。”
“途径？”
上杉光哉呢喃起来。
在听到这个词的瞬间，他立马就意识到了——
为什么贪火会一直诱惑他，劝说他去攫取更多。
谜底就在谜面上。
“所以，你的途径就是类似于贪婪？”
原来，贪火直接自爆了。
这样一说，一切都合理多了。
难怪贪火总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自己很强，贪婪的确是永远无法被满足的欲望。
欲壑难填。
不仅如此，它还是最为大众的一种欲望。
直接说贪婪，兴许只能联想到恶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可倘若换一个角度去看贪婪，那不就是奋发向上，想要不断变好吗？
贪婪的正面是进步。
再极端一些，求知欲，求生欲，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挂钩上贪婪。
“被你猜到了。”
贪火的声音很平静，虽然还是那般嚣张，却是没有出现气急败坏的情绪。
他停顿了片刻，这才是饶有兴致地问道：
“那你猜猜制造鼠疫的怪谈是类似于什么途径？”
“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