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女儿只是性子顽劣
刘掌柜对这只宰过一次的“肥羊”印象深刻，好不容易又等到方含雪上门，自然要热情招待。
方含雪红唇微张，表情诧异又防备，连连倒退几步。
翠云连忙上前扶住方含雪，“掌柜的，你认错人了吧？我家小姐怎么可能买得起你这的镇店之宝，又不是人人都和大小姐一样有那么多月例。”
方含雪当即转头，低声呵斥：“翠云，不许胡言乱语。”
说完，她又和赵月如温声解释：
“伯母不要听翠云的话，我确实羡慕姐姐有父母亲人疼爱，不过我也已经很满足了，有伯母祖母待我这样好。和姐姐一样，我是不敢奢求的，而且我本来也不太爱花钱打扮什么的。”
赵月如神色怜惜，开口让掌柜的把那条镇店之宝的裙子拿出来看看。
方含雪双眸微微睁大，眸光流转，点点泪花泛起，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嘴上拒绝，可从表情动作上看起来却还是十分感动的样子，让人更加心疼。
就连赵月如身后跟着的嬷嬷，都觉得方含雪可怜，相比之下大小姐可真是太幸福了！拥有太多了！
刘掌柜将裙子送来，没再说话。
看起来清纯素雅的方二小姐，原来也不是什么单纯无害的小肥羊，他宰起来更加没有压力了。
“小姐夫人，这是本店新到的款式，看看这布料是难得的蜀锦，刺绣是我们特意请的绣娘刺的双面绣。我敢说整个扬州城再找不出第二件比这更好的了，只需一百两！”
方含雪垂眸，扯了扯赵月如的袖口，“伯母，这太贵了，还是算了吧。”
赵月如看向她，她常年在外奔走，第一次遇到人这般扯自己的袖子，就连亲生女儿方时悦都没有对她这般依赖过。
“娘亲，妹妹，你们来这儿逛啊，这不是巧了么？”
欢愉悦耳的女声传来，方时悦快步朝着两人走来。
赵月如扭头看向自己女儿，她身上穿着的衣裙、头上戴着的首饰，正是她从外面挑挑选选带回来的。
一身紫罗兰牡丹纹裙，整个人明媚又娇憨，走进店里整个店的人都不自觉被她吸引目光。
方含雪心中不悦。
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在赵月如面前拉好感度，又被方时悦横插一脚。
她连忙放下拉着赵月如袖子的手：“我竟不知姐姐也要出门，早知道应当叫姐姐一起来的。”
方时悦挥挥手，“没事。不过妹妹，你怎么不我昨日给你送的衣裳？不喜欢吗？首饰也全都不喜欢？”
她像是真心错付一般，叹了口气，“我想着娘亲给我带回来那么多东西，我总不能一人独占了。那些衣裳首饰还是我特地从里面挑出来的，我以为你会喜欢呢。”
方含雪瞟了一眼赵月如，心中慌乱。
丫鬟翠云上前解围，“昨日大小姐确实送了不少东西过来，还是奴婢收起来的。送了挺多东西的，就是那些东西看起来有点……”
话没说完，但嫌弃的意味十分明显。
这是在说方时悦送的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翠云，我家小姐昨日让我送给你家小姐的，可都是从夫人给的那些箱子里仔细挑的。这样胡言乱语是不行的呀！”
翠云双颊涨红，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赵月如。
她急着替小姐解围，随口扯了个谎，想责怪大小姐送的都是破烂，毕竟珍珠昨日送东西来也没说是夫人带回来的。
赵月如挑眉。
她没想到方时悦会主动把东西分给方含雪一份，里面那些东西是她走南闯北攒下的，多半都是些小女儿家家会喜欢的物件。
说不上特别贵重，但也都是精挑细选的，做工精细质量上乘。
就这样还被含雪身边的丫鬟嫌弃。
她眼底附上一抹疑云，也不知道是维护主子，还是真的不懂规矩。
方时悦抬眸，笑得灿烂，拉着赵月如的手宛如撒娇般：
“娘亲，既然妹妹都不喜欢，那我们一起给妹妹买点喜欢的吧？”
赵月如敛眉。
自家女儿不过是性子顽劣一些罢了，对待妹妹和长辈根本不像下人说的那样。
想必扬州城内的传言，也真真假假，人言不可偏听偏信。
“时悦，那你便替妹妹好好挑一件吧。”
赵月如伸手唤来掌柜的，要了一杯茶，打算坐在一旁等着看两姐妹忙活。
方含雪心里一沉，瞪了翠云一眼。
方时悦当即挽上方含雪的胳膊，亲亲热热小姐妹的模样，“妹妹，那你喜欢什么样式的？你和姐姐说一说，姐姐帮你一起挑。
你整日穿着素色，实在是太浪费这张脸了，我们这样的年纪就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样心情也会好。”
她在心中暗暗吐槽。
这方含雪一天到晚穿一身白四处晃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披麻戴孝呢。
赵月如抿了一口掌柜送来的茶。
入目就是两人站在一起小声说话，自家女儿笑容明媚语调欢快，一旁的方含雪一身素色气质忧郁。
这样看着，方时悦简直就像是个开心果，美好温暖得能驱散一切不开心。
身边的嬷嬷低声耳语几句，赵月如起身离开，“你们姐妹俩先看着，我出去一趟。”
方含雪见人走远了，伸手就要扒拉开方时悦的挽着自己的手。
还没碰到，就发现方时悦自己退开了。
“方时悦，你到底想干什么？！”
若说因为系统重启，会影响故事情节，可为何系统重启之后，方时悦的性格变了那么多？
昨日还能解释为方时悦为了应付赵月如，今日这一出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方时悦后退一步，稍稍歪头，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黝黑的瞳仁深不见底：
“我，在关心妹妹你啊。你是没人疼爱的小可怜，我父母俱在对我万般宠爱，善良如我当然要和你分享我的爱呀，妹妹。”
说完，她无辜地耸耸肩，露出一个善良无比的笑来。
明明是再温暖不过的语气和表情，却让方含雪觉得分外诡异。
“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女孩长眉微微挑起，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上前一步凑到她耳边，声音软糯甜腻：
“对呀，我知道了，妹妹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