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这算什么爆了
李岸导演，张振，赵总、宋总......
只要打过交道的，合作过的他都一个不落，全部回复，甚至曾经作对的邓助理之类。
这就是刘稚的准则。他就像光，希望能洒遍每一个角落，折射回来，而不是沉没于黑暗。
倒数第二个是汤蔚，刘稚连环夺命追问，问她有没有替自己给爸妈拜年，她含含糊糊，没有正面回答。
刘稚强迫她保持通话，可她又来了一招釜底抽薪，用方言说话，刘稚听不懂。
面对他的质疑，汤蔚理直气壮地回复。
“当然拜了，这又没什么大不了。”
最后一个就更来气，难怪刘一菲今天要和刘稚逛庙会，因为初三她就回老家去了。
所以刘稚大发雷霆，决定不理他，为期一分钟。因为下一分钟，她上百字的小作文里歉意和承诺溢出来，所以刘稚的气就消了。
这么看来，短短的时间，刘稚已经没有那么孤独，只是能真正走进心里的人比较少而已。
时间就这么过去。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是过年又能如何呢。
初七，第二天就是首映，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幸运的是有一个好消息打底。
“嚯！这大粉衣服，看来刘编导遇到的好事不止一件啊。”
“别人给的，何并老师，您先说您这件是什么好事吧。”
何并向刘稚摆摆手，示意二人也别你一个编导我一句老师的，一场合作下来，关系早就不用这么客气。
而且听说刘稚后面还愿意与他合作，何并更是拉满期待值。
面色的疲惫掩盖不住精神奕奕，所谓红气养人，大概就是如此。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衣服都大了一圈，能看得出在国外日夜颠倒连轴转的工作强度有多高。
“爆了！”
在雅间，何并都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见，刘稚就更听不懂，问道。
“爆了？谁和谁爆了？”
“啧，戏爆了。”
刘稚终于明白了，收回身体，恍然大悟道。
“哦，您就说《茶馆》成绩很不错就完了呗。”
“就因为成绩不错不足以形容成绩到底有多好，你是琢磨文字的应该比我懂啊。”
何并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给刘稚说明，不知道他是不懂话剧的东西，还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定神闲。
从《茶馆》的质量和成绩来看，倾向于后者。
刘稚看着何并老师急，自己也更急，请他仔细解释。
“说别的没用，就说几个国际大奖，托尼奖、莫里哀奖、普利策戏剧奖，反正是除了不可能给咱们的老伦敦才能拿的奥利弗奖，还有时间都不确定的欧洲剧场奖，所有国际大奖都有意给我们，至少是提名。”
看何并老师说得神采飞扬，刘稚也眼神发亮，凑身上前。
但是到这就结束了，等了半天他才开口问。
“没了？”
“没了。”
“爆哪了？”
“奖啊，这都是大奖！”
刘稚坐回椅背，脸上有着尴尬而失望的笑容。
何并声调响度提高，这是他奉献前半生生命的事业刘稚的态度，让他有些气恼，感觉事业受到侮辱。
他的声音在不经意间开启另一段故事。
因为门口只是用帘子隔挡，声音很容易传出，也容易传入，就听有人在门外说道。
“何并，还真是你。”
等来人掀开钩帘，看见明朗的笑容，协调的五官，汇聚在一张曲线完美的脸上：星眸艳圭玉，肤白凝琼貌，明珠点绛唇。
配上生机勃勃的身体，又有支离破碎的厚重，给人一种盛大，充满力量的包容感。
如果刘一菲，汤蔚用力找都能找出毛病，但现在的她，几乎是完美的。
刘稚的目光，在她身上，关于她的记忆不多，却不得不在心里道声惊艳。
“郝雷，这么巧，正好你来评评理。”
“谁把我们何并老师都气成这样。”
郝雷天生微笑唇，哪怕是再高冷或者不好惹的表情，也温柔可爱得像一只高贵的布偶猫。
她和何并点点头后，迎上刘稚的目光，温暖友好，但是敏感的她感觉到深埋着的侵略性，想来是自己的错觉。
看刘稚让开位置，她同样点头，坐在他旁边，但是注意力向着何并，准备听他诉说冤屈。
“郝雷，你说，你也是演话剧的，托尼奖、莫里哀奖、普利策戏剧奖，这是不是含金量最高的国际大奖，这些奖愿意给我们提名，这不是大爆大火是什么。”
“好，原告已经陈述了自己的意见，请被告针对原告的发言进行答辩。”
郝雷肯定了何并的话，像审判长一样，双手指骨轻点桌面，然后侧身面向刘稚，单手撑脸，另一只手摊开，邀请他发言。
刘稚也很配合，笑着说道。
“被告想补充发言，进一步说明事情经过。”
“愿闻其详。”
听到刘稚的话，郝雷的手自觉放下，看他准备说什么。
“我叫刘稚，是剧作者，应该没人比我更了解《茶馆》这部作品吧。”
“哦，我知道，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没想到是你写的，更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失敬失敬。”
郝雷伸出手，而刘稚却用手掌背对她，等她反应过来，二人才交掌相握，一触即分。
真是新奇，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不过是刘稚一时心血来潮罢了，握手什么的，无聊又老套。
转头，郝雷看见有点发呆的何并，才不好意思地笑笑，聊着聊着怎么差点把主人给忘了。
“怎么感觉我有点碍事了。”
“不不，何并老师，我是在思考，现在刘稚编剧用他的身份略胜一筹，你说说你哪里有理。”
“因为刘稚编剧他完全不觉得托尼奖之类是莫大的荣誉，郝雷你也是话剧演员，你说这种想法合理吗？”
“还有这回事？！”
何并回答后，郝雷惊异道，满脸写着不可思议，但却完全没有对着刘稚。
“何并老师，竟然有这么好的剧本，然后我听都没听过，见都没见过，甚至问都没问过我？”
用上演技，像是遭受了莫大的委屈，郝雷反而转向刘稚说道。
“刘编剧，你说说吧，我现在相信你一定有你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