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回永乐
“太孙醒了~太孙醒了~”
不算熟悉的声音，但足够朱慈烺确认自己到了何方世界。
永乐十二年！
一张大脸……
不止——
好几张大脸！
“你们……作甚？！”
朱慈烺下意识的抓紧了被子。
在他面前的除了上次见过的内侍，还有好几个大汉围在床边。
除了最中间的永乐帝，侍立在旁的夏原吉，还有一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凶猛汉子。
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很——
奇怪~
嗯，就是奇怪。
虽说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确实有点——
不敢动！
“皇、皇爷爷，找孙儿有事？”
永乐帝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不多作解释的问道：“你昨日说的是真的？”
朱慈烺一喜：“您醒了！”
一旁的凶猛汉子说话瓮声瓮气：“柳子渐（柳升）那厮失踪了。”
朱慈烺没有原身（朱瞻基）的记忆，认不得眼前这个武将打扮的汉子是谁。
不过能随行帝旁，想来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不是失踪，是皇爷爷借给我了。”
借？
还是陛下借的？
此言一出，屋中人虽碍于君臣之别不敢直接看永乐帝的脸色，但还是忍不住悄悄打量。
永乐帝差点没绷住表情。
什么叫借……他那不是不知道情况嘛。
“昨日一早，安远侯便失踪了，跟着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为太孙所选的五千精兵，一眨眼就消失了。”说话的是夏原吉，他的表情很古怪。
有些难绷……又有些好奇。
朱慈烺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根据方才的对话，大概猜到了为何他们会出现在自己屋里了。
“孙儿知晓安远侯失踪一事牵连甚广，可……”
可什么？
以永乐帝为首的大明朝一众高层盯着他，眼中的疑惑近乎喷涌而出。
“可能否，让孙儿先起床再解释。”
“还洗什么洗！”
永乐帝不愧是性子急，一把掀开被子，一键唤醒。
大明皇帝的叫醒服务，就是如此朴实无华。
朱慈烺无奈，只好起床。
睡了一整天的身子有些酥软，但好在每一次穿越，不管之前多疲惫，在意识附着在休息好的身子上后，疲惫尽数消去。
若非如此，他应该早猝死了。
代价则是——
全年无休！
一张眼就要干活。
这就是皇太子（皇太孙）的顶级享受？
朱慈烺没有时间吐槽，旁边还有几个人对他虎视眈眈。
“孙儿此前解释过了，梦遇仙人到了二百年后……”
“安远侯则是皇爷爷答应借给孙儿带到二百年后的，方才还打了一场胜战……等安远侯回来了，皇爷爷可得赏赐他……”
一番话说得永乐帝等人有些迷糊。
“等等，你说安远侯被你唤到二百年后打仗去了？”永乐帝一脸疑问。
朱慈烺很诚恳地点了点头。
夏原吉关注点则在另外的地方。
“太孙方才言要陛下赏赐安远侯……”
“意思是太孙可以再将安远侯及其所属五千兵将唤回来？”
至于一旁的凶猛汉子，他倒没有说几句话，多是在一旁听着。
颇有一副——
臣乃武将，不善言辞的模样。
夏原吉语气中的质疑让朱慈烺不满。
他是有借无还的人嘛。
他向来讲究诚信，说要给柳升讨赏这不就讨了。
至于永乐帝赏不赏——
那他就无能为力了。
他已经尽力了。
“确实可以，皇爷爷可还记得，孙儿日前说过可找到神机营。”
永乐帝没有点头，神情不知为何，反而有些凝重。
朱慈烺有些把不准，这个才见第三面的“皇爷爷”的脉。
“若是皇爷爷不信，孙儿可以请仙人施展仙法。”
永乐帝神情依旧凝重，挥挥手屏退左右。
夏原吉和那个看起来凶猛的汉子也不例外。
一时间，整个屋里只剩爷孙二人。
朱慈烺更加不解，甚至有一些惧意。
他不知永乐帝想要做些什么。
在有些诡异的气氛中，永乐帝开口了。
“你且告诉朕，代价是什么？”
“哈~？！”朱慈烺眨巴眨巴大眼睛，满脸震惊。
永乐帝不会——
也是穿越者吧！
永乐帝见他面有惊色，眉头紧皱：“世间一饮一啄皆有定数，若真有越二百年往事之仙术，岂能无任何代价。”
“朕本不信世间有仙，可……”永乐帝叹息一声，“……五千人凭空消失太过惊人，朕也不得不信上三分。”
朱慈烺明白了。
用后世的话来说，永乐帝还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观拥护者。
他……以前也一样。
奈何——
世事无常。
他打着游戏、听着歌，突然……就穿越了。
一点点准备都没有。
他也听得出来。
永乐帝是在关心他。
朱慈烺沉默了片刻——
缓缓吐出两个字。
“阳寿！”
永乐帝一惊，“你说什么？”
“孙儿说，每次唤人到二百年后会损耗一年阳寿。”朱慈烺详细解释道。
“莫再使那仙术了，二百年后的是非，咱爷孙俩管不了那许多。”
永乐帝的话让朱慈烺很是惊讶，这与他记载中的那个“北伐我要”“南郑我也要”“下西洋我还要”的永乐大帝实在有些不同。
在他眼前的永乐帝，若忽视那一身天子服饰，与一疼爱孙儿的老人家差不多。
他想起来第一次醒来时的场景，那时好像同现在差不多。
朱慈烺摇了摇头，解释道：“孙儿也是身不由己，回到那一边或者不回那一边，孙儿也把控不了，唯有被动接受……”
“一闭眼，再睁开时，眼前已是另一个世界。”
“这样啊……”永乐帝陷入思索。
片刻后，永乐帝提出了一个不同的问题——
“你先前劝朕莫要北伐，可是在二百年后得知了一些事。”
朱慈烺点点头。
永乐帝有些纠结，最终还是问道：“可是北伐败了？”
“哈~？！”
朱慈烺瞪大眼睛，没想到永乐帝如此自信的人，也会因为后世的事弄得不自信。
“不，皇爷爷你胜了……”
“大胜！”
这下轮到永乐帝不解了。
“那你为何还要劝阻朕。”
“因为……神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