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媛媛：你就是个骗子
央视三国影视城。
开机第一天拍摄有关“天下第一庄”的戏份，天下第一庄由富可敌国的万三千创办，任何人只要能证明自己在某个领域已经是天下第一，就能在万三千旗下所有的生意里免费享用一切。
这些戏份没什么难度，现场不时响起李涣喊“过”的声音。
下午算是全剧的第一场重头戏，拍摄玄字第一号上官海棠出场。
“这场戏的重点就一个字：‘帅’！什么重力原理、物理法则，咱们通通当它不存在，总之帅就完了！”
李兵兵已经化好妆来到现场，此时的她一身白衣，梳着高马尾古装剧常见男子发式，手中拿一把折扇：好一个英姿飒爽。
李涣亲自去和拉钢丝的人沟通，亲眼看着他们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等剧组各个部门全都准备完毕之后，随着李涣一声令下，剧组正式开始实拍。
李兵兵身上绑着钢丝，随着工作人员的用力拉扯，她腾空而起。
一身洁白古代男装，头上是干净利落的古代男子发髻，手中折扇外指，从空中飘然落地，落地后手中折扇刷地展开，人潇洒飘逸地转身：好一个翩翩古代美男子！
“咔！”
“非常好，这条过了。”
李涣站起来带头鼓掌，剧组工作人员有样学样，现场气氛非常热烈。
“一次就过，兵兵姐，这条帅死我了。”
“都是工作人员准备充分，我啥也没做，就耍帅了。”
“耍帅就对了，这条我要的就是帅！”
……
演员最怕拍什么戏？
是打戏动作戏。
打戏和动作戏剧本里可能就一句话：“主角和反派在竹林里打的不可开交。”，但就这一句话，拍个十天半个月也是它。
期间各种套招、吊威亚、飞来飞去、替身、演员本人轮番上场，真的是又累又危险又考验人的耐心。
而对于影片的投资方来说，每多拍一天时间，花的都是自己口袋里的钱。
设备租金、人员工资、全组百十号人的食宿、租车费用等等等，要是拍摄进程严重拖延，剧组多花个几百万都是非常正常的。
张纪忠制片在拍《射雕英雄传》的时候，就开除了负责拍摄草原戏份的导演，原因就是拍摄进度的拖延。
站在观众的角度来看，在张纪忠版《射雕英雄传》中，最精彩的无疑就是大漠部分，而站在张纪忠这个制片人的角度来看，我管你是不是精益求精，我只知道由于你的拖延，导致我有可能亏钱！
李涣既是导演，也是投资人，他不能不考虑成本控制的问题。
他脑海里有《天下第一》完整的画面，那么此时再让程晓东武指，边拍边设计动作、边套招，这么做还有必要吗？
因而李涣也不考虑藏拙的问题了，拍摄中凡是打戏，他都是提前一两天将程晓东武指叫到自己的套间，然后直接将答案画给程晓东，程晓东这个武指指负责具体执行的好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涣又兼了一部分的武指的工作。
这些动作、招式，本就是出自后世的陈晓东本人之手，因而每次李涣将程晓东叫到导演套房，他都要深深的怀疑人生。
“他比李连结厉害，李连结是我怎么设计动作，他就怎么拍，从不操心表演之外的事，他是从上到下、从大局到细节，他全都要管，还全都管的有模有样！”
程晓东在电话中和好友如此吐槽李涣。
为了不使自己这个武术指导沦为吃干饭的，程晓东干脆拿出给李连结设计动作的劲头，一天到晚研究怎么给李涣上难度，怎么让李涣拍最帅也最复杂的动作。
仓田保昭和李连结在《精武英雄》中的风沙打戏惊艳了多少人？
真是巧了！
如今的《天下第一》剧组，刚好也有仓田保昭和李连结-是小李连结李涣，那还等什么？给这俩人上强度啊！
程晓东突然就雄心勃勃地要设计完全不输《精武英雄》的打戏了。
有仓田保昭。
有李连结——不对，是小李连结。
然后就该有全新的、惊艳的打戏。
……
要说如今的《天下第一》剧组，最痛苦的人是谁？
那无疑是高媛媛了。
现在的《天下第一》剧组，引进了香江拍摄团队的拍摄方法，就是那种非常非常流水线的、快节奏的、一场接着一场的、高强度的拍摄。
高媛媛之前哪经历过这个？
再加上她本来就天赋有限，还不够自信，李涣又想着等拍柳生雪姬的戏份时再给她开章子仪演技，因而高媛媛在前面的拍摄中，堪称状况不断，耽误了大家很多时间。
有很多场戏，明明对手演员的状态非常好，就因为高媛媛没有状态，就也受到拖累，也要一遍又一遍地陪着高媛媛一起Ｎ机。
每天高媛媛在好不容易拍完一天的戏份后，还不能休息，拖着身心俱疲的身体，还要一个接着一个地去给受她拖累的演员道歉，去给因她而耽误了吃饭收工的工作人员道歉。
等剧组开机一个月后，高媛媛在晚上卸妆时发现头发竟然掉了一大把，有个地方竟然隐隐有些秃了，不禁精神极度崩溃。
当天晚上她就去了李涣的房间。
“导演，我能不能不演了？我可不可以退出这个剧组？”
说话都带哭腔了。
李涣这一个月以来忙的脚不沾地，还真有些忽略高媛媛的精神压力了，虽然知道她耽误了一些拍摄进度，但想着等拍到柳生雪姬应该就好了，因而也就没真没太过干涉。
他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这个姑娘近一个月以来到底有多崩溃。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一个月以来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以后拍摄一定会顺起来。”
李涣赶忙安慰姑娘。
“大骗子！”
“啊？”
“试镜的时候是你和我说的，你看重的不是我的美貌，你看重的是我的演技，是其他所有导演都忽略了的我的演技天赋！现在想想，我真傻，当时竟然信了你的鬼话，你个大骗子。”
“啊这……”
“所以我给所有演员道歉，但就是不给你道歉，耽误你的时间是应该的。”
“我的错我的错。”
李涣还能说啥？
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就因为应邀来你的剧组拍一部戏，现在就委屈的眼泪马上就要下来了！
“你放心，这种情况明天就会改观！”
“骗子，你还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