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灵水求助
听顾稚鱼一件件说起田冠逸的离谱举动，顾余哭笑不得。
顾余虽说拜托了田冠逸稍稍照顾下自己两个妹妹，没想到对方做得有些过火，引起了顾稚鱼反感。
老田就是头发稀疏了点，他招谁惹谁了？
顾余只得跟顾稚鱼解释，说田冠逸和他是熟人，没什么坏心思云云。
但事实是，碰上顾稚鱼和顾安安，乃至在学宫跟顾稚鱼“形影不离”的苍雪韵，这三位今年最好的良才美玉，田冠逸哪里还顾得上矜持？
他只恨自己没能耐说服三人都来继承发扬安墨宴之道……
顾稚鱼还说，月初那几天，几位学宫先生故意寻她麻烦，这几天又陆续找上她，给她赔礼道歉。
顾余一听就知道是宋家之事的连锁反应。
这些学宫术士突然失去了宋家这一靠山，只怕会惨遭清算——为以往狗仗人势的举动付出应有的代价。
听过一个个人名，确认里面没什么值得注意之人后，顾余放心回应：
“稚鱼你在学宫该如如何，不必在意这些人。还是那句话，若再有人针对你，就回来找兄长我，我去跟他们‘讲道理’。”
早就感觉今日顾余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听到顾余之语，顾稚鱼更加安心。
“嗯，稚鱼记得的。对了兄长，我昨日碰到了顾之礼，他…看上去不是太好。”
“有人欺负他？”
“这我不知，就是…他一直形只影单的，跟之前比像是变了个人。”
“暂且不用管他。”
相比顾去疾和顾昕荷，顾之礼除了没被七星紫阳一事牵连外，也比那两人多些小聪明。
顾余知道三人一直以顾之礼为主心骨，瞧不起他，觉得顾家天卫马上就会换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加之顾之礼仅仅走到凝神碑林第四层，潜力一般。顾余不觉得对方能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说到底，要不是进京这一路，二人其实就不会有什么交集。
将顾稚鱼送回青莲学宫，看望了一番顾安安，交代了几句话。顾余回到顾府，修炼了一整晚《枯木长春功》，可惜没什么进展。
一大早，顾余便来到钦天监摘星楼，正好堵住了要去钦天榜张贴新任务的吏员。
都不用顾余开口，小吏就恭恭敬敬将新任务递上来给顾余过目。
“灵水县常家出现怨浊痕迹。嗯…就这个任务吧，哪个老天卫接了此任务，及时通知我。”
“好的，顾天卫，您随我来……”
除了降月魔教的特殊催生手段，一般怨浊出现几无规律可讲。
地方上报后，钦天监值日官正会评估怨浊事件的大小与隐患，继而将怨浊祓除任务分为初、二、三、四、五、上六个级别。
通常而言，前三个等级的任务会公布于钦天榜上，由天卫自行选择接取。
四级及以上，出现概率极小。需五官正共同商讨决定，派遣天卫人选。
入阁礼那日，王熹元所言的每月完成一次怨浊祓除，指的便是三级及以下任务。
若天卫完成上三级任务且活着回来，月例职责会视具体情况而有所放宽。
拿出天卫令牌，快速办理好相关事宜，顾余取出一样莲花花瓣，捏碎后离去。
这花瓣是一种一次性通信法器，入大人天卫阁那天，阳明局送来了十多套。用于天卫召集队伍成员集合。
顾余打算趁队伍其他人赶来之前，先去跟陆静山通个气。
“收获季节开始，此次穗州之行，应该就能看到‘活’的宜闻雨了……”
想到此处，顾余还有些小激动，脚下再快五分……
“穗州象常山，确是名胜，贫道听闻已久未曾去过。”
“道子那边？”
“没问题，师妹最近并无要事，定能赶来。”
“不瞒陆兄，我曾看过一本百年前的穗州地理志，上面记载，象常山锦绣巍峨而内有乾坤……”
还没说上几句，顾余不得不取出发烫的天卫令牌。
钦天监传信，让他速来钦天监。
“看来我这边很快就得出发了，那就象常山不见不散。”
“预祝顾兄此番一切顺利。”
望着顾余离去的背影，陆静山莫名心悸了一下。这对道门之人而言，绝非好预兆。
他虽善卜卦，但一不能算身为天卫的顾余，二不能算自己。思来想去，勉强尝试给宜闻雨算了一卦。
“坎上艮下，蹇本。六二、九三、六四皆有变？兑上坎下……”
少有的难解卦象，让陆静山眉头越皱越深……
钦天监这边，张载恒跟顾余前后脚到达。
队伍齐整，顾余看着摘星楼前泾渭分明的其他三拨人，猜到可能又出状况了。
尤其是其中一拨人里，有着那日去往钧天书院，给梁若兰当护卫的中年武者。
果不其然，顾余刚跟自己队伍四人打过招呼，摘星楼中就走出一员小吏，请顾余入楼中议事。
当看到楼中等待的梁若兰和庄娴滢时，顾余又觉得十分合理。
一个浪费大半寿数在“圆月”上，一个庄家的“替死天卫”，二人皆寿元无多。
而灵水县之事，一看便知是初级任务中的初级任务，顾家她们也是等了半个月，才终于等来这么一个“好差事”。
几日不见，二人皆有些变化。
梁若兰神情麻木，眼底隐有悲怆。有些像初次见到庄娴滢给顾余的感觉。
反观庄娴滢，不知是不是彻底接受了自身命运，整个人松弛了许多，主动朝顾余点头致意。
“顾天卫稍等，燕天卫正在请示冬官正大人，马上就下来。”
小吏退下没多久，楼梯处就传来了脚步声。
来人是一名面貌三十上下的男子，发须皆白，暮气沉沉。
燕祁，《天朽》里只在灵水县事件中出场一次，并不重要。
其后的下一任燕家天卫，燕翎，却是除“玩家”外，近十年第一个修成《道虚悟灵法》之人，重要至极。
与燕翎处成什么样的关系，将很大程度影响未来一些事件的难易程度。
顾余选择灵水县任务，就有提前跟燕家建立一个良好关系的因由在。
燕祁走近，简单自我介绍后开门见山：
“冬官正大人准许三位共同参与灵水县一事。但鉴于此次任务仅为初等，三位天卫只能各带一人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