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知识系数
时间在忙碌的工作中悄然流逝。
药剂学徒的工作并不像赛格想象中那样复杂。
其实跟流水线工人差不多，就是按照药方，机械地配置药剂。
日常的工作内容，远没有考核时的要求高。
虽然工作内容枯燥乏味，但成为海德鲁药剂铺的学徒，并非没有任何福利。
每日的工作时限要求刚刚完成。
赛格去餐房领了几个粗硬的黑面包，装上一布袋的水，前往位于庄园西部的海德鲁书房。
这是公爵和其他贵族，专门为药剂师们出资建造的图书馆，里面安放着数量不少的图书。
只有海德鲁药剂铺学徒及以上的身份，才有资格进入书房阅览、借阅书籍。
封建时代，知识多掌握于统治阶层手中，这对于渴望知识的人来说，有一个途径自由阅览大量书籍，算是最丰厚的福利。
很显然，和赛格有着相同的想法的人不少。
当他进入这栋巨大的木质建筑内时，已经有十几名或是从外界进入此间的贵族子弟，或是刚下班的药剂师学徒，在此阅览书籍。
书屋的书籍种类不像前世那样复杂。
赛格抬脚，径直往药剂分类的书架走去。
一名正式药剂师不仅要掌握复杂的草药药性、药物间的调配，各种配置技巧。
还要对玄之又玄的元素理论进行最基础的研究。
倚靠自身的学识，原创出一种具备超凡性质的魔药，是成为药剂师的最重要要求。
这是一个超凡显现的世界，受到贵族资金支持的药剂师，理应为骑士提供强大身躯的药剂。
赛格一眼看见，书架上放置着的一本《植物元素研究》。
眼前突然一花。
他赫然发现，这本兽皮书封的《植物元素研究》上，显示出一个清晰的数字：20
目光转动。
【紫罗兰王国草药分布，0】
【草药与生物组织分析，10】
【古代药剂配方500例，5】
【……】
赛格把意念停留在书名旁边的数字上。
一行解释浮现：
【数字代表书籍阅读系数，系数越高，相应的学科经验提升越多。】
【请注意，适合宿主知识层面学习的书籍综合系数最高，而非高难度书籍。】
“原来是这样，书籍的系数是根据我掌握的知识面来判断，意思是以我现在的知识储备，去学习大药剂师才能研究的晦涩内容，压根没经验，因为我根本看不懂……”
想到这儿，赛格拿起那本系数最高的《植物元素研究》，开始慢慢钻研。
此刻，他并没有接受任何与阅读相关的任务，也没有顿悟时间的加持。
阅读这类书籍，说实话有一些困难。
但好在，有原身几年的药剂学知识储备，虽然读起来有些磕磕绊绊，但结合其他工具书籍，勉强能阅读下去。
人一旦全身心投入一件事，对时间的流逝也将变得不那么敏感。
【你全身心投入材料学研究三小时，材料学经验+5】
【你全身心投入元素反应学研究三小时，元素反应学经验+2】
不知不觉间，灯火通明的书屋陡然变暗。
“扣扣扣~”
一阵手指轻击木桌的声音响起。
“这位先生，书屋即将关闭，请你马上离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说道。
大概是为了保证药剂师和学徒第二天不影响工作。
书屋并非全天候开放，每天的0点关门。
学徒阶段也不能借阅任何书籍，但可以誊抄书籍上的内容。
赛格暗叹一声可惜，扫过当前看过的页码，将书籍递给老者。
……
接下来几天，赛格每天早晚“上下班”前后，都会准时钻进海德鲁书房，学习各类药剂学知识。
几天的时间里，他与那个叫做奥洛托的少年，也变得熟络了一些。
“奥洛托，你是说……伯特和格纳那两个家伙，仗着他们的表哥是贵族的骑士侍从，把几乎每一个没有后台的药剂学徒都欺负了一遍？”
又是一天下班，赛格和奥洛托结伴走在回石屋的路上。
奥洛托叹了口气：“对，只要是普通农户人家出身的学徒，都有被他们勒索过铜币的遭遇。”
“他们仗着背后有骑士侍从撑腰，连药剂师大人们都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你遇到这种事……忍一忍就过去了，等到你身上的钱被榨光，他们差不多就对你失去了兴趣。”
“我可不想这样。”赛格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两人从宿舍区入口处分开，各自前往居住的地方。
“砰砰，砰砰砰！”
刚刚回到屋子里，准备稍微休息一会儿的赛格，听到门外准时响起阵阵敲门声。
坐在屋内的他，听到这如催命般的声响，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打开院门，伯特和格纳两个恶霸，如催命鬼一样，踩着点出现在门外。
伯特就是那个满脸横肉，长得五大三粗，好似维京海盗一样的强壮年轻人。
格纳体型瘦小一些，长相普通，淡绿色的眼眸中经常闪烁着贼兮兮的光芒。
伯特上下打量着神情疲惫的赛格，嬉笑道：“赛格兄弟，到饭点了，今天我们换个口味，听厨师说，他们昨天刚采购来了一只小羊羔……”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有胃口，不想吃饭。”语罢，赛格将房门一关。
门外，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这家伙是不是和其他学徒混了几天，翅膀硬了，觉得可以给我们俩甩脸色？要不要教训教训他？”格纳掰动手掌，发出咔咔咔的轻响。
“算了，多布洛大人严禁学徒间殴打，我们得找个机会，把他带到外头去……”伯特摇了摇头，神情变得冰冷，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子里，赛格的表情依然沉重。
“有骑士侍从庇佑……”
“知识没学到，没想到人最先受到威胁，看来不管在什么地方，有真正物理意义上的实力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用知识武装自己，见效实在太慢。
脑中思绪繁杂，赛格索性在逼仄的房间里，开始锻炼身体。
他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装有淡红色液体的药剂，吞入腹中，然后开始做起开合跳、蛙跳等锻炼心肺能力的动作。
这是一种名为“活血药汤”的廉价药剂，据说长期服用能增强体能，活络筋骨。
效果可以说微乎其微，但好过没有。
待到赛格练完几十套循环，没坚持几秒功夫，就全身大汗淋漓，感到精神疲惫，难以持续。
几日勤练不辍，努力锻炼之下，他能感觉呼吸变得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