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神娶亲开始神诡称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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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冲虚湖上。

滚滚浪潮揉碎月影,浸润夜风。

姜云立于空中,面露疑惑。

苍龙攀附箭矢之上后,被锁定的感觉越发浓郁,她甚至觉得,此箭必中,其上凶威赫赫,她或要沉入湖中躲避。

但她紧跟着便看见旁侧小将压住箭矢,将领引弓下弦,将弓递至一旁小旗手中,随后提起枪兵,愤然下阁。

旁侧小将向她微微点头,面甲下嘴角勾起露出和善笑意。

竟似示好?

姜云不解,有什么值得示好的?

待到目光垂落,青砖铺就的宽敞大道,马蹄踏作雷霆,玄色惊雷于斗牛城各处冲击而过,阵阵赤红箭柱织如网罗在姜云身边擦过。

此时猎妖军虽已集结成队,声势虽浩,威势却远不如初,仅如去头野兽,空有体量,而无威胁。

姜云恍然间明白了小骑的意思。

方块脑袋向七层角阁上轻轻回点,几个起落间投入水中,零水花落水,湖中未显现半点涟漪。

一阵惊雷奔过,安如雨拽住缰绳,骨马嘶鸣。

“将军,我等无能,贼人已投入水中,不知去向。”

安如雨立起手臂的,柔声吩咐,“留下五十人沿湖巡逻,其他人继续寻访城中街巷。”

安如雨眸子低垂,冲虚湖水面浩瀚,早不见了人影。

……

隐秘神堂。

老叟锤动腰杆,缓慢的在内堂行出,嘴里不住叨念着啐骂,“榆木脑袋,榆木脑袋,当时怎的一时头脑不清,选了他作为弟子?!”

撩开帘子,吹拂着夜风,昏涨的脑子此时才安稳向下,狠狠的吐出一口气,才觉得神清气爽。

在一旁案牍上取了金丝线香,于铜炉中引燃。

手持线香,恭敬叩拜,“书神啊,可要保证斗牛城此行顺利,不然老头子可真是养不起这个弟子了……”

“咦?”

他目光落在神像上,觉得今日神像似有些古怪。

儒袍男子,持卷而立,和往日并无不同,就是那般说不上来的古怪,好像缺了一点什么东西。

老叟略一琢磨,试探着引动神像内的气运,却顿感一空,本应充盈的气运与信仰此时竟一无所有。

“奇怪!气运呢?信仰呢?”

老叟腾的直起身来,连忙上前几步,把住神案,垂垂老矣的面容几乎挨在神像之上。

此时神案微微晃动,

却见神像隐隐开裂,最后徒然裂成两半,神像中间空处,细痕密布,犹如蝇虫攀爬之迹。

“神像……”

老叟突然张开干瘪的嘴唇,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苍老面容一下被憋的通红,最后冲出神堂,腾空而起,一声气急败坏的吼叫声在城中响彻。

“找死!!”

白发苍苍的老叟于斗牛城中升起,胸膛鼓沸,白发凌空飘舞,苍老目光凭生锐气,横扫过斗牛城……

嗯……

老叟神色戚戚,却见十数匹玄色甲马簇拥一匹高大骨马,目光皆是向他投来。

安如雨静坐马上,玄甲覆面,双眸尽是冷色,此时一声轻哼,

“老匹夫,谁给你的胆子在我头上说话,滚下来!”

“哪里来的狂徒!”

一人未落,一人再起,愤怒的壮汉踏碎院砖,横于空中,古铜色精炼的肌肤纹路清晰,壮硕的肌肉块微微跳动。

他倒是比老叟更显气急,立在空中,张口便骂,口吐芬芳,

“有胆子当贼,没胆子出来跟你爷爷我叫嚣什么***”

“***”

安如雨皱着眉头,方才转过头去,手中提起长枪,欲做威慑。

却见得又是一道身影横空而起,愤怒燃着火气,映得半边夜空通明。

“刘某一向以人为善,可有得罪道友的地方,为何下此毒手?!”

斗牛城藏着这么多八境之上的高手?

安如雨高举长枪,霎时间苍龙腾舞,嘹亮龙吟响彻斗牛城。

“猎妖军三十二支都统安如雨在此,尔等可是要生乱否?”

碧绿之色映过半边夜空,精壮汉子脸色憋得通红,终是没忍住怒意,“生乱?老子来了斗牛城安安分分的,可谁曾想竟有小贼上门生事,破了老祖宗的雕像,这叫老子如何不怒?!”

一旁书生模样的老叟同样道:

“同有小贼入我神堂,坏我神像!常言斗牛城乃教化之地,怎生如此目无长处之人!”

安如雨目光睥睨,长枪隐生雷霆,身后猎妖军齐齐引矛,兵刃铿锵声连做一片。

壮汉面目泛白,正欲鼓状声势,却见安如雨突兀收回手中长枪,持马斜行。

一道小骑策马而来,立于两方之间。

许应生向着天空怒意十足的三人捧捧手道:“猎妖军只为妖邪之事,不涉及城内事宜,最近斗牛城生变,都统应府令方云之请,猎杀城内纵妖邪行凶之辈,冲撞诸位,小骑在此替都统赔个不是。”

精壮汉子目视笑盈盈在地面拱手,毫无半点歉意的小骑,又看看身后越聚越多的玄甲重骑。

赤红的脸色暗了暗,憋出一句,“不妨事!”

许应生再一抱拳,“诸位适时可向府令奏请,于城中缉拿贼人,我等尚有除邪之务,不多做叨扰。”

玄甲骑如潮水一样散开,许应生落后安如雨半个身位。

安如雨挺胸昂首,目视深邃黑夜,口头却在低声不住埋怨,“那些修神道的,没一个好玩意儿。”

许应生轻笑,声音脆若黄鹂,“所以神像都被砸了,活该!”

“哈哈,对,活该!”

天上。

精壮汉子愤恨地扯了一下衣襟,听得喀哧一声,黑色紧身衬被一把撕扯的零碎。

“那穷酸书生!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书生老叟白发飘溢,目中燃火,“坏神像者,自是杀之!”

一旁身染熊熊火光透过,“诸位莫在旁处看着了,别人都打上门来了,难不成还要在窝里缩着?!”

一道道身影攀上屋檐,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容。

只是其中一道身影最为瞩目,十三四的年纪,拔高跃起落下的时候打了个磕绊,一个趔趄险些倒在屋顶之上。

火光之中人影眉头骤起,

“怎的是你?你师父呢?”

小童瘪着嘴,豆大的眼珠在眼里旋着,“师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