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死决判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上晃荡，似是这宫廷中诡谲局势的映照。

大理寺几人奉命匆匆赶来，入殿行礼后，静静候着皇帝发话，安以霈抬眸间，瞧见皇帝眼底的挣扎与矛盾，心中已然明了此番召见深意。

如今如利刃剖开展现眼前，成了皇帝他心头沉甸甸、无法释怀的巨石。

一边，是他庇佑的天下百姓，另一边，是他放在心尖上爱过的女子。

即便如今事涉阴私，可往昔情分哪能轻易割舍。

“众爱卿，朕想知道，关于凶杀案的真相，有多少人知晓。”

林大人微微拱手“回陛下，刘石已送去刑部，至于梅妃娘娘，目前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况且仅凭刘石一面之词，我们万万不敢下结论！”

“安姑娘呢，有何见解。”

皇帝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安以霈，声音虽沉稳，却难掩其中几分无力与彷徨

在知道真相的这一刻，皇帝并没有快刀斩乱麻的作决定，而是询问关于梅妃的事，想当然，他是不想伤害梅妃的，可这件事如此恶劣，哪怕皇帝一人担保也会有风险，皇帝也不希望被别人称为一个昏君，所以我觉得皇帝应该还是在考虑纠结…

皇家颜面、后宫稳定与朝堂舆情，一步错，怕是步步错，我可得慎之又慎才好。

安以霈垂首沉思片刻，斟酌着字句缓缓说道：“陛下，臣听闻市井流言、朝堂谏言，自知事情严重性，梅妃若真是幕后真凶，那便是罪无可恕。”

“但依林大人所言，只是刘石一面之词。梅妃深陷此事漩涡，诸多不利指向于她，可她腹中尚有龙嗣，陛下，子嗣于江山社稷传承至关重要…”

皇帝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认同，踱步至窗边，望着宫苑景致，似陷入沉思，静听安以霈继续进言。

“依臣之见，不妨让梅妃暂且养在宫中，安心待产。一则，可保皇子顺利降生，待皇子诞下后，再细细彻查此事，届时真相大白，无论惩处还是宽宥，皆有充足依据，也能让陛下决策更为周全。”

“二则，此举亦可安后宫其他妃嫔之心，避免因仓促处置引发更大波澜，致使后宫动荡，影响陛下朝堂理政精力。”

安以霈言辞恳切，句句说进皇帝心坎。

皇帝长舒一口气，似是心头重负稍有缓解，转过身来，目光复杂地看着安以霈，良久，方道：“安卿所言，甚合朕意。只是这梅妃，若留于宫中待产，需得加派人手严密监管，衣食住行皆不能有差池，更不可再滋生事端。朕望那孩子能平安落地，也盼此事终能水落石出，还后宫一个清明。”

言罢，皇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神色间满是无奈与期许。

…

安以霈等人领命告退，御书房内又恢复了静谧，皇帝独坐于龙椅之上，望着殿内熟悉陈设，脑海中走马灯般浮现梅妃往昔笑颜与近日狼狈，满心纠结化作一声长叹，在这空旷殿宇间悠悠回荡。